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和保定帝都不认识恶贯满盈,更不知他为何会有这么深的怨念。
段正淳正欲开口询问,却听钟万仇抢先道:“姓段的,想要救你的女儿也是不难,只要你......”
话没说完,已被保定帝打断:
“钟万仇,你恶人谷在大理附近胡作非为,我都能容你。可你竟然和四大恶人勾结,今日就留你不得了。”
“好大口气!”
堂上四人不见开口,声音乃是自最上方的恶贯满盈腹中发出的。
“腹语术?”保定帝微微一惊,只见恶贯满盈抬起铁拐向着他一戳,一道黄色真气便激射而来。
保定帝大惊,也伸出两指,自指尖发出黄色真气与他相持。
段正淳失声道:“一阳指,你、你怎么也会一阳指!”
几息间,保定帝已是汗如雨下,终是不敌,向后退了数步。
“你现在可知我是谁了?”
保定帝心中早已明了,这世上还会一阳指,并且功力尤在他之上的世俗高手,只可能有一人!
他拱了拱手道:“段正明拜见前辈!”
“前辈?”段延庆喉头鼓动,面颊一抽,“你是不肯认我,还是不相信?”
保定帝不卑不亢道:“正明已是大理国皇帝,一言一行,自当谨慎。”
“好,好个大理国皇帝!”
段延庆喉咙中发出桀桀的怪笑声:“只要你将大理国皇位让还给我,我今日便饶了你们性命。”
段正淳也已明白了这恶贯满盈的身份,一下子清楚他们这四大恶人不远万里从西夏而来,要对付的原来并非自己。
他当即开口道:“前辈的功力确实非凡,尤在我皇兄之上,可大理还有天龙寺。即便是我和皇兄都答应了,天龙寺里的高僧也不可能答应此事。”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
保定帝硬气道:“我们若是不答应,仅凭前辈和这些人,也留不下我们。”
“大可一试!”
此话一出,场上顿时剑拔弩张。
四大护卫都取出了兵器,反观堂上钟万仇和三大恶人,却仍旧正襟危坐,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不约而同地自袖中取出了个小瓷瓶放在鼻间嗅了嗅。
保定帝觉得大不对劲,正要开口提醒众人小心,这时,一阵穿堂风吹来,吹得众人双目刺痛,忍不住流出眼泪来。
“不好,快退出去!”
可惜,为时已晚。四大护卫齐齐倒在地上,浑身动弹不得,只有眼眶中泪如雨下。就连功力更为深厚的段正淳亦只是多撑了一息,也倒在了地上。
保定帝赶紧原地打坐,想要驱散体内的毒素,可却无济于事。
进入大堂中的六人,硬是连求救信号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这无色无味的神秘迷药给放倒了。
钟万仇这时才起身,走到段正淳面前,居高临下,恶狠狠道:“老白脸,你总算是落到老子手里了。”
段延庆也杵着双拐直起身来,瞧着动弹不得的段延庆道:
“你晓得我是西夏一品堂的高手,怎么不晓得西夏最厉害的武器叫做悲酥清风?”
“现你已是阶下囚,生杀皆在我一念之间,又当如何?”
“你若是改了主意,便眨眨眼,立下国书传位给我,否则我便从你这些护卫开始一个个杀起。”
话落,他已到了朱丹臣面前,抬起铁拐倒数三声。
只是到第三声时,保定帝仍旧没有表示。眼看那铁拐落下时发出一道指劲就要洞穿朱丹臣的太阳穴,和刘风一起躲在暗处的刀白凤仍不住想要动身,却被刘风给拉住了。
这时,三根冷箭突然从堂外射来,直取段延庆面门。
段延庆一扬铁拐击飞了三根冷箭,只见一袭黑袍立在堂口,头上戴着黑色斗笠,双手各持着一柄弯刀。
“快放了我女儿还有段正淳!”
来者正是修罗刀秦红棉。
“就凭你,还差得远呢!”
不待段延庆吩咐,叶二娘已经动身,取出薄刀与她在外边儿厮杀在一起。
刀白凤这时满脸急色低声道:“你拉着我做什么!”
“你出去也是送死。”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就这样被杀死。”
刀白凤挣脱刘风的手,翻身出去,手中拂尘卷向段延庆的铁拐。
段延庆心道终于肯露面了,他早就察觉到了这道暗中的气息。
拂尘几摆之下,段延庆应对自如,他可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武功远高于刀白凤,反手以铁拐点出一指杀招戳向刀白凤的眉心。
关键时刻,“咻”的一声,段延庆的铁拐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黄色激光打歪,强大的劲道甚至让他站立不稳。
一阳指,又见一阳指!
段延庆一惊,这力度,难不成是天龙寺的人到了?
段正淳一喜,这指力,肯定是天龙寺的大师到了!
保定帝却是惊疑不定,因为天龙寺的大师是不可能在这里的。
“是何方神圣,请出来一见!”段延庆眯着眼睛警惕地驱使内力发出腹音。
眼见一个英俊帅气的小年轻一脸云淡风轻地走了出来,场上众人俱是一惊。
刚刚出手之人,是他?
刀白凤见刘风出手相救,心中滋味复杂无比。
“刚刚是你出手?”段延庆话没问完,叶二娘刚好擒着秦红棉回来。
叶二娘觉得刘风的身影有些眼熟,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见过。
秦红棉见着被段延庆挟持着的刀白凤,哈哈笑道:“王妃娘娘,你也有今天!”
刀白凤哪里能忍得了,当即回敬道:“下贱女人也给人押着,有什么好得意的!”
段延庆并不想听她们吵嘴,伸出铁拐一点,便将二女同时给点了穴道定在了原地。
这下堂内顿时就安静下来了。
段延庆转向刘风时,铁拐又激射出一道黄色真气。
刘风手已一抖,真气也是自中指激射而出。
两道真气在空中互相抵消,发出“唧”的一声。
“小子你是大理段氏什么人?”段延庆见刘风年纪应该是大理段氏的后生,暗道莫非便是段正淳那个儿子?
段正淳心中疑窦更深:这刘风怎么会我大理段氏的一阳指?!
刘风摇头道:“我并不是大理段氏之人。”
“胡说,那你怎么会使一阳指!”段延庆怒道。
“我说我刚学的你信吗?”刘风挠了挠头道。
段延庆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来:“你既和大理段氏无关,为何要阻止我?”
刘风看了眼刀白凤,有些揶揄道:“你要是杀了这个女人,我保管你会后悔一辈子。”
“你什么意思?”
这时,刀白凤看向刘风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刘风笑了笑道:“恶贯满盈段延庆,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可你却不知道该如何得到你想要的。”
不待段延庆开口,岳老三已经坐不住了,操起鳄鱼剪就要上前来揍人。
“小子说得爷爷昏昏欲睡,烦死个人,看我不把你的头扭下来。”
那柄巨大的鳄鱼剪一张开就要咔嚓一声剪断刘风的脖子,刘风自随身仓库中取出利剑,灌注内力,“哐当”一声直接将岳老三连人带剪震退数步。
“华山剑法?你是华山派弟子?”
段延庆眼睛一眯,喉头上下翻涌。
“好眼力!”刘风竖起大拇指,“一炷香时间,我们单独聊一聊,保证你不会后悔。”
“等老子把你头剪下来,再慢慢聊!”岳老三刚刚被莫名其妙一剑打退,还以为是刘风使了什么诡计,不信邪又要上去剪他的脖子。
“老三,退下!”
段延庆发出命令,天不怕地不怕的岳老三只能悻悻退下。
“你跟我来!”
见段延庆一瘸一拐地向着内厅走去,刘风对着刀白凤微微一笑,擦身而过时低声道:“夫人放心,有我在。”
刀白凤芳心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