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
这个廖雪姬有毛病,总是有意无意审视她,一天都看好几回了。
云桑看了一眼门外日头正好的阳光,手下一动,出现了一块亮亮的镜子。
轻咳一声,廖雪姬闻声转过头来。
可刚一转头,一道刺眼的光芒闪到了她的眼睛!
廖雪姬“啊”的一声不慎打翻了汤药,都惊动了房间内正在看诊的医者。
廖雪姬好几秒才尝试着睁开了眼,脸上有点挂不住,是她失态了。
她堂堂城主夫人,怎能大呼小叫。
还打翻了药碗,何其狼狈。
“你手里面什么东西?”廖雪姬兴师问罪的问云桑。
云桑没有任何回答的欲望。
镜子啊,连镜子都不认识么?
白痴。
廖雪姬还真的不认识,她又仔细看了两眼,惊奇的发现里面竟然能无比清晰的认出人影来!
“这是……镜子?”廖雪姬疑惑的问。
但比铜镜更清晰一百倍!
【宿主大大,这个世界用的还都是铜镜,根本没有这样的玻璃镜子。】系统道。
好吧,
就喜欢看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是我的秘密武器。”云桑一本正经的道。
说完又晃了晃手里的镜子,两道刺眼的光芒又在廖雪姬眼上闪过。
廖雪姬眼睛又是一阵刺痛,死咬着唇才没发出狼狈的尖叫。
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这下是再也不敢拿正眼看云桑了。
“你怎敢对本夫人如此无礼!”
什么秘密武器,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就是个十分平滑,反光能力特别强的镜子而已!
廖雪姬侧着脸还不敢正眼看云桑,就像是在空气问责。
有点搞笑。
云桑给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目光,拿起镜子照了照:“我照照镜子而已,谁让你看我了?”
再看照死你,闪瞎你狗眼。
二货:【……】
宿主大大以为这是照妖镜呢……
不过,这女人审视目光着实令人不舒服,活该被照,用激光灯照更爽。
云桑:激光灯?
二货顿时警觉了:【我没说,我没有!】
云桑大大方方的照镜子,廖雪姬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房内。
她打翻了药,得再去盛一碗。
房间内,傅夜北忍俊不禁。
云桑总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式对付人。
医者诊断了好久,也没看出来傅弦到底是害了什么病。
只能给出了好好养着的建议。
此时,廖雪姬又端进来了药。
医生便自己辨了辨这汤药,说这用药没问题,都是上好的药材,并且比他开出来的药方配药还要好。
就继续照着原来的药方煎药即可。
廖雪姬有点得意,目光扫过云桑和傅夜北,“可惜,刚才被打翻了一碗。”
云桑:“是你自己打翻的。”
看什么看,
天地良心,她连碰都没碰到药碗,和她没关系!
和她家小弱鸡更没关系,她家小弱鸡可是隔了好多米呢!
廖雪姬咬牙:“若不是你拿你那个镜子晃我,我又怎么会打翻?”
云桑:“我又没让你看。”
那看病的医生听的一愣一愣的,他这是看到,城主夫人在和人吵架?
实在是,和他以往看到的威严形象大有不符。
廖雪姬也意识到了,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也有损她城主夫人的形象。
尽管,这个女子强词夺理,实在招人恨的很。
病榻之上,城主睁着眼睛有气无力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一点动静。
云桑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有些呆滞。
直至廖雪姬轻轻扶起他,城主的眼中才多了些神采。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城主反应慢半拍似的问。
“没什么。”廖雪姬脸色不善的道。
傅夜北带回来的那女子,面上冷漠疏离,实则伶牙俐齿的很。
她再追究,非但越说越说不清楚,还会有失她城主夫人的风范。
廖雪姬端着药碗,娴熟的给傅弦喂药,这才挽回了一些她贤良大方的形象。
她喂完药,对傅夜北道:“你先回去吧。”
一副主人家的模样。
看傅夜北一动不动,廖雪姬眼底一转,笑了笑道:“放心吧,城主由我照料着即可。”
听着很有种示威的意味。
“不必劳烦夫人了,以后父君全权由我来照料。”傅夜北道。
“大公子这是不放心我吗?我可跟你父君的妻子,怎么,你觉得我照顾不好他?”
廖雪姬说罢,还委屈的看了傅弦一眼。
傅弦顿时眉头一皱:“夜北,休得无礼。雪姬一直照顾为父,照顾的尽心尽力。”
“算了,既然大公子都开口了,那我便不再插手此事了,免得……”
廖雪姬恰到好处的长叹一口气:“出力不讨好——”
委屈中又夹了些阴阳怪气的音调,一下子就说到了傅弦的心窝窝里。
傅弦连忙道:“不要,雪姬,我已经习惯了让你来照顾我……”
他顿了顿,对傅夜北道:“你不必再插手此事了。”
云桑淡淡望着傅弦,这人刚才反应慢半拍,现在脑瓜子转的倒是很快。
傅弦这样坚持,傅夜北只得顺了他的意。
走出房间,傅夜北又转身望了一眼病榻上的傅弦,似有疑虑。
“他不正常。”云桑道。
傅夜北眼睛一亮:“你也这么觉得?”
云桑点头。
那城主脸色发灰发白,就跟僵尸似的。
除了最初见到傅夜北时候的那场惊喜之外,他大多时候都是很木讷的。
好似只有廖雪姬在的时候,他才会多一些生气。
诡异的很。
为了方便照顾傅弦,也为了调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傅夜北决定搬到偏殿来住。
廖雪姬没有阻拦,还让人将房间打扫了一遍,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
这个女人在对待傅夜北上一向很慷慨,慷慨的反常。
但,她的儿子傅卓帆可就没那么慷慨了。
“什么,母亲答应让傅夜北那小子住到城主府来了?还就住在父君的偏殿里?”院子的假山后面,傅卓帆愤愤问。
前来报告的手下唯唯诺诺的道:“是的,已经搬进来了。”
“母亲到底怎么回事,他一来又是让他熟悉政务,又是让他搬进来住的,真把他当继任城主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