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修君的人,召了一帮司天学院的文生,吃喝玩乐。”今日侍卫刚刚来报,安秀君带着侍卫以及卫家、陆家等几个文生,正在院子里摆酒席,因此并未十分不在意。
澄阳君闻言,一声冷哼,安修君什么目的他自然清楚,后日就是初试,以那厚照国太子肚子里的货,自然通过不了初试。所以,安修君的行动甚至比他还快,先就结交了司天学院里学科十分优秀的淳风文生。
见此,对于安修君的行动,他看不上眼。
“查清楚这两人的身份,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还有,重点查司天学院里的人。”澄阳君下一刻说道,挥了挥手,所有事情都没有进展,绝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寻找母后上,可是这么长时间,却没有任何进展,每每得到消息,都迟了一步。
岑昔的桃花酿一下子收服了陆莲河几人,那桃花酿入口清甜,有一股淡淡的桃花响起,待入腹后,那桃花香气更是从腹中窜入四肢百骸,浑身都散发着那浓郁的桃花香。
让这桃花酿的后劲却是十分大的,淳风文生只喝了三杯,自知酒力不够,却已经脸『色』透红,陆莲河喝到最后,根本就已经醉了过去。
倒是坐在席上的安修君一杯接着一杯,依旧神『色』如常,就连告辞时,岑昔也已经微醺,睡在了竹榻之上,而并不知他们何时走了。
等岑昔第二日醒来,却懊悔起来,如今有伤在身,她却喝酒了,因此未吃消炎『药』,而大腿处却隐隐有肿胀之感,这种不好的预感让岑昔有些懊悔。
只是明日便是初试,岑昔咬咬牙,并未在意,而是将安修君留下的论辩之题细细地做足了功课,并且让安修君的人亲自送去司天学院。
第三日一早,岑昔一早就起床了,脱下身上的那一身浅蓝『色』长袍,『露』出系统内那一身看上去差不多,虽非锦缎却又锦缎也没有的飘逸洒脱,那淡淡云纹并不明显,让细细看去,那云纹翻转流动,是人工所达不到的流畅与精美。
岑昔心知,这论辩的形式与现代的面试有些相似,不同的是,面试是单独面对考官,而论辩却多了一众观众。
既如此,那么形象在论辩中也占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人都是感官动物,这是岑昔经过大小无数次考试面试所得来的经验。
司天学院初试,是司天学院历学之中最为隆重的事情。
霖山之顶的晨暮钟已经被敲响,整整七七四十九下,钟声从山顶传来,伴着文生上山的步子,让前往司天学院的所有人都不知不觉地庄重起来,跟着加快了脚步。
晨钟之后,初试仪式正式开始,司天学院三百多名文生齐聚在学坛之中,进行祭拜。司天学院为舒氏家族所创,因此,每次初试前,祭拜舒氏先祖已经成为惯例。
祭坛上,司天学院院首昌覃、副院首曹音乙、云睿、江元思,一众漏刻之科先生:云子晋、范修文、贺净。天象之科:戴天干、廉同、项景同、孙博义,以及云气之象查科:舒湛、顾宇星、顾宇月、蒋思泽、蔡裕等一种司天学院将士三十六人,并学院院生七十余人。
下台阶就是一众文生,以科分队,岑昔与卫淳风等人一道,同属气象论述一科,比起漏刻、星象、历时等科,人数则少了一半。
论辩以两人一组,并且三日前已经在先生那里做了登记,仪式过后,在祭坛之上还有一项程序,就是抓阄,确定文生论辩的顺序。
“抓阄——”随着令先生严肃的声音响起,场下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出场顺序的重要『性』,是历来兵家百战必争之地。
岑昔跟在人群之后,神『色』平静,比起担心出场顺序,岑昔更担心地是自己能不能够将自己所知道的知识与这个世代的那些名家阐述的观点结合起来,让人看上去,又不那么的突兀,又觉得有所不同。
“到我们了——”岑昔只听到身侧传来一声低语,岑昔一愣,果然见陆莲河已经返身折回,一打开号牌,六十二号,顿时喜笑颜开,只差没有手舞足蹈起来。
岑昔上前走去,抓阄的木盒就在那祭坛之上,岑昔缓缓向前,朝着木盒之内随手一抓,打开。
“安修君、岑京一组,四十六号——”一旁院生报着数字,顿时场中一片哗然,那就是岑京?
看,那就是岑京,一个乡野小民,能够在短时间成为整个司天学院最受关注的人,那未曾见到岑昔的人此时都昂着头看着祭坛。
而此时台上的岑昔,一身蓝衣,虽不是锦衣绣袍,却却不输任何少年公子。更多家境只一般的少年文生更是眼光灼热,似乎在岑昔身上看到他们普通文生的希望。
“澄阳君,沈青堂一组,三十八号——”跟着,底下又是一片哗然,这,这沈青堂更是星象历科的佼佼者,竟然与澄阳君一组。
安修君闻言,低头暗暗一笑,真巧啊。
一百六十余张号已经全部抓完,司天学院布置了八个论辩室,同时进行,每一个论辩室六名先生,旁听者却没有任何限制,文生们可以任意进入任何一个论辩室旁听。
寅时三刻一到,论辩就准时开始,所有的文生,渐渐地被这紧张的气氛感染,纷纷拿出书本,就这时刻也期望能抱一抱佛脚。
而就在论辩快开始的前一刻,司天学院之中,锣鼓之声高响,在所有人都所料未及之际,一队人马已经飞快地进入司天学院之中。
“沈大人到——”
“沈大人?——”顿时人群中哗然,却听到传来的笑声。
“昌院首,本官还是赶上了——”站在祭坛上的众人也一愣,就算是国主派人前来旁听初试,也会提前通知,而且这种情况,从司天学院初试以来,只出现过两次,这是第三次
“糟了,国主竟然派的沈家的人,完了,这沈家人最喜欢卖弄学识,初试的题目肯定要改了。”陆莲河哀嚎一声。
“沈大人——”昌院首上前一步,有些疑虑。
“哈哈哈,抱歉,本官来的匆忙,并未来得及先行通报,还好没误了正事,这是国主的旨意。”前来之人,是沈家沈禄的亲侄子,如今上学院大学士的沈光启。
岑昔闻言微微皱眉,这个时间来,于是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安修君。
“沈族?”安修君低头不语,这倒出乎了他的意料,而且如此匆忙出现,根本是不给别人可以运作的机会。
看来澄阳君是有所准备而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