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有诚意
听了季半夏转述律师的话,连翘也懵了:“怎么能这样呢?明泽的监护权,我绝对不会让给傅维川的!”
季半夏叹了口气:“你没有工作,没有稳定收入,而傅家财大气粗。两个孩子的抚养权都判给你,确实比较困难。不过现在还没尘埃落定,事在人为,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吧!”
连翘静了一下突然道:“姐,找傅哥哥帮忙吧。只有他能对付傅维川这些人。”
季半夏苦笑一下正要说话,连翘又急急道:“我婆婆听大房那边的人说了,郑思彤闹着要回去,她追傅斯年没追上,傅斯年亲口说了还喜欢你。”
“……”季半夏没想到八卦传得这么快。不过想想也是,傅家二房不少佣人是当初从傅老爷子那边带过来的老人,佣人之间也有自己的关系网和消息渠道的。
“姐,我知道你傲气,不愿意去找傅哥哥,可是现在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求求你,你找傅哥哥帮帮忙吧,现在只有他能帮我们了。”
季半夏默然不语。的确是这样,傅斯年和傅维川是堂兄弟,现在又是傅家的半个族长,无论是财力名望还是身份地位,都能压过二房一个头。这种家长里短,法律解决不了的事,确实最适合让他出面来解决。
“姐姐,求你了。你忍心让明泽被后妈欺辱吗?你看那个林菲菲,像心底善良的吗?”连翘一叠声哭诉。
“好,我找傅斯年谈谈。”季半夏还是松了口。
明泽是连翘的儿子,是她的亲外甥,她疼明泽,并不比连翘少。
季半夏头昏脑涨地回家,走到小区门口觉得有些乏了,便在路边的冷饮店坐下来,准备喝一杯果汁再回去。
一杯果汁慢悠悠的喝了下去,疲惫的感觉消失了,季半夏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瞟到路边林荫道下一辆车停了下来。
那独一无二的车牌实在太眼熟太好记,季半夏一下子认出来了。她的手握住杯子,还没想好要不要走出去,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看到傅斯年从车里走下来,站在树下打电话。
季半夏接起电话:“喂?干嘛?”
傅斯年问:“你在家吗?”
她看见傅斯年的头扭到左边,朝她家所在的楼房看去。
唷,连她家住哪里都弄得清清楚楚了!
季半夏重新坐回沙发,眼睛盯着树荫下的男人:“不在,我在红娘公司呢。”
她看见傅斯年突然撸了一下衬衣的袖子,似乎有些烦躁不安的样子。
“红娘公司?你去哪里做什么?”他的声音却依旧沉稳,完全听不出有任何烦躁不安。
季半夏微微一笑:“相亲啊。趁着肚子还不明显,赶快把自己嫁出去。”
她看见傅斯年转了个身,左手握成拳头,在旁边的树干上懊恼地捶了一下。
“不用这么急,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刘郴他不给你营养费吗?”动作显得很懊恼,声音还是波平如镜。
真是好演技,季半夏挑了挑眉。看来傅斯年是认定了,她和刘郴是擦枪走火,不小心有了孩子。男人的心真的很难懂,擦枪走火这种事,他们接受度还挺高的。
难道是因为之前顾浅秋和江翼飞生了孩子,傅斯年绿帽子戴惯了,所以容忍度特别高?
季半夏摇摇头,驱散这种念头,觉得自己太刻薄了。
如果傅斯年真的是因为爱她,所以连她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这种事都能接受,那她真的会感动死的。不仅是她,换成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感动死的。
“喂?”
季半夏不说话,傅斯年以为信号断了。
“哦,刘郴不给呀,其实我跟他就是朋友关系,没别的关系,营养费什么的,你是不是想多了?”季半夏试探的说道。
如果傅斯年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会是什么反应?
她好害怕,害怕他不要。
然而傅斯年完全没抓住她话里的重点,他很温柔地说道:“没关系,我给你,我来照顾你。你不用担心孤苦无依,更不用找什么红娘公司相亲。”
“真的吗?”季半夏心里还是暖了一下。她看着树下的男人。
阳光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的侧脸惊人的英俊,鼻梁高挺,唇线柔和优美,还有一个清隽的下巴。
他就随随便便穿着件衬衣站在那里打电话,周围走过去的大姑娘小媳妇全都盯着他看。
“真的。”傅斯年认真的保证。
季半夏隔着窗玻璃看着他的脸,鼻子突然有点酸酸的。
“阿梨,爸爸说要照顾你呢。”她摸摸小腹,那里平坦依旧,她却能感觉到那团小小的血肉,里面有一颗小小的心脏,在轻微地跳动。
“半夏?”傅斯年等不到她的回答,有些惆怅。
“傅斯年你回头,在你三点钟方向,往窗户里面看。”
傅斯年听见季半夏轻柔的声音,他扭头朝三点钟方向看去。玻璃窗后,站着他的女孩,一头秀发散在肩头,正对着他微笑。
仿佛冰面突然融化,傅斯年的脸上,突然绽开一个极明亮的笑容。他拿着手机,大步朝饮品店走过来。
季半夏坐下来,她咬着吸管,歪着头看着他。
在她的目光下,傅斯年竟然有了一丝窘迫,似乎为自己走得太快,太急切了而害羞。他调整了一下表情,放慢步子,走到季半夏对面的桌子坐下。
“调皮。”
他说出这两个字,就望着季半夏笑起来。
冰雪初融,他雪白整齐的牙齿让整个小店都耀眼起来。
“笨蛋。”
季半夏也回了他两个字。她低头假装看果汁杯,躲避他的视线。
他的眼神太灼热,她感到自己的脸在慢慢发烧。
她和傅斯年,这算是和好了吗?不算吧?他说的照顾她,和复婚是两回事吧?
季半夏心思纷乱,傅斯年的手指却滑过桌面,一张黑金卡被推到她面前。
“拿着。”傅斯年柔声道:“我推掉并购会议,亲自送过来,是不是很有诚意?”
他的声音轻柔得像一根羽毛,擦着季半夏的耳朵掠过,让她的耳根发软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