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霄的奶奶说,唯有找到那个女鬼的出处,才能解了她的纠缠。
苏霄一直都对这种灵异事十分感兴趣,自告奋勇和宋简阳一起来,保证能把这事给宋简阳解决了。
苏小樱对灵异不太感兴趣,不过她对宋简阳感兴趣。
“这村子,阴气太重。”苏霄打量着四周啧啧道。
一个扛着斧头的村民从三人旁边走过,脸上写满了对外来人员的警惕。
上次来的时候宋简阳就发现了,这个村子里的人非常的排外。
那扛着斧头的村民长得五大三粗的,好似听到了苏霄的话,还着重瞪了苏霄一眼。
苏霄顿时浑身一冷,从小到大跟着奶奶学捉鬼驱邪,他自诩是被吓到大的,但看着这村民,竟觉得比鬼都吓人。
苏小樱就更加有点招架不住了,小声的道:“怎么还扛着斧头……”
“那是上山砍柴的。”宋简阳说。
是的,他们还保持着这样一个传统的生活。
却没有任何的田园温馨可言。
路两边随处可见的纸钱随风纷飞,圆形方孔,好多还是大红色的。
红色的纸钱真的是很少见,苏霄捡起一张看了看,摇头表示看不出什么寓意。
三人找到一个月前办喜事的那户人家,那家人一听说三人是来问之前的婚事的,二话不说将三人撵了出来。
门上还挂着大红喜字呢,就矢口否认,说他们根本没办过什么婚事。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苏小樱揉着被推搡疼的手臂,愤愤道。
可大家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先住入村里的民宿再做打算。
开民宿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男人,被称为响哥,挺热情开朗的,比起其他人好交流一些。
响哥说原本这里是没什么外人来的,但后来这边开发了旅游业,便逐渐有外人来了。
他就顺势开了家民宿,够他养家糊口的。
“那你们村里的人都不想着出去的吗?”苏小樱问。
这里的人穿的都是粗布麻衣,还上山砍柴,要不是通了电,真真有种活在原始社会的既视感。
但凡有点出去打工赚钱的意识,也不至于落后成这样吧。
响哥愣了愣,似乎有两分尴尬。
宋简阳见状,笑了笑道:“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里有大好的旅游资源,要是咱们的人多出去宣传宣传,或者向政府争取一下,这里早就热闹起来了。”
响哥的略微尴尬的神色这才有所缓解,无所谓的道:“当然也有出去的,不过好些年轻人去了大城市就不愿意再回来了,村里人也不指着他们。另外吧,大家也都习惯了这种生活,也就懒得去改变了。”
宋简阳:“理解理解,这叫怡然自乐嘛。”
苏小樱默默吐了吐舌头,好吧,还是简阳哥哥说话好听。
村里只是勉强通了电,民宿里除了电灯,也没啥其他的电器了。
手机信号也时有时没的,宋简阳刷了半天的空白网页,无聊的将手机丢到一边。
严重觉得,在这里多生活几天,能治好他多年的手机依赖症。
热水器当然也是没有的,不过正是春夏季节,冲个凉水澡也可以。
宋简阳捡了个木盆去院子里冲凉水澡。
没错,就是去院子里。
住宿房间不带卫生间,就是半夜想上厕所了,也得到院子里来。
不过宋简阳也能适应,还莫名生出了种亲切感。
小时候住在农村就是这样,后来上了初中,才随着爸妈住进了县城楼房。
院里专门搭了一个棚子,相当于公共澡堂,有四个隔间,也不分男女。
苏小樱去找宋简阳玩,刚好看到宋简阳肩膀上搭着老汗巾一样的手巾,哼着小曲走向洗澡间。
苏小樱咬牙缩了缩肩膀,她宁愿不洗澡也不想用这么恶劣的条件。
不过,
苏小樱下一秒就改变了她的想法。
宋简阳将纸符仔细的贴在洗澡间门口,这才放心的冲起澡来。
苏霄说这里是女鬼的老巢,他最好时刻带着辟邪纸符。
再想起那晚女鬼的恐怖模样,其实宋简阳倒不是那么害怕了。
甚至还能自嘲一句,一定是特别的缘分,让他们相遇。
没多久,苏霄听到隔壁洗澡间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民宿里一共也没住几个人,宋简阳觉得大概率可能是苏霄。
正想着喊一嗓子,“啪嗒”一声,一块小巧的肥皂自两个隔间下面的宽缝掉了进来。
静默了三秒,苏小樱的声音响起:“简阳哥哥,你帮我把肥皂捡起来,递过来吧~”
什么鬼……
宋简阳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抱起衣服就跑了。
从院子里到住宿小楼有一段距离,一阵阴风吹来,没擦干还带着水珠的身体直接透心凉,令宋简阳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可不要感冒了……
宋简阳低咒一声,吸了吸鼻子,加快脚步。
忽然,眼前一个红影闪过。
宋简阳下意识去摸口袋,想起来他刚才跑的太匆忙,辟邪纸符贴门上忘揭下来了。
宋简阳咬了咬牙,鼓起勇气抬头往四周看,一下子就看到了那晚见过的红色嫁衣女鬼!
依旧是长发遮面,被砸扁的脑袋又修复回来了,颤抖着向他伸出了双手。
宋简阳只觉得喉结一紧,她鲜红的指甲竟然缠了上来!
一圈一圈,将他的脖子紧紧缠绕。
女鬼拽着长长的指甲用力一拉,就将宋简阳拉到了她的面前。
嘴巴里还念念有词:“夫君,和我回去吧……”
催命符一般阴森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宋简阳努力掰着脖子上缠绕的东西,艰难地发出几个音节来:“有、有话好说、”
女鬼下一句的话就让宋简阳绝望了,她说:“回去再说。”
宋简阳觉得自己要完。
要命的窒息感使他头昏脑涨,本能的大张着嘴巴努力呼吸,却根本吸不进去一点氧气。
生命在迅速流逝。
宋简阳眼冒金星,在这漫天的金星中,闪过了一道亮光。
像是什么利器的反射光芒,紧接着“唰”的一声带起了风响,脖子上被紧紧束缚的感觉消失了。
宋简阳踉跄两步,捂着脖子大口呼吸,俯首见,他又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是她,
他记得,她叫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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