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姑娘,这『药』丸,『药』丸是什么名?”
“九黎『药』鼎——”岑昔并不打算隐瞒。“实不相瞒,民女拿出这解毒丸,是感谢神医救了我男人,民女不忍看神医被杀。”
半脸胡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岑昔,却并未开口,九黎『药』鼎,这名字从未听说过,可是,重要的哪里是什么名字。
“这『药』丸从何而来?”半脸胡子似乎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接着问道。
岑昔摇头,似乎又怕男子不相信一般,开口解释道。
“家父生前是巫师,这『药』丸是家父当年救起的一位男子留下的。”岑昔只能半真半假地说道,巫师的身份自然而然地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原来是巫师——”三当家立刻点头,此时见床上之人呼吸已经渐渐强了起来,这解毒丸简直就是神『药』啊。
半脸胡子见此,也不再追问,只是又查看了一番床上男子的情形。
“你们大当家暂时无生命之忧,不过要彻底解毒,只怕还要十多日。”半脸胡子说道,三当家一听,喜极而泣,一把拉住半脸胡子的手。
“神医,果真是神医,神医,往后你就是我陆山的再生父母,只需一句话——”顿时又看向岑昔。
“姑娘,你也是,往后有什么事,只要招呼一声,上刀山下火海,我陆山眉头皱一下都不算是好汉。”
“三当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岑昔见此,心知事情快成了,这时候自然不能让盗匪巢『穴』中再出什么『乱』子,因为就在刚才,岑昔收到了系统的任务。
叮咚——系统:盗匪内『乱』,请宿主一同平内『乱』,保国主一方势力安危。
岑昔默默地点了接受,抬头看向眼前一脸感激涕零的彪悍汉子。
“这里,需你们十分亲信之人守着,此时正是解毒的关键时期,不能让人趁『乱』做了手脚。”
三当家一听,顿时重重地点了点头,他虽生的彪悍,可不是鲁莽之人。
这两日,山匪这边的人完全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山匪盗匪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眼前的这女子说得十分对。
盗匪巢『穴』大堂之外,火把照亮了整个大堂,所有人鸦雀无声,齐齐看向内厅的大门,紧盯着内厅的一举一动。
“吱呀——”众人倒吸一口气,伸长了脖子看向走出来的人,四当家、七当家已经齐齐地围了过去,同时走过去的还有二当家、五当家、六当家。
“怎么说?”
“可救得了?”
三当家看了一眼四周,大堂内挤满了人,几十名大夫被挤在一角,剩下的就是海匪一百三十人,山匪二百余人。
“还需六日,才知道大哥能不能脱离危险。”见众人等着他开口,三当家声音传了出来,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三当家立刻又提高了声音,“不过,神医说这次解毒十分危险,除了他们两名大夫,其余人都不能踏足内厅。”
“啊?老三,这是什么道理?”二当家顿时脱口问道,这理由怪异的很。
“二当家的,你别急,三哥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四当家立刻接口说道。
三当家立即点点头。
“二当家,大哥这一次不是病重,而是中毒,这种毒十分危险,稍有差错不得,神医这样做也是为了全心全意医治大哥。”三当家跟着说道。
二当家等一众人虽想说什么,但此刻也说不了什么,只见三当家的飞快地吩咐四当家、七当家的带着人寸步不离地守在了内厅四周,别说是人,一只苍蝇都不放进去。
其余人被遣散回去了,巡夜的巡夜,看守的看守,更多的继续睡觉去了。
夜『色』渐深,那群原先被赶过来的大夫也各自被带回了看守的屋内,倒是琴生、画烟与赫连简修被带到了一间房间,有桌有椅好好地招待了起来。
赫连简修虽担心,可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岑家娘子平安无事,明日一早就能见到,赫连简修这才作罢,只恨自己行动不便,背后的伤还未痊愈。
半夜,琴生、画烟已经沉沉睡去,赫连简修也『迷』糊之间,只听到房门轻轻吱呀一响,像是有人刻意放轻了脚步,本男子睡得就十分觉醒,此刻已经完全醒来。
只见来人径直朝着他的床沿而来,等再近两步,赫连简修已经从这过分纤细的身影认出了来人。
“殿下——”夜空中的声音刻意压低着,却带着少女特有的清脆,从嘶哑中透出欢快来。
男子合衣而卧,且穿的是岑昔给换上的土布粗衫,岑昔接着伸出手,轻轻地拉了拉男子『露』在床沿的袖袍,男子伸手反抓,立刻抓住了纤细的手腕,顿觉得那手腕比想象中的更加纤细。
“殿下——”岑昔不觉,只知男子醒了,而男子确如烫手山芋一般,一把放开岑昔的手腕,那狠狠跳动的心也如失去了控制,一时间回转不过来。
他在做什么,究竟在做什么!赫连简修,你怎么能……
黑暗之中,岑昔并不知眼前的男子有如此纠结复杂的心里路程,一伸手,已经将床边的油灯微微捻亮。
“神医说,你背上的伤『药』需换。”岑昔说着,从怀中拿出那膏『药』来,不由分说解开赫连简修背后的绷带,膏『药』微温,似乎带着女子的体温。
男子的喉咙一滚动,突然绷直了身子。
“本王自己来——”男子的声音在灯光下透着一种别扭,岑昔一愣。
“殿下,你伤在背上……”如何自己来。
赫连简修:……
“可以涂在绷带上,本王……”
“殿下,神医的『药』十分宝贵,不能如此浪费。”
赫连简修:……
“解毒很顺利?”赫连简修又开口了,那后背上的微微酥麻被放大着,只有话语来转移。
“半脸胡子说,生命无碍。”只是昏『迷』了这么久,中毒已深,就算醒了,只怕还有些后遗症的。
赫连简修不语,这半脸胡子不用猜便是那个行动举止怪异的大夫了,赫连简修曾问过琴生与画烟两位少年,当日岑昔走到他们医馆附近,见他快不行了,胡『乱』敲门、撒泼扯皮、无赖打滚这才让师傅救了的。
赫连简修想及此,心中一阵默默酸涩,见女子眼眸下一抹黛『色』,加上一路奔波,更显单薄,唯有一双眼眸子晶亮。
“殿下?”岑昔端来一碗水,见男子绷带上的血渍,岑昔又偷偷了加了些生命『药』剂,希望男子能够好的更快一些。
“你睡这里?”赫连简修接过水碗,见岑昔已经从床上拿过一个枕头,见屋内的两张板凳镶并在了一起,准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