一日,冬阳明媚,暖风和畅。
“剑文哥哥,这几日城中风声甚紧,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郡主道。自从那晚激战之后,宁王下令,全城搜捕龙剑文。
“师父走了,他说,接下来的路让我自己走,我不知道何意。”龙剑文黯道。
“啊……前辈不辞而别,那比武之事他不管了嘛?郡主道。“师父向来不问红尘之事,这事关宁王府,我想他不会插手。”龙剑文道。
“没事,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反正学到了逍遥剑法。万一要是输了,我们就私奔,去天涯海角。怎么样?剑文哥哥。”郡主说着,一双丹凤眼盯着剑文,二人握着手。“嗯,放心吧,我一定能赢。”龙剑文道。
“剑文哥哥,我带你去个好去处。”郡主说,一手抓住鞍环,轻轻一跃,便上了马。龙剑文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再多问,骑上马来。
“剑文哥哥,来追我。”郡主衣袂飘飘,回眸一笑。双腿一夹,马儿长啸一声,犹如开弓之箭一般飞了出去。
见郡主策马飞奔,龙剑文也追了上去。脚下是一望无际的芳甸,眼中是风景如画的山川。天地之间,清风之中,二人一前一后,逍遥快活,犹似神仙一般。
“剑文哥哥,今日我要看看是你的坐骑快,还是我的马儿更厉害。”郡主回头幽幽说道。只见她右手提缰,好像长了翅膀一样,一袭白衣在风中飞舞。跨河流,过平原,一往无前。
“好啊,今天我们就来比比。”龙剑文一夹马腹,马儿犹如飓风一般追了上去。
二人一路向北,不知狂奔了多久,依旧不相向上。看来这两匹坐骑都是千里神骏,难分高下。
郡主故意慢了下来,龙剑文赶了上来,二人牵手齐头并进。“剑文哥哥,你这马儿也是厉害,竟能和我的’路漫漫’一较高下。”郡主看了看龙剑文胯下骏马,只见它毛发浓密,四肢健硕。
“路漫漫?你的马儿叫’路漫漫’么?好别致的名字,为何会取这样的名字?”龙剑文打量着“路漫漫”问道。只见它毛发柔软,浑身透红,英姿勃勃。一看就是日行千里的宝骏。
“这马儿跟随我五年了,这名字是我取的。怎么样?还不错吧,你猜猜看,这名字有何寓意?”郡主黛眉一扬,卖着关子说道。
龙剑文目光流转,嘴角微扬,沉思片刻,出言道:“古人云:’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该不会出自这里吧。”
“哈哈,对啊。人生路漫漫,我想骑着它去领略江山之壮美,大地之辽阔。”郡主笑道。
“好一句’江山之壮美,大地之辽阔。’那以后不仅它陪着你,我也会陪着你。嘿嘿!”龙剑文说着,晕红了面颊。二人四目相对,周身暖洋洋的。
“你的马儿叫’路漫漫’,那我的马儿也要给它取个名字。古语有云:’佳人自鞚玉花骢,翩如惊燕踏飞龙。’那就叫’飞龙驹’吧,如何?”龙剑文沉吟道。
“飞龙驹?好名字!”郡主拍手叫好。
不知走了多久,这时乌云盖顶,四周暗了下来。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哭丧和锣鼓之声。二人眉头一皱,相顾不解,便寻声而去。
走了半盏茶的功夫,看见前方不远处锣鼓喧天。围着许多人,披麻戴孝,好像在办丧事。二人引辔前行,耳边又传来一阵狂笑之声,二人竖耳倾听:
“……哈哈哈,走吧,都走吧,这世间有何眷恋!活着有何意义?活着被官兵欺负,被地主压迫?当牛做马,劳累了一辈子。到头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哈哈哈……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披麻戴孝,席地而坐,大吼大叫。众人指指点点,只当他是疯了……
龙朱二人相顾一眼,心中一寒,并没有多言。而是策马离去。
傍晚,夕阳如血,北风萧瑟。霞光如箭,金云满天。
龙朱二人又奔了几个时辰,才停了下来。“剑文哥哥,到了。”郡主笑着下了马来,龙剑文抬头一看,一栋朱红高楼屹立眼前,美轮美奂,壮观之极。
龙剑文大喜道:“腾王阁!郡主点点头。看这雕栏玉彻,朱阁锦户,绝对是名扬天下,文人墨客,日夜思狂之盛地。二人虽身在附近,但也是第一次来此。
龙剑文举目眺望之后,又回头远眺身后的鄱阳湖。只见余晖斜照,微风掠处,碧水悠悠如玉,波光粼粼如金。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龙剑文心中千言万语,此时却一言不发,感慨万千。二人携手共览。“剑文哥哥可知这腾王阁来历?”郡主问道。“这是唐朝李元婴所修建。与岳阳楼,黄鹤楼并称为江南三大名楼。古往今来,无数诗人为其题作……”龙剑文回道,双目四处观察着雕梁画栋,雕栏玉砌。此时已是未时,二人沉醉其中,竟无饥饿之意。
“不知剑文哥哥最喜欢哪位名家之作?”郡主问道。二人挽手同行。见她俏脸一红,显然是明知故问了。郡主在圣女花宫之时,寝宫便取名’飞阁流丹’。在宁王府中的寝宫取名为’桂殿兰宫’,正是出其唐代王勃的《腾王阁序》
“那当然是《滕王阁序》了,这篇文章素有天下第一骈文的美誉。不曾想王勃竟然用了一炷香功夫写成,这七百多字,当真惊世骇俗,不可思议”。剑文叹道。
龙朱二人不自觉地便开始吟诵起来: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呜呼!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二人对《滕王阁序》偏爱有加。龙剑文素来钟爱书法,在青龙山上,他卧房中的帷帘上便写满了这《滕王阁序》 二人也是烂熟于心,张口便来。
“哈哈哈……” “哈哈哈……”二人吟诵完毕,如饮美酒一般,心中十分痛快。只觉相见恨晚,感叹对方是自己“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知己。
“苒儿,你可知当年王勃先生写这《滕王阁序》之时,都发生了什么?”龙剑文问道。他不仅博学多识,更对王勃的仰慕之情,难以言表,所以尊称一句先生。
“我知道啊。”郡主灵目一闪,嘟嘴道。“当年,十四岁的王勃受一位老者邀请,说:’明日重九滕王阁有宴会,若能前往参加,赋诗作文,可以千古流芳。’王勃听后,欣然答应。便随老者扬帆起航,数百里的水路,次日就到达了这里。
话说当年洪州都督阎伯屿重建滕王阁落成,于九月九日重阳节在阁上大摆宴席,以示庆贺。阎伯屿有位女婿,名叫吴子章,也擅长诗文,阎都督为了让他一展文采,便让他事先写好一篇序文,以便在宴会上当众展示夸赞。
宴会之中,阎都督命人备好笔墨纸砚,请座中宾客为滕王阁写文。大家心知其意,故作推辞。但年少轻狂的王勃毫不犹豫地接过纸笔,洋洋洒洒写了起来。
当写到:’星分翼轸,地接衡庐’。阎都督道:“无非是些陈词烂调罢了。”
当写到:’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阎都督听后一言不发。
当写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时,阎大人拍案而起,大声叫好。夸道:’真乃奇才也,必当千古流芳!’而后携王勃之手说:’帝子之阁,有子之文,风流千古,使吾等今日雅会,亦得闻于后世。从此洪都风月,江山无价,皆子之力也。吾当厚赏千金。 ’ ”
郡主一五一十讲述了当年这《滕王阁序》的来历。不禁让龙剑文叹服其博学多识。
二人边走边赏,移步换景,来到了楼阁高处,极目远眺,此情此景,虽无“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之美,却也是另一番景致了。
“这登高而视,彭泽之美,倒别有一番雅兴。这彭泽与腾王阁遥遥相对相守。让我想起了‘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龙剑文一时来了情致。沉吟道。
“剑文哥哥,如此雅兴,不知这《腾王阁序》中,最爱哪几句?可否说来听听。”郡主问道。
龙剑文沉思片刻道:“’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虽历尽艰辛,饱受沧桑,但决不能无志。”这一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郡主听后心头一振,肃然起敬。
过了许久,天色已晚。二人一回头,便见身后蒹葭等几个丫头已摆上了香炉,生了火,泡了茶。茶香四溢,氤氲缥渺。原来二人畅谈之际,竟忘乎所有。对于丫环们忙前忙后,竟无毫察觉。
二人上前入座,在这火炉之旁,倍感温暖。端起茶盏,徐徐饮上两口,只觉回味甘甜。“古往今来,文人骚客,无不爱这十大雅事,不知剑文哥哥喜欢什么?”郡主问道,说完又掩袖而饮。
“这赏花,候月,抚琴,品茗,读书,酌酒,寻幽,焚香,对弈,听雨。我最爱酌酒抚琴,寻幽品茗。”剑文道。当听到他说出抚琴之时,郡主使了个眼色,片刻之后,两个水芳,伊人各取一对箫琴上来。
剑文此话一出,往事犹如泉涌。当年在青龙山上寻幽。“师兄,等等我。”剑文拉着初见赶了上来,此时已至黄昏。东雨道:“师弟,师妹们,我们快点下山,要是被师之师娘知道了,要挨板子……大师兄催促道。剑文回忆着,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一副欢喜模样。
“剑文哥哥,你在笑什么?”朱苒好奇问道。见她以手支领,十分可爱,便将一些在青龙山的趣事一一讲了出来。从寻幽到酌酒,一个津津乐道,一个乐此不彼地听。
不久以后,二人又饮了几杯温酒,剑文吹箫,奏高山流水之乐。郡主抚琴,演阳春白雪之曲。琴箫合奏,声乐婉转悠扬,响彻天际。
郡主玉指纤纤,轻拢慢捻。余音绕梁,久久不绝。高潮处,宛如波涛翻涌;低平之际,又如潺潺流水。几个丫头听得如醉如痴,如临天界。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琴箫合奏,珠联璧合,二人虽然初次合奏,但却配合的天衣无缝。从小二人虽素不相识,但都喜爱管乐,精通音律。内心之共鸣,犹如当年余伯牙,钟子期,是一对难得知音。
一曲已罢,丫环们意犹未尽,仍然陶醉其中。”好美的一支箫啊。”剑文将玉箫拿在手中端洋起来。这玉箫白绿相间,精美无比。这吹奏之声、如编钟,又似玉磬。郡主看出他爱不释手,微微一笑。“剑文哥哥,你知道这箫是何玉制成的么?”剑文摇头不知。只听她娓娓道来:”这箫乃是和田玉所制,极其罕见。当初我父王得之,便请了几名能工巧匠,花了五年方才雕刻完成。我回府之时,父王当作礼物送给了我。”郡主说着,便凑了过来,续道:“如若剑文哥哥喜欢,我可以当作礼物送与你。”剑文见她言语肃穆,寻思道:“这箫乃是和田玉所制,何等珍贵,若放在我手中,岂不是暴殄天物……”
“剑文哥哥,这是苒儿送给你的,你就收下吧。”郡主将箫推了去。又道:“哎呀,不就是一支玉萧嘛,跟你比起来,何足挂齿。”郡主小嘴一嘟,转过身去,假装生气。剑文又不得不收下。
丫环们见主子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纷纷相顾失笑。
不久之后,几个丫头上了菜肴,二人才感饥饿。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酒足饭饱之后,已是深夜。
楼外阴风飒飒,树影婆娑,宛如鬼魅,恐怖如斯。屋内灯火通明,安详宁静。
正当众人欲寝之际,屋外不远处隐隐一阵马蹄声,哀嚎声,殴打之声传来。越来越近,只听一个粗矿的声音骂道:“他娘的,往哪里跑?把男的女的分开绑起来,押回山寨大营……”
龙朱二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提了长剑。郡主一个眼神,示意丫头们别出声。二人一阵轻功,趁着黑夜寻声而去。心中满是怒火,但又一言不发。
二人来到一处林中,只见一群百姓自顾自四处逃命,右面一阵狂乱们马蹄声四面扑来,刀光闪闪,犹如一张大网。
龙朱火冒三丈,互看一眼,郡主拔剑而出,看准二人二马,长剑飞出,一道红光划破黑夜,那二人便应声而倒。尚未落地,二人一个箭步抢出。抢刀上马,又左挥右砍,四五人又飞了出去。
”哪里来的小杂种,不想活了么?”一个凶神恶煞声音传来,显然二人已被发现了。很快,一片火光将二人围住。火光之下,见他们个个红光满面,手持鬼头刀。中央让开一个缺口,一骑走上前来,又迅速合上,生怕二人跑了。
来人横刀立马,是个扎髯大汉。他见郡主风姿绰约,便起色心。一脸狞笑,手一挥,两个人上来欲缚二人。剑文快刀一挥,二人倒地不起,但并未毙命。众人大惊失色,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一步。此时龙剑文的武功又长进许多。
“他娘的,两个人就吓成这个样子。这要传出去,老子怎么在这一带混”。那虬髯大汉骂道,声音一毕,提剑纵马攻来。龙剑文迎了上去,二人刀剑相碰,对战三招。龙剑文知道这并非平凡草寇,而是剑术了得的江湖中人。而且他的招式和五行道人似乎颇有相似。不禁心下诧异。
一边观战的郡主寻思:“这汉子的武功并不在剑文哥哥之下。看他的招式,和五行宫有何渊源么?一个土匪武功如此了得,当真匪夷所思。”郡主双目凝视着战局,手中紧紧握着长剑,只要龙剑文一有闪失,便出手相救。
突然,蓦地里剑光闪来,横斩,斜劈……招式凌厉,变换多端。龙剑文使出逍遥剑法,以攻为守。反削,击面,格开攻击。又一招左右换剑,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换剑之际,那札髯大汉突然一剑拍出,直击龙剑文太阳穴。只见他一个后斜惊险躲过,耳边嗡嗡作响。却不料,这一躲,快刀脱手。这千钧一发的当儿,龙剑文身子一低,左手探出,一招“海底捞月”。将快刀接住。二人又战到一起。
看到这一幕,郡主不禁脊背发凉。运气内力,准备出手,终于有惊无险。又暗自感叹龙剑文的剑术已然炉火纯青了。
二人你来我往,又战了数合,依旧不相上下。心知一时之间,拿对方不下,权且罢斗两处。
“你叫什么名字?这太平盛世的,为何在这里打家劫舍,残害百姓。快把百姓放了,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剑文怒道。
“哈哈哈,太平盛世!朝廷奸臣当道,新皇无德,百姓们早已苦不堪言。”那大汉道。虽是土匪,但端的是一条好汉。此话一出,郡主为之一惊。剑文以为他胡编乱造,为自己开脱,便不加理会。但心中又涌现出前不久那山中樵夫的一番话和今日来的所见所闻,不禁心下骇然。
郡主在王府之中,也听宁王及刘养正等人说过,说当今天下,民不聊生,民怨四起。还说新皇不理朝政,太监刘谨专政等。剑文久在江湖,对于朝堂之事,一无所知。只知道江西一带,百姓水深火热。
“哈哈,就凭你们,狗杂……”札髯大汉一语未绝,“种”字还未出口,郡主岂能容人辱骂自己心爱之人。红光一闪,出其不意,一招“似花还似非花”,将其击落马来。
“听到没有?快放了百姓。”郡主厉道。札髯大汉心知不是其对手,便命令手下人放了百姓。
“以后我若再撞见你祸害百姓,绝不留你,还不快滚。”龙剑文说完,土匪们狼狈离去。
殊不知这札髯大汉便是五行宫大弟子,宁王的亲信张原。他是火行道人的弟子,使的正是火行剑法。
二人回到滕王阁,辗转难眠,直到后半夜方才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