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身体孱弱的情况下,她的眼神依旧带着狠厉,如鹰般锐利的眸光藏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自己什么处境不清楚吗?到了这个时候还敢和他叫嚣。
陶健平倒也不着急立马制服她,毕竟之前在陆舒媛的手下吃过亏,自己的身手不如她,他可以慢慢等药效完全发挥。
“真是老天有眼,我本还在想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你一个人出门又不会让人碰到,现在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这段小路是他熟悉的,平时压根没几个人愿意从这里经过,除了有车的大户人家为了道路平坦绕远路才会选择这里。
陶健平摸出提前准备好的绳索和合同,就连盖章的红印都带过来了。
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商业合同,而是妥妥的卖身契。
地头陈想要将人完整带到,所以出了钱。
到了这时候,陶健平的出现和魏金娣的异常结合在一起,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会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居然还是选择了和丈夫同流合污,刀尖一致对向自己。
陆舒媛唇角冷冷的勾起,狗始终是狗,她当初就不该喂食,倒是给了狗反咬一口的机会。
“你再往前一步,你信不信我让你暴毙在这里?”
她随身携带着小刀,不仅是为了方便,更是为了防身。
哪怕是此时没什么力气,但一旦逼急了她,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以。
陶健平不紧不慢的将绳索解开,“放心,我才不会这么傻和你正面交锋,但你可要好好坚持住了,万一扛不住那药效,我会做出点什么来,你也不能阻止我了不是吗?”
要是那药效真开始发挥,别说是一个陆舒媛,就算是一只成年老虎都会倒下。
身体的异常渐渐越发明显,不仅仅是口舌鼻,就连耳朵的感官也慢慢不再清晰。
再这样下去,她绝对会处在下风。
“如果你答应收手的话,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还赌债。如果不收手,若被我抓到机会反击,到时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剥皮抽筋。”
陆舒媛盯着面前晃动了两个人影,神色没有半分示弱,她不可能让别人看到她此时脆弱的一面。
她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语速比往常的时候加快几分。
“孰轻孰重,自己在心里好好想想,我倒是好奇,你到底端着几个胆子,敢来惹我?”
她开了小摊,用独立品牌给供销商出货,现在还整了一家集市街的店面卖卤牛肉,身价一定非比寻常。
单是论钱,他肯定是比不上陆舒媛的。
但地头陈有钱就行。
陶建平在心里盘算着时间,差不多该到了。
他一步步的缓慢靠近,笑她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却折在了自己的手里。
“要怪就只能怪你生不逢时,长了张漂亮脸蛋被陈胜庭看上,他想要将你的人讨回去。要是能做上个小妾倒也是你的福分,留在秦村里有什么用?”
听魏金娣说,陆舒媛在上半年的时候已经和前夫离婚,具体的原因不清楚。
但能分得到财产的,肯定是被人睡烂了。
面前的人声音没有多大的波澜起伏,只是淡淡的问道:“与陈胜庭有什么关系?”
都到了这个时候,陶建平也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
他将口袋里折成四方形的纸片丢到她面前,这份就是地头陈交给他的卖身契合同。
不会写字没关系,只要盖上手印就可以。
“人家可是花了重金悬赏,整整报价2000。”
“你不过只是烂命一条,就算是卖给妓院也拿不到这么多钱,被这样的大户人家看上,你还是乖乖从了,别整什么幺蛾子。”
谁不知道地头陈的家大业大,权势滔天,要不然怎么能在县城里横着走?
除了宋家位居高鼎,掌握多处财产,是附近第一大人家以外,陈胜庭可是稳稳当当的排在第二。
只要出手,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人。
虽然较真点比,宋家的资产总结起来足以顶替十个陈家,但人家始终低调。
除了洋行商业街一个接一个的开,在大家的认知里,几乎没有什么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传出来过。
宋家的两位继承人个个博学多才。
特别是长子,善经营懂外语,曾为国内拿下多笔跨国订单,赚了许多洋人的钱。
那样的人物,估计也懒得搭理陈胜庭,所以也默许他如此叫嚣。
陶建平收回思绪,反正他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钱,至于有钱人打算怎么斗,那可不关他的事。
他抬手欲脱上衣,想着如果陆舒媛再不晕,他就用衣服把她嘴巴捂住然后绑起来。
才碰到衣摆,他的后脑勺就被尖锐的重物猛地砸来,陶建平只感觉眼前都恍惚了一下。
他吃痛的捂住头,来回查看自己的掌心,还好没有流血。
顺着石子投来的方向,陶建平回过头去。
一位年纪不大的小孩正站在他身后大约五步的位置。
他蓬头垢面,一身的破烂衣服,看上去脏兮兮的,细细看去才能发觉,他的眉眼间有着难掩的灵动。
他此时正在看着自己,手里拿着几颗小石头。
陶建平生气的怒吼道:“你是哪来的小乞丐?居然敢来坏我的好事,信不信我等会冲过去打死你!”
高愈双目凝神的看着他,右手掂量着手里的东西。
他一早就发现这人的意图不轨,跟过来,果然发现他是想要对漂亮姐姐下手。
“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你要是能捉到我的话你就来啊,别只长了张嘴叭叭叭,过来打我啊!”
“你个臭小子,还真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吧!”
“来啊来啊!”高愈冲他勾了勾手,还用嘴巴发出逗狗的声音,气的陶建平捡起地上的石头冲他砸去。
可惜他并没有小孩的水准,偏的不是一点半点。
“就你这点技术还想打我,你也就能欺负欺负你老婆,没用的傻种!”
高愈的话音刚落,他手里的小石子已经再次抛出。
这次中的是陶建平的鼻子,顿时听闻他唉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