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娘,你是忘了,阿京是女子。”岑昔于是将岑知渡的那一套歪理又搬出来说了一遍,只说的傻娘一愣一愣的。
“这可如何是好——”傻娘愣直之后,反应出乎岑昔预料的镇定,这么大的秘密,傻娘也过于镇定了吧。
傻娘跟着又说了一句。
“阿京若是女子的话,这年纪更该要找婆家了,娘这更是误了你啊——”傻娘跟着又是愧疚,岑昔一把抓住傻娘的手。
“娘,这不怪你,你想想,阿京是女子,那么就不用愁彩礼的问题,只需找个人家,定了亲事便成,就寻那平常的,人稳重老实的便可。”岑昔跟着说道。
傻娘一愣,也是啊,这订了亲,嫁过去,瞒天过海,哪里会有人去追究的。
“放心吧,这事娘放在心上了。”傻娘点点头,“明日你还要出远门,早些休息睡了,一个女娃子在外要小心些——”
“阿京,学院里可有你中意的?”傻娘突然又问。
“娘,那些都是家世显赫之人,我们这样的家事——”岑昔立刻说道,傻娘点点头,这点说的在理,她可不愿自己的闺女受委屈。
倒不如踏踏实实找个邻村的小伙子,勤劳肯干才行,模样上还必须过得去。
傻娘开始收拾柴火,岑昔做饭,不多久袅袅炊烟已经升起,那安婶与岑青这才回来。
“娘,娘,今日我们村里刚搬来一户人家,说是猎户,和哥哥一样,会捉很多的野兔野鸡。”岑青跑着进来,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采的花给傻娘。
傻娘听此,就想起好好的一个闺女,为了照顾他们,非得扮成个男儿身,心中一酸,还抓野鸡野兔,这哪里是女孩子该做的。
“阿青,先洗手——”岑昔一眼就见小小的身影要偷吃东西,作势扬手,小女娃子缩回手,乖乖地去洗手了。
“京子他娘,我来吧。”安婶见傻娘已经能干活,连忙替手。
“不用,安婶,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傻娘说什么也不让,非要亲自烧火,想着能帮岑昔省一点就省一点。
“娘,明日我就要出远门,你与岑青两人,我不放心,还是等我回来再说吧。”岑昔知道傻娘的意思,至于安修君的事情,还是等她从邻郡回来再说吧。
岑昔亲自做了一顿晚饭,寻常的家常菜,因傻娘的痊愈,这顿饭吃的十分香甜,岑昔更是一下子了了两个身后之事,终于好好地睡了一觉。
从第二日一早,岑昔还是天未亮就起了床,带傻娘做最后一次针灸,所有的车马都在霖镇集合,岑昔出了医馆之时,安修君的车马已经等候在医馆之外。
“安修君——”岑昔上前,看能只能让安婶带着傻娘与幼妹回去了。
“安修君,岑京——”陆莲河的身影已经跟着上来,岑昔与进来的陆莲河、卫淳风依次打了招呼。
“快走吧,舒大人已经到了霖镇北门口,我们快些去,别误了行程——”
一行四人,三辆马车,刚出医馆,就被一辆马车堵住了。
“澄阳君?”陆莲河疑『惑』问道,没听说澄阳君也要去啊,不过作为澄阳君,就算是此刻才说去,也没人敢说什么吧。
“澄阳君,您这是也去邻郡?”跟着,卫淳风问了一句。
“不去,本王还有事——”澄阳君目光微冷,扫了一眼安修君的马车,心中冷哼一声,有娘和幼妹需要照顾,还出什么远门。
陆莲河哦了一声,这澄阳君的脾气比安修君更怪,于是也不多话,让小厮调转了马头,朝着北城门而去。
“走吧——”澄阳君前脚刚走,随后马车之内已经传出安修君不耐烦的声音,绥生拉着缰绳看向岑昔。
“岑公子——”绥生开口。
岑昔上前几步,只见马车中明紫的锦袍『露』出一角,随意而又散漫,若是这一路,岑昔都必须和这安修君同坐一辆马车,岑昔顿时间有些后悔了。
然已经到了此处,只能硬着头皮。
“安修君——”马车中的人目光微抬,身形却未动,难不成让本王为你掀车帘不成。
岑昔自然很自觉,掀开车帘进去,跟着从包裹中掏出那本书册。
“安修君,这是昨日令先生所讲的内容,趁着一路空闲,安修君可以先温习温习。”岑昔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绥生的车速立刻慢了许多,好在这一路,前去实践课的有三四十人,因此,快也快不起来。
安修君看了一眼岑昔手中的书册,眉头微皱,带这个来干嘛。
“本王眼睛有些疼——”跟着,马车内传来一声很是肯定的声音,绥生脸抽了抽,主子一提到书本身体就疼的『毛』病又犯了。
“安修君,那京读给你听。”岑昔不由分说,打开书册,那安修君一愣,倒也没阻止,马车之内陆陆续续传出读书声。
绥生倒小看了这个岑京,竟然真的敢读,只怕不用一刻钟,他们主子就要厌烦了。
此次前去的是泽一郡邻郡——巍山郡,同样是太子殿下的地盘,虽然这一次的实践课仓促了些,可是作为司天学院,这样的实践课却是很平常的。
所谓实践课,也是教学中一种,各郡县都设有司晨,一般出现灾害或恶劣天气,就会急『性』前往司天学院,所以,即使是仓促之行,也并不会引起其余人怀疑。
霖山山脚,岑昔的院子不远的一处三间室的院子内,澄阳君的车马一到村落前,就远远地避开了,澄阳君带着几人,悄悄地进了院子内。
岑昔的院子在外围,而澄阳君所选之处,也同样十分隐秘,原也是一处猎户,因儿子进城做了小生意,便一家人随着搬进了霖镇内,这出老宅原是空着,现有人出高价,自然欢喜地卖了。
“怎么样?”眼前的澄阳君一身土布衣衫,那往日里追着红玉的发垂此刻也是简单的一个鬓,犹如寻常的农家男子一般,即使如此,旦木还是瞧着自个的主子根本就不像个猎户。
“主子,成。”旦木跟着点头,不像又怎么了,那也是猎户。
“会不会吓着母后?”澄阳君走出两步,还是不放心地问道,“如今母后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事,他突然出现,会不会吓着他。”
旦木立刻摇头,王后娘娘失忆了,不失忆见自个主子这模样才会吓一跳呢。
“怎么会?主子,你现在是刚搬进来的猎户,去串门也是乡里的礼节。”旦木将一只野鸡提给了自个主子,给自个主子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