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热闹的青楼门口,张景有底气道,“我有好对联,叫你们管事出来。”
见张景不像逗自己,浓妆艳抹女人转身找来老妈子。
“和尚,”老妈子约三十岁,看着风华正茂,颇有姿色,“你有好对联”
张景点头,“你们能给什么价格”
“只要我们使用,给你百两银子。”
想到好吃的食物,张景喉结滚滚道,“听好,春风放胆来梳柳,夜雨瞒人去润花。”
“呃...”老妈子惊呆了,她本以为和尚水平普普通通,或者不应景。
没想到质量这么高,马上打开小荷包,拿出两张银票,一副不差钱模样道,“这是200两润笔费,这幅对联我们红莲院买下了!”
接过银票,张景转身回去,找到卖肠粉的摊位,把100两银票递过去,财大气粗道,“给我来十个肠粉。”
“小本生意找不开,”摊主老板没想到和尚突然这么有钱,“你需要去钱号换成小钱。”
吃个饭而已,咋就那么难呢
转身,张景找到钱号,隔着铁窗,将一百两银票递出去,“老板,请帮我换成小钱。”
‘老板’钱号掌柜心里默念一句,接过银票,一会迎光打量,一会放低打量,半晌道,“这是假银票。”
说话时将银票通过铁窗递出来。
“假钱”张景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谁骗了自己。
小摊主没有接银票,剩下只有两个嫌疑人,一个是老妈子给假钱,一个是眼前胖掌柜调包。
不管是谁,给他这个外来者当头一棒,真是好样的!
转身,张景找到卖粉肠的摊主,将两张一百两银票放在其面前,“老板,请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假钱”
虽然找不开,但毕竟多年做生意,扎着幞头(ftu)的摊主一眼认出,“右手这张是真,左手这张是假,还有,不要叫别人老板,一听就是外地人,会被骗。”
左手里的银票是钱号老板过手的钱。
右手里的银票是老妈子过手的钱。
确定银号老板是坏人,张景一路打听,来到当地衙门,衙门的牌匾用古代字写着‘岐州府衙’。
因为不是本地人,张景猜不到州是县还是省。
看城镇规模,像是县。
看热闹程度,又像是省。
想不通的事情不想,张景上前,擂鼓告状。
稍缓,张景见到父母官,分不清对方是什么官,干脆叫父母官。
看对方穿戴官服的风格,类似唐朝风格。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在两排衙役瞩目下,张景学着当地人行为,双手抱拳道,“在上云游至此,被四通钱号掌柜用手段换掉一百银票。”
“在上是什么意思”父母官接二连三问,“可有证据”
“有,”张景展示两张银票,“我共有两张一百两银票,其中一张经过银号掌柜之手后,变成假钱。”
父母官挥挥手,“拿上来我看看。”
张景上前四五步,将两张银票放在桌案上。
父母官伸头打量,半响道,“好你个坏和尚,两张都是假,你居然污蔑别人!来人,把这个私德败坏的和尚赶出去!”
收到上司命令,两排衙役手持杀威棒上前,将张景轰出衙门。
站在岐州府衙门口,张景惊呆了,他居然连续踩坑!连续倒霉!连续普查欺负!
特玛的肚子也还饿着!
走神中,肩膀被人从侧面重重撞了一下,回头看,一个带刀的大胡子胡人,类似古代的毛子、波斯人。
“混蛋!”腰别弯刀,表情跋扈的大胡子率先发威,说着不算流利的汉语骂,“好狗不挡道,滚开!”
不能忍了,张景抬脚踹出去,正中胡人膝盖。
咔嚓一声,胡人膝盖反向折断。
打过人,听着胡人的惨叫声音,张景转身跑,快速消失。
约十五分钟后,张景来到城外无人处。
在一棵胡杨树下使用伪装面具,面具升级之后有仿模一个人的身体、体型、长相的能力。
初期仿模程度较低。
低到什么程度张景也不知道,取出一面镜子,仔细看,与被他捅死的人有八成像。
这是因为张景和对方本身就有五六分相似,配合面具加持,所以达到八成像。
是的,张景打算利用‘天赐帝业,江山永固’身份去报复钱号掌柜和贪官。
本来张景不想这样做,只要搞清清锻刀技术,奈何当地人太过分。
然,长相虽然可以勉强糊弄过去,记忆没有怎么搞
装失忆
只能装失忆。
回过头,重新打量长相,感觉八成还是不够,张景把心一横,手里出现一把刀子,顺着自己的左眉毛上面,额头下面,划下去!
拼了,稍稍用点力,刀口长约十厘米。
不担心破相,美容针与健康针一起,就能恢复。
美容针是奢侈品,但张景勾勾手指就有。
驻颜针才是真正的极奢品,张景目前只得到两针驻颜针,一支是酿酒牌照租出去十年换得,一支是通过小甜甜的上家换得。
两支分别打给丁佳琪和珍妮弗。
心里走神一秒,感觉还不够,头上也划一刀。
划猛了,担心流血而死,连忙打一针健康剂。
最后为伤口简单涂点消炎止血药粉,静待止血。
再次照镜子,一下从八成像,变成八到十成像。
一切准备好,又等三小时,傍晚时间,张景来到豪华大宅的正门附近转悠,片刻等来两名侍卫模样男人。
“和尚,”其中一名侍卫模样男人喝令道,“这里帝皇行宫,不留宿,快点走!”
张景假装无辜,转身就要离开。
意料之中,当夕阳打在张景脸上,两人侍卫看清,齐齐表情大惊,及时跪下,“圣上万岁!”
“圣上”张景表情佯装迷糊,假动作,伸手往身后一拿,“这是圣印”
双名侍卫抬头一看,为首侍卫回答,“圣上,你拿的正是玉印。”
“但我为什么没有之前的任何记忆”
“陛下,你受伤了,”张景额头上的伤痕太明显,两名侍卫没有多想,“请随我们回行宫,让御医看看。”
本就奔着权利来的,张景自然答应,“先吃饭,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
侍卫心疼一秒,应是。
二十分钟后张景在一间宫殿里见到丰盛食物,见到御医。
之所以是二十分钟,原因是行宫面积大,走路累死个人。
同一时间,宫殿门外匆匆赶过来一个将军打扮男人和一个文官打扮男人。
将军问第一个发现张景的两名侍卫问,“李树、洪青,你们确定圣上已经失忆”
“回刘千牛大人话,圣上什么都不记得,也不记得我和洪青。”
刘千牛看向文官模样男子,语气怀疑问,“太仆大人,里面的圣上,该不会是别人假扮的吧”
“千牛大人不敢乱说,”文官模样男子阻止,“先观察再说。”
就在将军还想问什么时,突然听到某人喊,“外面的人进来,你们先吃。”
“不是说陛下什么都不记得吗”刘千牛问两名侍卫,“为什么记得让我们试毒”
“千牛大人,”侍卫李树表情苦,“这我们怎么知道”
四人相互嘀咕两句,躬着身体进入宫殿,见到坐在餐桌上首的圣上。
通过许多灯笼的亮光,隐隐看到圣上脸上有伤,浑身脏兮兮。
“快点过来,”张景催促,“你们先吃。”
三人应是,上前试吃,使有用备用的筷子和盘,试吃一半。
确定没问题,张景抓起侍卫用过的筷子,马上开始进食,终于吃到食物!
差点饿死!
见圣上没空理自己,刘千牛轻轻移步到御医跟前,轻声问,“萧御医,圣上什么情况”
“像是受伤导致失忆。”
“那为什么还记得试毒”
“这是正常情况,”老御医解释道,“类似有些老人,虽然忘记很多东西,但依旧记得之前重复做过的事情。”
虽然宫殿面积大,但张景眼睛还好算使,看到角落里两人窃窃私语,直接打断两人问,“你们在聊什么!”
太医胆子比较小,原地跪下,把谈话复述一遍。
张景看向将军模样打扮男人问,“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官职”
“回圣上话,”将军模样男人跪着回答道,“臣叫刘金光,官职是正三品左千牛卫。”
“千牛卫的职责是什么”
“负责保护圣上安全。”
“如果我是圣上,你负责保护我,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臣失职!”刘金光磕头,“请圣上降下责罚。”
“我现在脑子空空,如何罚你也不清楚,先给你记着,”张景气愤看向文官模样男子,“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官职”
“圣上,你应该自称为朕,”文官模样男子先纠正张景,再自我介绍道,“臣叫程明锦,从三品,太仆卿,管理宫廷所用马匹,以及全国畜牧事务。”
看着跪成一排的人,张景一边吃饭,一边了解更多情况,“朕为什么在这里”
太仆卿程明锦回答,“暗访。”
“暗访什么”
“民间疾苦。”
“刘...”张景真头疼问,“你叫刘什么”
“圣上,臣叫刘金光,你的左千牛卫。”
“刘金光,你带人去把四通钱号掌柜,他是一个胖子,抓过来,”报仇等不到明天,张景马上道,“还有岐州府父母官,他是一个山羊胡,也带来见我。”
刘金光应是,起身去执行。
只吃半饱,遇到事情方便跑路。
至于御医,张景直接命令道,“给我开一副化瘀血的药。”
御医胆子比较小,应是执行。
随着左千牛卫和御医离开,宫殿里只剩太仆和两名御前带刀侍卫,还有十多名隔很远宫女。
“太仆卿,”张景了解问,“我...朕出来私访,为什么带着你”
“因为其他人都挺忙,只有臣比较闲。”
“看来朕之前很信任你,”张景口气赞赏道,“起来说话。”
太仆激动从地上爬起来。
心里记得目标,张景了解问,“管理兵器、锻造兵器的官职叫什么”
“尉卫卿,宋大人留在西京。”
千牛卫、太仆卿、尉卫卿、西京,所有这些内容结合在一起,很明显,这是一个类似唐朝,但又不是唐朝的地方。
...
另一边,刘金光带着八名御前侍卫来到四通钱号,因为天黑,钱号已经打烊。
不要紧,前面打烊,后面是生活区域,刘金光顺利找到胖子。
不识刘金光身份,但看来人又穿甲又带刀,明显不是良人,胖银号掌柜客气问,“将军找小人有事”
“认识一个和尚吗”
“呃...”胖掌心里巨大恐慌,“敢问将军与和尚是什么关系”
“把你与和尚见面过程,说的每一句话,复述一遍,少一个字,杀你全家。”
“是...”胖掌柜身体抖得厉害,“和尚进入小店,递过来一张一百两银票喊,‘老板,请帮我换成小钱。’”
“我看他像是外地人,没有忍住,”胖掌柜哭丧着脸,“将他的一百两真银票换成假银票。”
刘金光冷着脸问,“还有吗”
“没了,”胖掌柜摇头,“只有这些。”
刘金光对手下命令,“把他带走。”
在一阵鸡飞狗跳中,胖掌柜被拎到大街外面,转身刘金属来到岐州府衙门,找到父母官。
“千牛卫大人,”留着山羊胡的父母官低眉顺眼,点头哈腰问,“请问有什么吩咐”
“认识一个和尚吗”
“呃...”父母官本想塞一些银票给刘金光,可考虑对方是千牛卫,出身显赫,还是帝卫,忍住送钱冲动问,“请千牛卫大人提点一下,发生了什么”
“把遇到和尚的经历,一字不差复述一遍!”刘金光提醒,“如果敢添油加醋,全家处死。”
山羊胡身体一哆嗦,不比钱号掌柜,他知道完了,一秒跪下,“大人,能否放我过一家老小!”
刘金光一脚踹在父母官肩膀上面,“快说!”
山羊胡回忆道,我问,“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和尚回答‘在下...’不对,他说‘在上云游至此,被四通钱号掌柜用手段换掉一百银票。’”
“我问和尚‘在上是什么意思’‘可有证据’
“和尚说‘有’‘共有两张一百两银票,其中一张经过银号掌柜之手后,变成假。’
“我说‘拿上来我看看。’”
“看过银票之后,发现一张真、一张假,我即有包庇四通银号的想法,也有贪财的念头,于是说‘好你个坏和尚,两张都是假,你居然污蔑别人!来人,把这个私德败坏的和尚赶出去!’”
说完,父母官全身趴地上,心里后悔不已。
“在上”刘金光喃喃复述一句,别人不知道、不理解是什么意思,刘金光心里知道,圣上即使失忆,也是‘在上’,不可能是‘在下’。
结合试毒这件事情,基本可以确定,圣上就是圣上,只是失忆了而已。
想通了,刘金光大喝一声,“把这个浑蛋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