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都快晚上八点了。
“王大爷,时间也不早了,您快回去吧,山路不好走。”
王大爷看了看天,确实很黑了,便说:“我是该回去了,小章啊,你要是不想自己住这里,就和我一起回家,家里也有地方。”
这王大爷还挺够意思的。
酒劲儿上涌,我想都没想就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没事儿。”
王大爷看我一脸轻松,丝毫不慌,笑着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李大爷把门卫的电话留给了我说,有事儿就打电话找他,就让我回去了。
我一个人走过宽阔的厂区,周围一点亮都没有。
风一吹,酒劲儿有点儿醒了,说实话心里面还是有一点发毛。
看着远处黑乎乎的职工宿舍,再想着里面那些素未谋面的室友,即使我练了几年的大力法,心里面还是在打鼓。
我合计着,要不我就厚着脸皮回去,找门口的李大爷和他在门卫室里面凑合一晚算了?
可是一想到刚才话已经放出去了,现在再回去确实很没面子。
我硬着头皮硬是走进了职工宿舍,里面鸦雀无声,我打开了走廊的灯,清了清嗓子。
“各位三老四少,街坊邻居们,初来贵宝地,打扰各位了。昨天来的匆忙,有没有跟您各位问好,下面我来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章豆豆,毕业于某某大学土木工程专业的。毕业后来到咱们巨龙实业做项目经理。 我听说了各位的遭遇,大家都是旧社会的苦命人,现在时代不同了,三座大山没有了,一切反动势力都已经被打倒,新中国成立了。我是这个新社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大家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吱一声都来找我。”
我想了想感觉不太对,改口说道:“大家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不用亲自过来告诉我,给我托梦就行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各位都是迫不得已才才从那风水宝地搬来咱们宿舍,我也不想打扰大家,你们没事儿也别来打扰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要是方便的话,我想住个单人间,谢谢各位同志,我在这儿给你们问好了。”说完这番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时旁边传达室的门吱嘎一声开了。
卧槽,吓了我一跳,是真真的跳起来那种。随后门后面传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小子有完没完呀?在这神神叨叨的,说的瘆人,你在这儿唱大戏呢?”说话的正是魏哥。
他光着膀子,衣服耷拉在肩膀上,双手边系着裤腰带边从里面出来了。
跟在她后面的,正是赵姐,赵姐也是衣衫不整,满脸通红,幽怨的瞪了我一眼,也没说话,直接出去了。
魏哥跟在她后面出去了,远远地还听见他骂骂咧咧的说着:“这小子,我看他脑子好像他妈的不太正常,要么就是确实懂点啥,那才那一顿舞舞扎扎的说的我心里面直发毛,都给我整出阴影来了。”
魏哥有没有阴影我不清楚,刚才他从门里面出来那一下确实给我整出阴影来了。
我打开了自己的宿舍门,躺在床上,忍不住哈哈大笑,想想刚才自己整的那一出,用老三的话说:真der。
刷牙,洗漱,收拾完毕,我又在宿舍里面练了一会儿大力法。
晚上的酒劲儿让我晕乎乎的,我倒头大睡,这一晚我睡得特别死。
也许是酒喝多了也许是这宿舍里面的鬼魂受到了我的感召,再没听到奇怪的声音,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床了,大力法练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力且自信,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吃过早饭,我便自己一人穿上安全鞋,戴上安全帽去了工地。工地离宿舍不远,大概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远远地就看见了魏哥,我假装没看见,赶忙跑到另一边收拾起了那些挖出来的骸骨。
工地上面的工人看见我这个戴白帽子的都在拾这些骸骨,他们便把自己附近的骸骨都收拾起来放在一堆,等着我过去收。
奇怪的是,魏哥也看见了他们的这些举动,却不再像以往一样骂骂咧咧的打断他们,让他们停下去继续挖坑。
我很奇怪魏哥今天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变化,但是昨天的尴尬事情历历在目,我也不好意思去和他打招呼。
谁知道不一会儿魏哥竟然来主动找我,还给我带了一瓶水。
“小章兄弟啊,天气热别中暑了,来喝点水。我让咱们工地上面的这些工人一起帮着收拾骸骨,你一个大学生刚毕业干这活不合适。”魏哥满脸堆笑。
我接过了魏哥递过来的水,嘴里不住地说着谢谢魏哥。
心里纳闷着:“昨天他被我打扰了好事儿,走的时候还是骂骂咧咧的,今天却怎么换了这样一副嘴脸。”
事出反常必有妖,昨天的事情他不提,那我也不说,我慢慢的喝着手里的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魏哥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对我说到:“小章啊,昨天你在那宿舍楼里面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听上去怪吓人的,魏哥看出来了你是真人不露相。以前有人说那楼里闹鬼,我还不相信,你昨天这么舞舞扎扎的一番说辞,魏哥算是看出来了你是真会点啥呀!”
果然,被我猜中了,魏哥今天对我这么嬉皮笑脸的,原来是心里面笃定了我是会点东西的。
我也不否认他的话,既然他认定我会点啥,今天还对我这么客气。那我就决定了:只要他不懂,那我就是懂,只要他不会,那我就是会。
我清了清嗓子说:“魏哥眼力非凡,被你看出来了,我确实是懂点儿东西。”我继续说道:“我师承张道人,巴拉巴拉......”,我接下来用了半天的时间,把我那个不靠谱的师父好一通鼓吹。
又把他喝醉了之后说的那些不靠谱的灵异故事都说与他,魏哥不住的点头,一脸认真。
看他表情,基本上信了,我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咱们的宿舍楼里面确实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都是咱们这工地上面去的。现在这儿遍地挖坑,骸骨到处都是,它们无家可归了,所以去宿舍楼里面,跟我当了邻居。我昨天这不初来乍到,看出来了,给它们报一下号,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先打个招呼。”
也许是师父附体,也许是本性使然,我一下没收住,这牛就吹的没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