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外传来钥匙开门关门声,随后传来老妈窦月娇的声音。
“小武,今天晚上吃什么?我带了一点排骨回来,是吃糖醋排骨还是椒盐排骨?”
任武冲着卧室门外答复:“随便。”
“怎么又是随便!没有随便这个说法!”
“哎呀,就是都可以啦,我又不挑食。”任武这会儿看得兴起,哪有心情考虑晚上吃什么。
窦月娇也是习惯了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沉默片刻,门外传来窦月娇的声音,“那就吃海带排骨汤了。”
任武一愣,压下手中书本,将椅子往后面一靠:“老妈煮糖醋排骨啊!”
窦月娇顺手将肩包挂在墙上,嘴角上扬,臭小子还是嫩了点。
做好晚饭,窦月娇用保温饭盒装好晚饭给任爸带去。
任武吃过晚饭,然后从卧室房间后取出一柄铁剑。
这是任武在兵器铺买的铁剑。
光明市不禁止冷兵器,这也和光明城存在妖魔的环境有关,光明城很久以前就存在妖魔,那时候环境混乱,人人自危,哪怕明面上禁止兵器在暗中也会家家户户私藏,经常因为私藏兵器的事闹出矛盾。
后来光明市换了一位市长,从那以后光明市就不再禁止民众掌有兵器。无论是冷兵器还是热兵器,只是需要登记,必须是登记过的武器才能带入公众场合。
而且一些特殊的公众场合还是禁止携带冷兵器进入的。
这阿鼻剑录的练法任武暂时无法修行,因为练法需要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能量。
但是这部功法极为霸道,它可以汲取无主的气血壮大己身气血,甚至还能凝聚出血罡。
任武找不到无主的气血,他也尝试了用自己的气血来练一下,但刚做起手式就感觉头晕眼花,脑袋仿佛被扔进了洗衣机滚了几十圈头疼得快炸裂一样。
所以目前只能练一下剑法了。
提着剑来到公园,这会儿已经九点钟了,公园里的人气逐渐流逝。
吃过晚饭逛公园的人差不多都陆陆续续的回家。
任武不会独自一人前往公园的深处。
妖魔就喜欢出现在一些阴暗肮脏的地方,像公园深处那些迹罕至的密林就可能会出现妖魔,当然这个几率非常小就是了,所以任武没有深入,只是找了一个偏僻点的地方练习剑法,
任武曾加入过神秘社,虽然神秘社里只是一群兴趣爱好者聚集在一起,但也不得不说组建神秘社的那几个人路子是真的野,还真的被他们搞到了一点东西,关于妖魔的详细资料。
这些东西很少外泄,超凡者们似乎和普通人之间隔着一层无形的壁障。
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圈子。
妖魔诞生于天地之间,但大多数妖魔在诞生之初是没有威胁的。
就以欲念魔触为例。
欲念魔触是一种从阴暗潮湿的环境中长出来的触手,它们不喜欢阳光,生活区域附近常常伴随滋生大量类似于青苔的墨绿色物质。
欲念魔触会随着时间发展不断壮大,在这个阶段初期它的攻击性并不强,只会散发出一种奇特的气味吸引空气中的各种蚊虫还有小动物,然后将它们附着在触手上进而吞噬,最终彻底消化它们,这个时期的它们甚至没有一只猛兽的威胁大。
但是当它成长到一定长度,普遍为两至三米时,就会拥有微弱的攻击性,这个阶段会捕杀猫狗,甚至偷袭流浪儿童,有些胆大包天的欲念魔触会袭击深夜独自一人回家的女性。
一些身体瘦弱,没有多少力气,胆子很小的人独自面对这个阶段的它时没有多少胜算。
当欲念魔触成长到五米以上的长度时,这个阶段的它就变得格外危险,它能够隐藏自己的长度——因为它有强烈的伸缩能力。
这个阶段的它会拥有隐身能力,在没有主动攻击的时候不会显露自己,只有在袭击深夜独归的夜人时才会出现。
这些都是神秘社搞到的资料,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门路。
其实练习剑术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毕竟是五六斤重的铁剑,如果挥舞个几分钟还好,但真要长时间使用的话,没有长时间练习造就的过人膂力是绝对不行的。
那样第二天早上起来手臂会酸痛无比,肿得像个白萝卜一样。
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任武选择练剑的地方是在公园靠里面一点的一个小广场上,广场上只有少量绿化,在广场靠里面一点的区域种植着一片黄葛树。
在广场与公园主干道交界处则种植着一排高大的悬铃木。
这个时候的公园人虽然逐渐稀少,但偶尔还是能够看见三三两两的行人并排着路过。
练习了半个小时,任武感觉手臂很酸胀,将铁剑插入剑鞘驻在花坛边沿,坐在长椅上歇息。
汗水淋湿了背心,打开保温杯喝下两口温水。
半个小时下来,任武感觉自己进步很大。
阿鼻剑录的剑术一共有三十六式。
自己已经熟悉了前九式,但也只是熟悉,想要应用在实战中还要继续努力。
天上的月光洒在地上,与公园的路灯的橘黄色暖光融为一体。
沙沙沙。
有风吹来,树叶摩擦发出沙响。
一个冰冷、阴恶,让人极不舒适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任武的后背。
任武后颈上的寒毛以及鸡皮疙瘩全部炸起来。
又是那个眼神!
赶紧从长椅上站起来,一把提起铁剑。
剑柄外缠绕的布条上还有未散的余温和被汗水浸湿的湿润感。
长剑在手,任武的胆魄大了两分。
脸色微沉,眉角压低,眼睑被压迫变得更狭长。
警惕的扫视周围。
空旷的广场上空无一人,远处的树木在黑夜下如狰狞的魔怪张牙舞爪。
左手提起放在长椅上的保温杯,任武脚步匆匆向公园出口走去。
被窥视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任武离开公园。
公园外的干道上人气比公园里要多出许多,公路上不时有车辆驶过。
看来盯上自己的不是什么强大的妖魔。
任武稍微松了口气。
只有弱小的妖魔才会惧怕人气。
回到家里,老爸老妈已经回到家。
任全明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窦月娇坐在老任右边给他剥橘子,剥好的橘子还亲自喂到嘴里。
两个老夫老妻仿佛还在蜜月期一样甜蜜。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说了晚上尽量不要出去嘛,还弄得满身是汗,赶紧洗个澡去睡觉。”窦月娇放下手中橘子,气势一正,开始念叨起来。
任武应付的点头回到卧室。
在卧室的独立卫生间冲个温水澡,换上新内衣内裤,然后将汗湿的衣物扔进洗衣机按下自动定时。
疲惫的任武躺下床蒙上被子就昏沉的睡过去。
梦中没有时间的概念。
迷迷糊糊的,任武似乎看见前面有一点亮光。
他顺着本能想要靠近光明。
但无论任武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分毫。
任武犟脾气上来,努力往前一跃。
下一刻周围景色大变,任武周围的景色出现变化。
这是一个洁白如玉的房间。
明明处于睡梦中应该不知道自己是在梦中的任武莫名的清醒过来,像是打破了一层见知障,自己......这是在梦里?
房间不大,只有二三十平米左右。
脚底下、墙砖、天花板全是纯白色,清晰的照出任武的镜像。
就像在照镜子一样。
“你好。”温和的声音在任武耳边响起。
回过头,任武看见一个面容朦胧覆盖着一重黑雾的神秘人盘膝坐在蒲团上面带微笑的与他点头。
“你是......”任武有些迟疑,刚才这里有人吗?刚才这里有蒲团吗?
那这家伙是怎么出现的。
唔...不对,这是梦,梦里出现什么光怪陆离的场景都很正常。
“好了,时间不多,我从你的内心看出你非常渴望追求力量,我给你一个追求力量的途径。”
那个人一挥手,周围场景发生变化。
这是一个昏暗的小巷子,黄昏的暮色被小巷两侧高大的墙壁掩盖,巷子里的温度低沉。
在巷子中央躺着一个流浪汉。
流浪汉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澡,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灰朴朴的,胡子纠缠垂落在胸口,身上裹着脏兮兮的旧棉袄。
在他手上还有一个塑料口袋,口袋里装着一个被咬了一口的凉包子。
此刻这个流浪汉正抬起头怔怔的望着任武和站在任武身旁的神秘人。
看着任武的脸,流浪汉突然身躯一震,瞳孔放大,身体颤抖,不敢置信看着任武,嘴里含着的包子碎渣掉到胡子上。
流浪汉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弓着背,缓缓靠近任武。
望着任武的脸,流浪汉声音颤抖。
将手上已经凉透的包子递给任武,“吃,吃包子。”
他说的不是任武理解的任何一种语言,但任武却明白他说的这几个字的意思。
有些发蒙的任武习惯的接过塑料袋。
神秘人抬起右手,流浪汉的脖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悬浮在半空中。
流浪汉疯狂挥舞手臂,脸色涨成酱紫。
“你看他,是不是很可怜。”神秘人语气平静而又冷漠。
“……你想说什么。”任武皱眉。
无缘无故的欺负一个体弱多病的流浪汉让任武对这个神秘人升起了一分恶感。
“你是不是觉得世界冷漠不公,为何有的人天生为王,从出生就坐落于王冠之上,高高俯瞰人间。有的人却天生卑贱如草,从一出生就在泥潭里挣扎,也许他一辈子的终点都不过是别人的起点,就像他,可怜,可悲。”
任武眼底露出厌恶。“我从不信命这东西,人定胜天,如果信命那大家还努力什么,全部都躺在地上等命砸在你头上就好了。”
“哈哈哈哈。”神秘人笑得肆意猖狂。
“世界其实是公平的!”他话语一顿,“你相信平行空间吗?这个世界的你卑贱如草,另外一个世界的你就有可能高贵如皇。这个世界的你天赋平平,另外一个世界的你却是万人敬仰的超级天才。就比如这个流浪汉,或许在某个世界的他就是掌管天下大权的九五之尊。”神秘人面容被黑雾遮住,但任武却感觉到他在笑。
“所有平行空间都有另一个你活着,无数世界的你气运、天赋加在一起就是完整的一。我会教你如何进行——终极归一!夺掉他的一切!”
神秘人抬起胳膊,流浪汉被掐得更紧了,脖子以上的部位涨成了酱紫色。
流浪汉拼命蹬腿。
“如果没有我们的参与,今天晚上这座城市会下一场暴风雪,他会被冻死在街头,就像路边的野狗被冻死街头,我们只是让他注定的命运稍微提前了几个小时。”
神秘人轻轻一挥手,流浪汉心脏骤停。
死去的流浪汉歪着头茫然的望着任武。
任武心脏揪紧。
神秘人另外一只手的指尖十分小心的从流浪汉体内取出一个微弱的白色小光点。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什么?”任武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是改变你命运的东西。”神秘人指尖一弹,白色小光点没入任武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