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昔深吸一口气,身侧是充满胜利喜悦的陆莲河与所有人,一片混『乱』的广场之上,岑昔抬脚就要离开。
“京子文生,你去哪?”那雷洋一把抓住了岑昔,说什么也不让岑昔离开。
“雷洋文生,我,『尿』急——”岑昔跟着开口。
“那好,我也去——”雷洋立刻点头,这小子怎么看怎么顺眼。
岑昔嘴角抽了抽,当这是小学生么,上厕所还一起。
“雷少主,雷少主,在这,在这就好——”那雷洋刚要走,两个人挤了进来,一左一右立刻抓住了雷洋,满眼里都是焦急,可千万不能让着小子再有什么差池。
“哎,哎,京子文生,等等我一——”雷洋被这一打岔,跟着哪里还有岑昔的影子,岑昔早已经溜出了人群。
一到偏僻之处,远离了热闹繁杂的人群,岑昔立刻打开系统,又看了一遍任务,那救舒湛的任务依旧没有完成。
岑昔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前前后后将掌握的线索连在一起,接着就联想到还有一个十分大的任务同样与舒族有关。
那是在司天学院揽月阁救下彭飞之后,接下的任务。
岑昔立刻打开系统,点开那条同样没有完成的支线任务任务,拯救舒族,沈族、舒族之争一触即发,救舒族之后,成功阻止沈族恶行。
那么,此刻舒湛有难,那么,第一个应该怀疑的就是沈族之人。
岑昔陷入沉思,脑海中飞快地排除着,今日所来荷舟赛,大多数都是舒族一派之人,然而,舒族与沈族之争并没有放在明面上,因此,也有沈族之人在其中,而如今想来,并不是沈族之人为了面子,这才派人参加,而是根本就有目的而来。
而这些盗匪,极有可能也与沈族之人脱不开关系,岑知渡的死与田塍有关系,只怕也与沈族有关系。
“薛恩荣?”黑暗之中,舒湛的声音依旧透着冷静和肯定,即使头疼欲裂,那腥甜的血腥气只怕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的,身子颠簸急速,应该是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之上,霖镇里很少有这样崎岖不平的,霖镇南面是官道,十分平坦,北面是湖,湖岸也同样平坦,东面去往菏泽郡,那是舒族的地盘,所以,唯一可能的就是回司天学院的路。
薛恩荣能够接近自己,那说明自己身边的人出了问题,此刻暴『露』了,对他来说,倒不全是坏事。
舒湛得不到回应,也并没有再开口,就算男子此刻十分狼狈,但是一开口,声音波澜不惊,就这样静静地靠在马车上,那狼狈一瞬间就消失殆尽。
就算是薛恩荣也不得不佩服男子与生俱来的老成气质,而且还该死的,即使老成,却老成的十分举世独立。
“舒大人就是舒大人,这一醒来就知道了来龙去脉。”薛恩荣一笑,一出声就肯定了舒湛的猜测,“那么,舒大人再猜猜,这一趟你有没有命逃出来。”
“生死有命,舒某从不强求与此。而且,舒某是生是死,也并不是你薛族能说了算的。”舒湛微微一笑,若要杀他,何必如此急迫地他转移走,只怕留着他还有更大的目的,毕竟,如今舒族的家主是他。
而薛族,本就是沈家的一条狗,杀人越货之事,这一次薛族动手了,看来是来真的了。
至于,薛恩荣为什么带舒湛去司天学院,也并不难猜,司天学院在霖山之上,得天独厚的隐藏之所,庞大的山脉,除了司天学院外,藏一两个人完全不是问题,而且,谁也不会想到,在霖镇荷舟赛上消失的舒湛,会出现在司天学院。
舒湛虽然表面上平静,可是内心却早已经云涌,此刻,薛恩荣动手,就说明,苏洵那边一定出了问题,只怕出问题的不止舒洵,一同跟去的司天阁众人只怕也凶多吉少。
而如今,唯一让他松口气的事,薛恩荣不敢杀了他,这说明,舒洵等人至少还活着。
“舒大人既然如此想,就再好不过了,省点力气,我交了任务便完事——”薛恩荣一挥马鞭,继续朝着山上赶去。
舒湛闭眼,口中默默数道:十、九、八、七、六……
知道他会武的不多,因为一般知道的都已经死了……
五、四、三……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哐当一声,停了下来,舒湛口中的一还未出口,就听到薛恩荣谨慎的声音。
“什么人……”薛恩荣手放在身侧的剑柄之上,舒湛将未出口的一字吞了回去。
薛恩荣不敢怠慢,看着拦在他马车之前,脸上蒙着黑巾之人,刚要开口,那人身影已经飞快冲来,一刀砍向马车的轮毂。
“哗啦啦啦——”跟着,在薛恩荣目瞪口呆之中,那车轱辘竟然被眼前蒙面之人一刀真的砍断了。
“找死——”薛恩荣下一刻顿时恼羞成怒,手中刀剑已经冲向了蒙面男子,那少年也毫不避让,举刀就挡。
“铛——”兵刃相接,没有意料中的各退半步,而是薛恩荣一把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树干之上,紧接着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没了呼吸。
岑昔看了一眼手中的刀,已经弯曲成一个弧形,自然这股巨大的力量也全部反弹到了薛恩荣的身上。
盗匪的东西虽然笨了些,重了些,但贵在实用啊,轻轻松松一刀就解决了一个人。
马车之内舒湛骇然,一刀就解决了薛恩荣,据他所知,薛恩荣的武功不算差,就算是以一挑十也不成问题,那么马车外的少年的实力不可小觑,就算是他,只怕也要小心了。
紧接着,车帘被掀开。
“舒大人,快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岑昔一把掀开头套,在舒湛面前,她并没有想隐瞒,毕竟以后是要合作之人,要漏点本事,才能让对方重视。
马车上之人目光如潭,看着这个意料之外的人。
顿时,手中已经多了一物,随时都可能飞出去以防不备,而岑昔却根本没有注意的是,男子同样深『色』衣衫旁,掉落在身侧的布袋。
“你如何得知舒某在此?”他如果所料不错,薛恩荣根本没有耽搁,而岑昔却能够如此快速找到他,不得不让人怀疑。
“这很好猜啊——”岑昔是本着合作共赢而来,神『色』诚恳地看向马车内之人,一笑,那眸如浅月,闪烁淬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