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一听,先是一愣,然后脸色肉眼可见变绿。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老师是什么东西?老师是东西吗?”钟老师这个直肠子脱口而出,“老师能是东西吗?老师能是东西吗?老师能是东西吗?”
魔王被这猝不及防的连番追问弄得措手不及,那原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眼神渐渐收起,冷冷盯着眼前的数学老师。
这位五官精致,身材苗条,披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人,在原主记忆里是教他数学的老师,也是他们班的副班主任。对于这位副班主任的其他事情,原主也没过多的记忆。
“老师?也配?”魔王要么不张嘴,一张嘴气死人。
“啊?”妈妈心里咯噔一下,这孩子可不是病了这么简单,简直失心疯了。立马勒令阻止,“胡胡,不许胡说!”
魔王侧目看向说话的女人,皮肤泛黄。满脸斑点,身材臃肿,一头精炼的短发,穿着随意。这位中年妇人是原主记忆里的妈妈,自打原主有记忆起,妈妈就是唯一陪伴他成长的人。
魔王没有理睬妈妈,收起打量妈妈的目光,看向妈妈身后那人。这女人穿着一条纯色连衣长裙,盘着头发,脸上抹了些淡妆,看起来端庄优雅。这是原主记忆里的班主任,是原主记忆里唯一一位喜欢的老师。她常常跟他聊天,和他说一些有趣的事。她也是他唯一了解的老师。
何老师绕过妈妈,走到姜胡面前,伸手抚摸着姜胡的小脑袋,“胡胡怎么了?今天哪里不舒服?”
魔王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不知所措,心里暗暗诅骂,“该死!”却无意发出声。
何老师一听,一脸尴尬。只好微微一笑。妈妈听见了,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算了。钟老师可是个暴脾气,听见这怎么能忍?可家长偏偏又在身边,不好发作,强忍怒气,血压立即飚高,冲得头昏脑涨。“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哎呀,钟老师?钟老师您怎么了?”
叫声惊动了教室里正在上美术课的老师和同学们,同学们纷纷透过窗户探头张望,美术老师闻声而来,“这是怎么了?”
“钟老师被气晕了。”
妈妈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见此也是被气得快吐老血。忙帮着搀扶起地上的钟老师,“钟老师,您没事吧?”
魔王一张冰块脸,眼里散发寒光,脑子里闪过一个不知所云的词,‘碰瓷’!
“碰瓷?”魔王冲口而出。这可不是他想说的,而是原主记忆里的一个词,一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词。
妈妈一惊,“阿弥陀佛,求你闭嘴吧!”心里暗暗默念,脸上写满无奈。
“胡胡,你怎么说老师是碰瓷?这明明就是被你气晕的吧?你这孩子怎么不学好的啊?”连美术老师也看不下去,对着姜胡就是一通责怪。
“先将钟老师扶起来,找人来背钟老师去医务室。”何老师边吃力撑着钟老师,边对刚从教室里走出来的美术老师说。
“好,好,好。”
妈妈看着这一切黯然神伤,难道何老师连责骂自己儿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吗?胡胡要是再这么胡闹下去,恐怕也没谁会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