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罗头请留步~”宋三思这货欺负完人马上又换了一副颜面,笑嘻嘻的要多和气就有多和气。
罗永可没这么快就消气,虽然勉强停了下来,可还是板着脸,一脸不耐烦的说道:“你还要怎么着?”
“我说老罗啊,你这个气性怎么这么大……”
罗永心想你说的倒容易,要是换做我怼你一顿,看看你还是不是这么笑呵呵的。
“要不要看看?”罗永正腹诽呢宋三思就摇晃着手中的信,像一个拿着糖果蜜饯引诱小朋友的坏人一般,笑着说道。
虽然罗永不是小孩子,宋三思手中摇晃的也不是糖果蜜饯。可是这一封密信对罗永的威力,便是十袋八袋糖果蜜饯也比不了的。
这一路上他不知道多少次想要偷看密信,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密信里面的内容。
直到这时候宋三思把信放在了他的手中。这时候罗永犹豫了,不是不想看,实在是太想看了。
就像偷尝禁果的年轻人一般,紧张,激动,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看着罗永激动的浑身都颤抖,宋三思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让你看你又不看,毛病……”一把抢回信,宋三思便当着罗永的面给拆开来看了看。
“喏,看吧。”从宋三思皱着眉头的样子来看,信上的内容似乎让他有些不满。
罗永低头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宋三思有些不耐烦了,他才有些羞涩的说道:“那个,那个,宋仵作,我识字不多,这个,这个……”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罗永说完脸都红了。
宋三思一愣,接着就明白了过来。阎立本这封信用词遣句尽是官文的用法,也不怪罗永不懂。似他这种不良人就算识字再多,也是只能理解白话……
“也没什么,我念给你听就是了……”
狄仁杰呜哩哇啦的念了半天,罗永是一句都没有听懂。一头雾水的看着宋三思。
“也没什么,这上面的意思就是说你从今天开始就听我调遣了,配合我查一件事情。”
宋三思还真的不是诓罗永,阎立本信上真的有这个意思,不过阎立本是意思是让他考校一番,若是罗永信得过,再把事情交代给他。
宋三思是个懒人,他才懒的考校。一来这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二来他更相信阎立本的眼光,既然阎立本都敢让他送信,那自己让他做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不过可能是因为刚刚才被宋三思坑了一道吧,罗永根本不相信宋三思的话,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没劲”,扭头就走。
这一次倒是换成宋三思一愣,不过他也没有去追罗永,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罗永的方向。
“就这么简单?”就在罗永离开义庄往回走的时候,李继文也收到了自己人的回报。
“嗯,小的一直盯着呢,他们俩只说了这么几句话,没有别的了”两个不良人点头如捣蒜。
李继文也没多想,毕竟狄仁杰是阎立本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说几句话勉励一番再也正常不过了。至于罗永突然回来,似乎也没有什么疑点。
想了想,李继文便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既然罗永回来了,这两天你们俩还是小心些,不要被他捉住,不过倒是可以多去集贤楼转一转,看看罗永这一趟出去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两个不良人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了下来,若不是这会儿还站在李继文的面前,他们都能直接开始商量一会儿是不是就去集贤楼里点桌酒菜来吃……
“王大爷,我要买几个脆梨。”一个小家伙出现在衙门门口并没有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这个小家伙今天说话底气十足,而且还真的把手里攥着的几文钱一把交给了卖梨的王大爷。
平日里老王看到这小家伙总也给他梨子,从来也没说要过钱的事情。一来老王并不是很缺钱,二来老王也是知道,小家伙他爹吴晨身子不好,这么长时间养病调理的花销,基本上也把家底给掏空了。
“哎,小天,你等等,跑那么急干什么。”老王从小家伙手里接过钱来只是为了逗一逗他,可是没想到小家伙竟然这么急,拿了梨子就跑。
“喏,这钱你拿回去,这几个梨子就当你王大爷请你吃的了。”感受着手中铜钱上的湿润,老王心想这小家伙也真是够不容易的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小天手心出汗的原因并不是缺钱,而是因为兴奋。这种兴奋,是因为他爹吴晨有希望重新回到衙门,而且还是官复原职,继续做主薄。
“不了,这钱王大爷您收下,我爹说往日里总是受您照顾的,眼下手里松快了些,就不好再这样了……”
老王是知道吴晨的脾气的,所以这时候并不是用吴晨说话,反而说道:“那这样,你把这钱拿着,当是王大爷给你的,你拿去买点心吃。”
可是没想到,小家伙还是摇头,“不了,师父不让。”
一提起师父二字,小家伙突然想起来一天都没见过宋三思了,便问道:“王大爷,您见到我师父没有?他从昨晚上就不见了?”
“你师父?你师父是谁?做什么的?”老王从听到小家伙说出师父二字的时候,眉头就皱了起来。
心想怎么突然多了一个师父出来。而且以吴晨的性子,怎么会愿意让这个小家伙不读书转而学手艺?难道吴晨穷疯了,把孩子送给人做学徒换钱给自己治病?
不得不说,老王头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些。
“我师父是宋三思啊。”说起宋三思来,小天一挺胸,看起来还有些骄傲的样子。
听到这话,不仅老王头一脸愕然,就连刚刚过来凑热闹的老王头的侄子王捕快,都是一脸的不敢相信的重复道:“宋三思是你师父?”
“是啊,王官人可见到我师父了?”小家伙是真想宋三思了,所以逢人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