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小子!”胡鹏吸了一口烟,看着江双斌的背影笑道。想想也是有好几天没回去过了。“镇子里的公粮要操心,家里面的公粮也得交啊。”胡鹏摸了摸下巴,如是想着。
“跟老子回去看看老娘去。”披上外套,胡鹏冲站在门外的几个保镖大声说道。
“老大,是回去看大嫂的吧。”其中一个保镖嬉笑着跟胡鹏打着趣道。胡鹏虽然脾气不好,可是给他们几个的待遇那是没话说的。而且有几次他们和旁人起了冲突,胡鹏无一例外的站在他们这边。这就让他们心里渐渐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虽然他们压根和士沾不上边。也只有他们,才敢这么口无遮拦的跟胡鹏开玩笑。
“特么的,老子就是回去看媳妇的,怎么地?不服气啊?不服气自己找一个去。谁先找着,老子除了份子钱。额外再奖励他一头猪,200斤米。”胡鹏伸手在那保镖头上敲了个爆栗笑骂道。
“老婆,老婆我回来了。炒啥好菜了?还吩咐江双斌那小子专门跑一趟。”等胡鹏到了家,那几个保镖很自觉的就站在门外。他们知道胡鹏今天回来,肯定是要和嫂子亲热亲热的。这个时候要是跟进去,那纯属是不懂事了。再说了,他们不觉得胡鹏回到自己的家会遭遇到什么危险。
“你个死鬼,好几天不回家,是不是在外面找了个相好的了?”吴婵娟腰里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见面就在那里娇嗔道。说完白了胡鹏一眼,转身又进了厨房。她故意说得很大声,好让门外的那几个保镖听见。
“噗嗤!”一个保镖闻声没忍住笑出了声。
“特么的都杵在外头干嘛?滚远点!”胡鹏听见门外传来的嗤笑,随手将外套脱下来扔到沙发上大吼一声道。
“是,老大!”几个保镖彼此对视着掩嘴轻笑着,相互招招手走到了距离门口20米开外站起岗来。
“糖醋里脊,水煮花生,红烧鱼。哟呵媳妇,这可都是我爱吃的。今天是啥日子啊?弄这么丰盛!”胡鹏等那些保镖走远了之后,一转身来到饭桌旁边看着上面香气扑鼻的菜肴说道。现如今,寻常人想吃到这几道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还有一个汤,你先吃着,我马上就好。对了,桌上有酒,你自己倒啊!”打厨房里传来吴婵娟的声音。
“老婆快点啊,弄好了来陪我喝两杯。”胡鹏在屋角的脸盆架上拿毛巾擦了擦手,然后对厨房里的吴婵娟说道。
“知道了,你先吃,我这很快的!”站在厨房里的吴婵娟在那里答着话,从案板上拿起了那柄剔骨尖刀。她根本就没做什么汤,她在厨房里,只是等着胡鹏毒发身亡而已。氰化钾她早放进了那瓶酒里,只要胡鹏喝上哪怕一杯,等待着他的就是死亡。
“唉呀,还是老婆做的菜香啊。”胡鹏拿起桌上那半瓶白酒,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然后用筷子夹了一块里脊肉送进嘴里大嚼着道。酒,是上周回家时喝剩下的。胡鹏端起杯子闻了闻,似乎酒里有那么一点点奇怪的气味。
“今天把它干完,再放上个把礼拜,没准就一点酒味都没有了。”胡鹏没有多想,这股子奇怪的气味,他以为是白酒开瓶之后放久了的原因。
“老婆,怎么还没好?再不来这菜可就被我吃完了啊。”胡鹏喝了一大口酒,夹了几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冲厨房里的吴婵娟喊道。
“你先喝着,马上马上啊!”吴婵娟觉得自己手心出了很多汗。想杀人和杀人,毕竟是两码事。她现在觉得很紧张,紧张到手里的刀都似乎有些拿不住了。听见胡鹏在外边喊她,她咬了咬嘴唇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回答道。
“做个汤做这么久,对了,老娘怎么没在家?”胡鹏在外边抱怨了一句,随后问起自己的老娘来。往常这个点,他的老娘应该是在家的。
“哦,老娘啊。老娘在外头打麻将呢,刚才我让江双斌帮忙去接去了。老娘这几天手气不错,你吃的里脊可都是她打牌赢回来的。”吴婵娟没说谎,这些肉真是胡鹏他老娘赢回来的。只不过她老人家现在没有在外边打牌,而是被吴婵娟塞到了厨房的角落里。脖子上勒了一根红腰带,已经死去多时了。
“哦,那我给老娘留点菜。”胡鹏闻言,将伸向糖醋里脊的筷子缩了回来。
“嗯~这酒特么劲真大,割得我喉咙疼。老婆,下次别弄这种酒给我喝了。”胡鹏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喝了下去,然后伸手摸了摸喉咙在那里说道。
“哦,好,好!”吴婵娟知道胡鹏的毒性发作了,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在那里应道。
“再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我就解脱了。”她将剔骨尖刀紧紧握在胸前,身体靠在灶台上微微颤抖着说道。
“噗嗤!”胡鹏给自己续了半杯酒,然后举起筷子准备去尝尝那道红烧鱼。可是不等他的筷子伸出去,就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看着饭桌上四溅的鲜血,胡鹏直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他想站起来,却弄翻了饭桌,连人带桌一起扑倒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啪啷!”屋内传来的响声,惊动了外面的保镖。
“老大怎么了?和大嫂打架了?”其中一个保镖下意识的摸了摸腰带上的枪套,将嘴上的叼着的半截香烟吐到地上问道!
“不会吧,去看看!”其他几个保镖彼此对视了一眼,齐齐转身想进屋看看到底怎么了。两口子好几天没见了,真要是吵架,他们也好劝劝。
“啪啪啪啪!”就在他们一转身的时候,打屋子拐角处走出了几个人。也不说话,端起手里的枪对着那几个保镖就是一通射。几个保镖猝不及防之下纷纷中弹倒地。
“你们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江双斌从那几个人身后走了出来,手里提着枪走到几个保镖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们说道。
“姓江的,你,你想干什么?”一个保镖捂着自己胳膊上的弹孔,咬着牙看向江双斌怒喝道。
“我想干什么,你们还没看出来?笨啊,难怪一辈子只能给人当保镖。”江双斌将手枪的保险打开,一抬手用枪指着那个保镖的头轻声说道。
“你想反水?”保镖奋力地向后蹭动着身体,嘴里惊骇的说道。谁反水他们都信,唯独这个江双斌,在他们眼里是最不可能反水的。可偏偏就是他们眼中最不可能反水的这个人,现在拿枪指着他们的头。
“恭喜你,答对了!”江双斌看着这个保镖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笑了笑说道!
“砰!”一声枪响,子弹从那个保镖的额头正中打了进去。
“补枪,务必不能留活口!”一枪打死那个保镖之后,江双斌跨过面前的尸体头也不回的向屋子走去。走了几步,侧过脸来对身后的几个亲信说道。
“怎么搞的,怎么还没死?”推开房门进了屋子,江双斌看着犹自在地上挣扎着的胡鹏说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潘多拉的盒子。江双斌心中的恶魔,已经被释放了出来。要说之前他还有所顾虑的话,那么从刚才那一枪开始,他就什么顾虑都没有了。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这才是他现在的想法!
“你,江双斌......”胡鹏勉力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江双斌抬起手抓住了他的鞋子。
“我被你踩了二十年,从认识你开始,就一直被你踩着。什么事情,你都要人家顺着你的意思。但凡有不顺意的,你轻则骂,重则打。就你是爹生妈养的,别人都是猪狗么?”江双斌抬起脚,一脚踩在胡鹏脸上喝问着他道。
“今天我要让你也尝尝被人踩的滋味。哈哈哈哈!怎么样?这种感觉不好受吧!?”江双斌用鞋底在胡鹏脸上来回磨动着狞笑道。
“砰!”见到胡鹏已经无力反抗,江双斌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抬手对着胡鹏的胸口打了一枪之后,这才缓步走向了厨房。
“他,他死了?”厨房里,吴婵娟哆嗦着身子问走进来的江双斌道。她没想到胡鹏的身体素质这么好,氰化钾都一时药不死他。本想着自己出去补上一刀,可最终是没敢迈出那一步。
“死了!”江双斌将手枪收回枪套,上前一把拥住吴婵娟说道。
“谢天谢地!”吴婵娟反手抱住江双斌的腰,长吁了一口气道。
“从今往后,平湖镇,我们说了算!”江双斌双手在吴婵娟身上游走着,嘴里喷着粗气在那里说道。
“嘤,不要,不要在这里!”吴婵娟轻咬着嘴唇,媚眼如丝的在那里欲拒还迎着。
“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不喜欢?”江双斌觉得此刻的自己,极度需要发.泄一番。
半晌后,厨房里传出了啪啪啪啪的声音。客厅里,胡鹏死不瞑目的扭曲着身体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