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家。
作为传说中富可敌国的盛京第一商户,边家的护卫从来不是白给的。据说一年里抓到的宵小盗贼连起来能绕盛京一圈。
但他们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抓猫头鹰。
对,萧江灼不是自己来的,出门的时候顺便叫上了晚上值班的Kitty。
小同伙勾搭的不要太容易。
“这附近的老鼠什么的吃腻了吧?带你去换换口味啊?”
萧江灼不知道别人家的猫头鹰听不听得懂人话,反正他家的猫头鹰在歪头看了他一会儿后,振翅跟上了他。
于是夜里轮职的墨卫就看到一个英姿潇洒的美男子掠空而去,后面跟了一个体型壮硕的猫头鹰。
那两眼睛绿的,跟自带按照灯似的。
墨卫:主子这是连打灯笼的都省了,简直持家小能手。
而等一人一鹰停在边家门外时,萧江灼不动了,食指凌空划个圈,“就这块,看到那院墙没?凡是墙里边的今晚都算你的地盘!你尽管抓,尽管吃!凡是挡你路的,你随便咬,只要留口气就成!”
好嘞!Kitty嘟地长啸一声俯冲进了边家大院。
于是边家的护卫们迎来了史上第一难抓的“偷袭者。”
一开始他们只想在不惊动已经睡着的主子们的前提下赶走Kitty,可在几经过招,Kitty没被赶走不说,他们却累出了一身汗后,他们怒了。
“兄弟们,弄死它!”
Kitty也怒了,它本只为食而来,这是逼它伤人啊!
一时之间一群护卫和一只猫头鹰展开了你追我赶你出刀我出利爪的激情运动。
与此同时,萧江灼就那样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半个阻碍没碰到。
边牧黎还在桌后看账目,腿边趴了一个半睡半醒的赵祈灏。
外面刚刚有异常的动静传来时,他是没在意的。边家自做大之后,天天晚上都有来“撞大运捡便宜”的,他早就习惯了。以为这一次也是,想着顶多一会儿就结束了。他腾出一手捂住了赵祈灏的耳朵,就继续看账目了。
但一会儿一会儿又一会儿之后,事情还没完,赵祈灏都烦燥的一把挥开了边牧黎捂在他耳朵上的手,“哥!还让不让人睡了!”
边牧黎无奈的瞪他一眼,“想好好睡还不回房去!快滚!”
明明偏房收拾得比宫里还干净舒适,他就是不去睡,非要趴在自己腿上睡,活该他睡不好!
“不要!”
自从那天“病嫁”入府后,赵祈灏也就仗着发烧那两天得以顺利地在这屋里赖了边牧黎两天,但病一好就被边牧黎赶回了偏房。
他自然是不愿意的,但又不敢过分挑衅边牧黎的承受底线。
毕竟人家现在可是有儿子的人了,赵祈灏不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是不是还是唯一重要的那一个。
于是他开始了缠人的作战方针。
边牧黎去哪儿他也跟着去哪儿,边牧黎如果哪儿也不去就在屋里看账目,他就宁可坐在地板上趴着边牧黎的大腿睡觉也不回屋。
你不是不让我睡在这屋吗?那么除了你睡下外,我就一直在这屋缠着你!反正你别想有时间去翻牌子什么的。
聂香怡那边他尽量视而不见,但不代表着他不知道那边聂家娘家给聂香怡送来了四个据说是照顾孕妇注意食补的行家。
切,骗谁呢?行家都是女的?照顾人用得着一个个长得媚眼带勾的?
只要他在,那些妖艳贱货一个也别想再有爬上边牧黎床的机会。
赵祈灏仰着头瞪边牧黎,“你是不是天天就盼着我回房早睡呢?然后你好去某些人的屋子里快活?”
边牧黎扶额,举举手里的帐目,“我这么多未完成的公事还不够快活的?”
外面又是一通惊起的人仰马翻,边牧黎欲起身去看看,“小祖宗你快回房睡吧,我保证看完账目后就睡觉,绝不出去找人快活行了吧?”
“不行!我不相信你!”赵祈灏不管边牧黎怎么劝反正不松开抱着边牧黎大腿的手。
萧江灼就在这时推门而入。
三个人都愣了一下。
赵祈灏竟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跳起来就骂,“赵祈灼你什么意思!你家媳妇儿大白天的缠了我哥一白天,晚上又换你来了,这是还想着把一晚上也缠了不成?你们两口子怎么回事?是不是看不得别人好?”
萧江灼被进门看到的那一幕小小冲击了一下,虽然对赵祈灏的心思早有心理准备,但乍一看到还是受惊不小。
他家老七果然是错长了丁丁啊!
刚才坐地上趴男人大腿的姿势多么妖娆啊!
“老七你这话不对啊,什么叫看不得别人好?怎么,你正和谁好着呢吗?谁?你背后的边家大少?”萧江灼也没进门,抱臂靠在门框上跟赵祈灏搭着话。
赵祈灏一下子窘得满脸通红,“谁!谁好着了!你你你别胡说!”
他可以在内心对他哥起各种无法描述的小心思,但他再也不敢把话挑明了了。
挑明一次,他远走盛京,再回来,他哥娶了妻有了子。
再挑明一次?他真的没有勇气承受各种后果了。
在宫里发起烧的那一夜,烧得他迷迷糊糊的那一夜,他就剩下一个念头了,他再不挑明了,这辈子就算以哥的表弟身份待一辈子他也认了。
只要他哥再不躲他。
边牧黎娶妻生子被赵祈灏自我理解成了“因为他离京前的告白受了刺激为了拉他回正途才结婚成子”。
萧江灼把话这么似是而非地一挑,赵祈灏心里一半羞涩一半苦涩,想到身后就是边牧黎,他整个后背都僵了,生怕他哥为了避嫌再次离他远去。
边牧黎心酸一瞬间,开口却是,“滚一边去,你从小就是这么跟我学礼数的?”
只当没听见刚才萧江灼的话,边牧黎从案后走出来,拱手行礼,“熙王爷驾到,在下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萧江灼双手背后大踏步走进来,“嗯,海涵了,免你死罪。”
极限装比模式立刻气红了赵祈灏的眼,“赵祈灼!你在谁面前装呢?艹!你擅闯我的地盘,老子还没问你的罪呢!你……”
室内气温陡降,炸毛的赵祈灏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好像又爆粗口了,这屋里还有一个最看不得他爆粗口的边牧黎呢!
“哥哥哥--”他哆哩哆嗦地转身去看边牧黎的眼,生怕再次看到那里有怒意。
边牧黎目光低垂着,长袖里的手紧握成拳。
这是他最近新炼成的“神功”--终于不会在听到赵祈灏爆粗口的时候忍不住出手打屁股了。
萧江灼不来的时候,这是边家的地盘,他最大,赵祈灏也是时时刻刻目光绕着他转,让他一点没有赵祈灏是七皇子的自觉。
但萧江灼一到,他就警醒了。
面前是九皇子,身边是七皇子,他怎么就又大意地忽略了某人的身份了呢。
“哥!”见边牧黎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赵祈灏差点哭出来,这可比他哥听他爆粗口就打他一通屁股难受多了。
他最怕就是边牧黎不理他。
“哥--”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赵祈灏只知道一遍一遍叫着哥,同时伸手去拉边牧黎的手。
边牧黎后退一步,躲开了。
“福叔!”
“是。”
“送七殿回房。”
一点没有感情的声音,赵祈灏立马哭了,但也不敢现在再求情了。自小跟在边牧黎身边长大,没有人更比他了解边牧黎什么时候真生气什么时候假生气了。
如果他哥铁了心,他再磨叽的话,只会让结果更坏。
“好,我回房!哥,我今晚不闹你了,我回房乖乖睡觉。哥你明天记得来叫我吃早饭啊,啊?”
赵祈灏一只手扒在门框上,眼巴巴瞅着边牧黎,好像边牧黎不给他个肯定答案,他就不走似的。
边牧黎眼角余光看见,到底心疼了,似是而非的应了一声,赵祈灏这才甘心跟在老管家身后走了。
萧江灼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自斟上一杯凉茶,一饮而尽,爽!
边牧黎扫院里一眼,过去把书房的门关上。
“不知王爷驾到所为何事?”
“没事儿,晚上替我娘子溜Kitty,溜到你这儿了就顺便讨口水喝。啊,我家Kitty也顺便讨只老鼠吃。没打扰你吧,边大少?”
“王爷客气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别说王爷讨口水了,就是王爷要边家全部的老鼠,啊口误,全部的水,在下也不敢私留一滴。”
“就知道边大少是个大方人。”萧江灼做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就是你家护卫的能力有所欠缺啊。我家Kitty就逮只老鼠吃,他们就慌张成这样了,要不本王提醒他们一声?也省得他们乱糟糟的蹦哒了。”
“不必了。长久居于安逸,他们也的确需要伸伸懒筋了,不然都快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
“还是边大少是个明白人,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萧江灼猛地坐直,“今天我家娘子跟你都谈什么了?”
边牧黎心里腹诽:从你来了就一直拐弯抹角来着,你可算拐累了抹累了,我谢谢你啊。
不过开口还是正经得不能更正经,“王妃想进军商业,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看各行业看各铺子。”
“妖儿想赚钱?”
“不,确切地说是想在盛京商圈站稳脚跟。”边牧黎在见过萧之夭一面之后,有想到萧之夭不像是泛泛之辈,但怎么也没想到萧之夭的野心那么大。
这盛京商号最多的就是边家,然后其次是聂家,剩下的就是不到十分之一的散户。
外来者进京想开铺子赚钱,不是跟边家合作就是跟聂家合作,如果自己单干的话,哪怕一开始会因为新鲜可能赚点钱,但时间长了一后,铁定被边家和聂家局限住,再不能有更大的发展。
不是他吹,他敢以他威名在外的“商业奇才”的名誉保证,盛京商圈早就的饱和了,边家聂家想开一家分铺都得各种考量,她一个外来人,还是女子,到底哪来的自信说什么未来五年内要盛京各行业都有萧氏两成利?
边牧黎看向萧江灼的目光难得带上了好奇,但不是好奇萧江灼,而是透过萧江灼在好奇萧之夭。
“你已经跟她说了你在边家有分利的事?你是准备拿那些分利给她做启动资本吗?”
这盛京,或者说全尧天,都不知道,边家之所以在边牧黎掌权之后发展迅速以至成了最大商户,这背后其实有着萧江灼的一份参与。
最初的最初,盛京其实是聂家边家以及散户三分天下的。但自打某一天萧江灼偷偷见了边牧黎之后,边家逐渐做大占了最大的那一份。
边牧黎直到现在也不算是完全占到了萧江灼这一边,但萧江灼当初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的确对他影响至深。
萧江灼曾说,“太子最后要上位,赵祈灏不一定能活,你不一定能活,边家肯定不能活;但如果是我上位,我保证,赵祈灏一定不会死,你不会死,边家也不会死。”
细分析其中的含义吧,其实哪一句也没说死,但边牧黎不得不承认,这些话有一定的道理。
于是从那时起,他和萧江灼部分达成了共识。
百姓只知道边家仁义,赚来的钱有一半用来支持各考生,却不知道连接在边家和那些考生之间的是萧江灼。
边牧黎一开始还觉得这种大撒网建立人脉的模式弊大于利并不会有什么可见性的好处时,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
尽管朝廷上攸关商业的一些大的政策,有聂家在就轮不到他边家的,但有了那些基层小吏的眼线后,他至少不会措手不及了。
而在商界,谁先一步得到消息就有了规避风险的先机。这种先机通常还是能决定一个商户更往前发展还是一夜灭亡的最重要因素。
萧江灼从来没有从边家拿过一两银子,但从那时起,边牧黎还是自觉地从边家每月收入上固定给萧江灼存上了一笔银子。
这些年来积攒的数目相当可观了,他也有向萧江灼提过要不要拿走,可萧江灼每次都说那就先存着吧。
所以现在是准备用在媳妇儿和孩子身上了吗?
有那么大一笔的资金起动的话,边牧黎觉得萧之夭还是可能在盛京商圈分一杯羹的。
岂料萧江灼却说道,“她不知道,我也不准备拿出来,那些钱是用来建人脉的,以后只会用的更多,不能动。至于妖儿的事业,呵,我只管看着就好,她自己能行!”
口气可骄傲,如果身后有尾巴都能翘上天去。
边牧黎:……
溜只鹰还顺便秀恩爱是不是?这遭心的感觉啊!
萧江灼已经起身向外走,“行了,这水也喝完了,话也说白了,我也舒服了,本王走了,不用送!你继续看你的账目吧,也许以后就再没这种忙碌的机会喽。Kitty,走了!”
一人一鹰扬长而去。
边家护卫:原来那猫头鹰是有主的吗?那他们溜了大半宿是因为什么?大少就这么看着他们跟一只宠物鹰“嬉闹”了大半夜?
边牧黎:“福叔,今晚轮职的护卫都扣半月工钱!”
连只鹰都抓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
心满意足的萧江灼和心满意足的猫头鹰一起回到了王府。
如果不是萧江灼及时揪住了Kitty的鹰爪子,这货还能跟着他一溜飞进卧室去。
“你几个意思?吃得一鹰嘴的老鼠血还敢往屋里钻?外面树上待着去!”
什么叫过河就拆桥什么叫鸟尽就弓藏,萧江灼从来都是一把好手。
赶走了鹰又把自己洗洗干净,萧江灼这才进屋抱上媳妇儿睡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萧之夭是被耳边一声又一声的“娘子老婆媳妇儿孩儿他娘”给烦醒的。
“萧江灼!你又作什么妖!我很困,别闹!”萧之夭闭着眼打出一巴掌。
萧江灼一把抓住塞进了嘴里,“唔唔,娘子,唔唔,我饿,特别饿,不信你摸。”
他可没忘了他那兢兢业业废寝忘食不分昼夜论如何吃娘子才能一点渣不剩的完美计划。
“喂!”萧之夭被掌心的热度一下子吓清醒了,“你不是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你也就昨晚没吃吧?你这饿的不是胃口,是脑子吧?”
“我不管!反正你是我娘子,你就得负责我吃饱!”人已经被闹醒了,不趁机上下其手才是傻孢子。
萧之夭推拒得没有一点实际效果,反正没一会儿娇喘连连紧扒着人嘴不放的是她了。
迷糊中想起了现代休假刷博时无意中刷到的一个深夜话题,论女人是不是孕期时欲望更强。
好吧,那时候觉得各种伪科学,现在被啪啪打脸了。
“你轻点,注意两儿子!”
“好嘞,您就瞧好吧。”
得到了允许的某男简直不要更兴奋,红蓝Buff瞬间全开,整间屋子的温度都被他强行提升了至少十度。
日上三竿。
萧之夭扶着腰醒来,对着旁边嬉笑的脸咬牙切齿,早就该想到某些人某些事一旦开了闸就没节制的,她真是被欲望冲昏了头才会点头。
“还愣着做什么?我要饿死了!”
萧江灼马上色色地抱上去,“还饿?那我继续喂啊?”
萧之夭甩手就是一个大枕头砸上他的脸,“滚!去做饭!”
都不愿意去看那张脸了。
萧之夭话说的嫌弃的不行,萧江灼眼里却只有对面小媳妇儿眼角眉梢都带着幸福的笑意。
凑上去,冒着又被拍了一枕头的危险强行一吻,萧江灼这才屁颠屁颠地领命走了。
严丝丝和阿宁捧了洗漱用具进门。
阿宁道,“我今早新包的牛肉小混沌已经好了,要不别让王爷去现做了吧?”
萧之夭还没回应,严丝丝先说了,“你懂什么!你包的能有王爷包的好吃?”
阿宁耿直上线,“可就是王爷包,那也是我做好的馅,我擀好的皮,我早就煮好的肉汤啊?王爷不过就是动手包一下,味道还能变?”
萧之夭and严丝丝:……
不说实话你能死吗?
于是稍后萧之夭吃馄饨时,那是怎么吃都吃不出香味来。
原来在边境的时候吧,萧江灼非常有空,府里又没多少人可用,于是当他下厨给萧之夭做饭时,什么都得自己从头准备,就连添柴烧火都是他。
可现在回了京了,府里的下人们一字排开都能排出大门外去。
王爷做饭?成!菜也得给切好,水也得给烧好,您要是嫌站着煮累得慌都能马上有把太师椅搬进厨房给坐着。
再加上萧江灼也不像在边境那么有空了,是以来了也没要求什么,干巴利落脆地一过手,菜上桌,谁敢说不是他做的!
真不是不诚心诚意,而是自然而然就“进化”了。
萧之夭想了又想,一顿饭吃得唉声叹气,但又觉得这种事情都要矫情的话那就实在是她没事找事了。
可是饭实在是吃得不香啊。
萧之夭平时能吃十五个的量,今天只吃了六个就停了,“很快就中午了,中午再一起吃吧。”
她带着人走了。
萧江灼看得一头雾水,又尝了尝馄饨,挺好啊?那为什么吃得少?早晨做累着了?影响了胃口?看来以后还是把时间定在晚饭后好一些!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他如此结论。
萧之夭现在如果在的话,如果知道她此时的举动导致了以后都无法自然入眠的后果的话,她一定宁可被人骂娇情也要把话挑明了说。
不能及时勾通真的耽误事情啊。
……
萧之夭的马车再次来到边家门口时,见到的不是边牧黎,而聂香怡。
边牧黎是跟萧之夭提前约好了时间,但过了时间萧之夭没来,他就以为萧之夭不会来了。可他得按时巡铺子啊,于是他就走了。
萧江灼知道萧之夭昨天是跟边牧黎在一起一整天,可聂香怡得到的消息却是边牧黎跟一个大肚子孕妇在一起一整天。
她自打确定怀孕后,边牧黎再没单独见过她,更别说陪她逛街了。一听说边牧黎陪着别个孕妇逛了一整天她当时就炸了。
尤其是听到前院的眼线说那个孕妇今天还找上门了,聂香怡攥着拳头就冲了出去。
萧之夭的名字虽然传遍盛京了,但更多的人根本对不上脸,聂香怡自然也不认识眼前这位是九王妃萧之夭。
她一看到对面比她还大的肚子就下意识地以为人家这是打算靠肚子进门啊!就凭这个头,如果是儿子的话,那她的不就是老二了么?
长子次子一字之差,这家产可不只是少得一半!
聂香怡红了眼。
“这位夫人,我家夫君有交待,您可以进来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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