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花园商厦的一家货仓。
姚聪聪道:“快把我放下来!你没背够啊!”
“马上马上,你这死沉的,谁愿意准背着呀?”
从窗台到地面,只能容纳一个人站着。
姚聪聪道:“这么窄小的空间,咱们俩怎么呆呀?”
“别急啊,一会儿咱们就能找到睡觉的地方……”
“我呸,谁喜欢跟你睡觉?乘人之危!”
“姚政委你误会了,我说的意思是,咱们一会儿能找到一块很大的地方休息,别无它意。”
姚聪聪神情放松下来,撇着嘴巴:“瞅把你能的,这屋里都是纸箱子,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去哪找休息的地方?”
贺良在黑暗中露出两只黑亮深邃的眼眸:“看来咱俩得在这儿过夜了……”贺良边说边收回楼外的绳索。
他解开绑着姚聪聪的安全带。
狭小的空间,身贴着身并排站着,贺良呼出的气都能吹到姚聪聪头上。
“别吹牛皮,赶快给我找个能歇歇脚的地方吧!”
突然,姚聪聪青紫的脸激起贺良的好奇。贺良并不急于找一块安静的地方休息,他很想放松一下精神。
“你脸上的淤青和血痕怎么搞的?是不是被坏人欺负?”
提起这话茬,姚聪聪气不打一处来,她生气地照着贺良厚实的胸膛捶了一拳:“都因为你……那女人说,你让人追杀负伤快要死了,我就着急去救你,可你竟然嘲笑我!”
他抓住她细嫩粉拳:“姚政委,不要生气嘛,我在了解情况……”
“了解什么呀啊?每次作战都抛开我,结果我出现意外,还责怪我!你有没有良心啊?”
贺良叹了口气道:“我特意嘱咐小张,让他和你呆在宾馆里不要出来,结果……唉,算了,不说了!”
“你的脸上嘴上这么多血?这伙流氓打你了还是欺负你了?”
“快闭嘴吧!他们的新任大哥阚世勋对我图谋不轨,手指头被我咬下来,怎么了?脸上的伤痕就是他打的。”
贺良由衷的佩服姚聪聪坚贞不屈的性格,可嘴上还在调侃:“还以为他们强迫你做什么了……”
“你们男人是最……?为什么总往那种事上猜想?告诉你吧,就是因为不同意他们才把我打成这样。”
贺良登上窗台打开房间天花板,天花板是用塑料制成的,一块儿一块儿拼接在一起。
贺良很轻松推走一块,伸手拉住姚聪聪:“来吧,上来休息。”
姚聪聪吃惊道:“那天花板能禁得住咱们吗?”
“怎么禁不住?咱俩老实的躺一会儿,又不做什么剧烈的运动,没问题。”
姚聪聪脸一红,欲言又止。
她紧咬嘴唇:“告诉你,我把贞洁视若生命……”
不等姚聪聪说完,贺良伸出手道:“在这上能睡个安稳觉了。”
姚聪聪惊讶道:“让我睡天花板?”
“不睡天花板还能睡哪儿?能有个藏身之处就不错,不要挑肥拣瘦的。”
姚聪聪及不情愿地被拉入天花板,天花板里尘土飞扬。
贺良掏出随身的特战电筒,黑暗空间里充满雪白LED灯光。姚聪聪安稳下来,因为这光正好能照见贺良的脸,能看得出他的神情变化和心理活动。
如果贺良在这种情况下趁人之危,图谋不轨,姚聪聪绝不会答应。在她来看来,美好的爱情是相互的吸引,而不是两人落魄时的将错就错和非法占有。
贺良道:“一会儿会有人来检查,看来今晚我们要在这儿过夜了,等明天咱们一起溜出去。”
姚聪聪失望的闭起眼睛:“但愿秦虎和小张别被警察发现。”
“姚政委啊,人家是专业的特战,这个你不必太担心。我最担心的是今晚你要挨饿……”
“我一天没吃饭了,你想想吧!”
贺良撇撇嘴从里怀衣襟拿出一包压缩饼干:“只有这个,将就吃一点儿吧!”
姚聪聪两眼放光,像饥饿的乞丐突然见到一碗白米饭。
她迫不及待地抢过来,撕开包装咬了两口,突然停住:“还有吗?”
“哪还有了?这衣服里就一包饼干。”
姚聪聪漠然地把饼干还给贺良:“味道不对啊,东西好像过期了,我不喜欢吃,给你。”
贺良的无限的耳麦传来秦虎的声音:“队长,刚才齐团长给我打电话,让我们马上就回去复命。”
贺良一惊,正常的执行任务齐团长不会参与,把指挥权全权交到贺良手里,更不会向特战小队发出命令。
“齐团长还说什么了?”
“他就说让我们回去,好像是上级要管他要人,要处理你那件事。”秦虎说道。
贺良感觉秦虎在撒谎,或者说齐建龙在设圈套……
贺良离开特战团只有两天的时间,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提审他。这信息的真伪到底是出在谁的身上呢?如果齐建龙与秦虎沆瀣一气,那贺良就陷入了万丈深渊!他怀疑齐建龙使用阴毒的手段,利用他除掉合作伙伴黑社会大老王斑,一系列的猜想使贺良如坠云雾,失去判断……
寂静了天花板里,耳麦的声音非常清晰。
姚聪聪问到:“齐团长让咱们撤兵?”
贺良对着耳麦说道:“我和姚政委被困,还是按照明天约定,中午在柳湾市体育场门前见面。”
“好吧,我怎么回复齐团长?”
“实话实说,向他汇报吧。”随后贺良关闭耳麦。
他觉得现在不是怀疑秦虎的时候,毕竟他不是幕后的主使,充其量是个跟帮,看秦虎战场上拼命的劲头,又像个毫不相干的吃瓜群众……
他望着姚聪聪疑惑神情,觉得她不像与齐建龙一条道上的人,或许能在姚聪聪嘴里得到些有价值的信息。
“齐团长是不是很富裕?”贺良试探道。
“呵呵,就挣那点死工资,比我强不哪儿去。哎?你怎么想起来问起他的穷富了?”
贺良笑笑道:“没什么,其实干我们这行的挺苦,赚不到钱还要玩命,这是我们出于对职业尊重。”
姚聪聪认同点头道:“是啊,干咱们这行的,出生入死图个什么呢?”
贺良惊奇问道:“姚政委……”
“不要叫我政委,叫我聪聪,听着顺耳。”
“哦,聪聪啊,还记得咱们拆的炸弹么?你根据什么判断的?竟然一次就被你猜准了。”
姚聪聪会心的笑道:“干我们这行是没有第二次机会的,一次失手粉身碎骨,连改正错误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