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主要是温情,不知笔力达到没有~最近准备新文,修仙文~】
卓思暖自然不知这边发生的事儿,她一头载入柔软的大床之后,便昏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少个小时,似睡了很久,她脑袋晕晕沉沉,浑身热得不像样。
眼皮十分沉重,她使劲睁开沉重的眼皮,素手摸上床头柜上的闹钟,她眯着眼,看了一眼手中闹钟的时刻,但因头脑实在是太过于晕沉,她第一遍没反应过来是多少点,待到定晴一看,发现离她回屋不过两个小时罢了。
头实是疼得厉害,嗓子似冒烟那般,渴得难受。她甩了甩脑袋,想把那一份不清醒赶走,她觉得她似是生病了。不,不是似是,而是的的确确生病了,且还是病得不轻。
她动了动酸软无力的四肢,想从床上爬起,但尝试了三四次,每次都是跌回大床上,最后一回,她终成功的从大床上爬起,因所有的药物都在外间小厅的药箱之中,她所要做的,便是强撑着,拖着无力的疲软身躯,“爬”到外间,取回药箱,便可缓解难受了。
卓思暖才从大床上爬起,便不住晃动了一下娇躯,她四肢不稳的摆了摆。她的头,十分沉重,脚步却似踩在棉花上,虚浮得很。因眼皮过于沉重,她就懒得再当一回瞎子,寻她那棉鞋,便直接的,光着脚丫下地。
房间因之前外出。回来她又特别疲累,就忘记开了暖气,地板乃是木质地板。没有暖气的蒸腾,更为冰冷。她的脚丫,甫一接触到冰凉的地板,便打了一个冷颤,但因神经线在生病之时,反射得较慢,待她反应过来之后。已一头栽到地板上。
不小的“嘭”的一大声,似扬起了地板上细小的尘土。卓思暖觉得。自己真真是全身都疼痛,不仅是心疼、脚疼,头,还疼得特别厉害。意识再一次模糊之前。卓思暖想,她难道会这样因发热感冒而病死,或者因脑袋朝下的与地板“亲密接触”而不明逝去?!!
卓思暖意识回忆起与夏景灏在一起的那四年,在那四年之中,每每她生病,无论是夜半还是晨时,无论夏景灏忙碌还是空闲,只要她一通电话予他,鼻音浓重的撒娇说自己生病了。他便会不管不顾的赶到她家,鞍前马后的慰问她,照顾她。
她还记得。有一年愚人节的夜晚,艾琳和她密谋向着夏景灏开了一个玩笑。她打电话撒娇,与夏景灏说她受伤了,流了很多血,快死了,要他买一点儿药来她家里。
艾琳说。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不是能给予你多少金钱,而是你月月来月事的时候。他能不能体贴你一番。艾琳说,要是夏景灏买来的是“小天使”棉签,那他便拥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且还是爱她的七巧玲珑心,如果他买来的是无用的创口贴,那便是愚笨到都不知道怎么爱着你。
卓思暖虽然一笑置之,可还是拿起了电话,撒娇耍泼,卖萌装病,十八般武艺全上的给他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她疼痛的说明理由之后,电话那头的他沉默了,且还是沉默了许久。但,最终,却是应承下了。半个小时之后,夏景灏便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她家,害得她连忙爬到大床上,装作疼得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
那时候,她看不懂夏景灏深邃黑眸之中的无奈,看不懂他嘴角的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只能知道,他的确是十分宠爱着她,宠爱到连着她的母上大人都叫唤她对夏景灏好一点儿。
事后,她才记忆起,他一个男人,一个帅气俊朗不凡的男人,大半夜跑到便利店之中,买回一大堆“小天使”棉签,店员是以怎样的眼神看待他的。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是,一定不是太善意的眼神。
那时,她与艾琳还捧腹大笑了一番夏景灏顶着风霜,大半夜在便利店里头选购着“小天使”棉签的窘迫搞笑模样,但如今病重之时,她却忍不住模糊了泪眼。
她利用了他,她抛弃了他,换回的是让她难以咽下的苦果。
这一切,是她自己任性而为之。从古至今,不乏心计者攻心谋略,但从未有人把自己拐入坑中,她是第一人,但并不冤屈,只怪她“修为”不到家罢了。
心神恍惚朦胧中,她又回忆起往日的温情时刻,她念起有一年春节之时,她病得很重,整整病了一个多月,连着欢乐捣腾的年都不能让她乐乎片刻。
整日眠倚病榻,脸色苍白无血色,连着她母亲都以为她要熬不过那一年春节,忙忙从各处给她求医,但要她上医院诊治之时,她又耍起了小性子,万般不愿,因医院空气之中飘散的消毒水味,她实是厌恶得紧。
让她病好起来的是夏景灏,他甫一听闻她病得十分的重,便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全天候的在她屋子中照顾着她,嘘寒问暖,端药做事,等等一切,一切。堂堂一个夏家的总裁,竟在她家做着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儿,细心的照顾她。
她母亲在她病好的那天晚上,泪眼迷蒙的坐在她床头,叫她好好抓住着得来不易的好姻缘,好男人。那时,被夏景灏娇宠得快上天的她只是撅起小嘴,不情不愿的低低恩了一声,在看到他在她母亲身后笑得眉眼弯弯的表情,还不快的哼了一声。
最终,她的娇嗔,她的不快,都被他温暖的怀抱融化,被他冰凉的唇瓣给吞咽而下。
人在生病之时,最容易思念往日温情,卓思暖不仅回忆起了,且都是与夏景灏有关的,这让她泪眼迷蒙的同时,心不住升腾起懊悔之意。
冰冷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下,小脸上是一片冰凉之意。她以为她就这样保持着在地上“躺尸”的模样,到保姆阿妈进来发现为止,但万万没想到,她在迷迷糊糊,昏沉之际,竟察觉到一双温暖,强劲有力的臂膀,搂抱了她起来。
她感觉到自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是做梦还是真实?!!
她分不清,但依稀察觉到眼前有一个模糊的面容,一个熟悉的模糊面容。来人的怀抱十分温暖,舒服得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那温暖的怀抱十分强劲有力,她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颤动,大抵是那怀抱的主人搂抱着她走动,随后,她便感受到了温暖的大床。床十分软绵,十分温暖,但即使如此,还是不及那温暖的怀抱。
她不满的哼唧出声,一声带有安抚性的低沉男声在她上方轻轻响起,那男声,先是叹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该拿你怎么办,这么点小事,就弄得自己生病了。”那声调,饱含无奈与宠溺之情。
卓思暖闻言,想使劲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看这话是谁说的,但她实在是太累了,眼皮太沉重了,导致她怎么努力睁开眼皮都睁不开,最终,她只得放弃。
一双冰冰凉凉的大手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冰与火的触碰,触感总是极为明显,她忍不住就着那冰凉蹭了蹭,随即,便听见那好听低沉的男声又在耳畔响起——“这时候倒是显现出了一点儿小女儿的姿态来。”之后,她听见细微的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脚步声。
一根冰凉的长柱物体被塞入嘴中,她眼皮蠕动了一下,但还是睁不开。虽说如此,她还是没有好好的配合来人,顽强的吐出那冰凉的一物。
“别乱动,连着病了都不让人安心,乖乖凉体温都不行吗?!!”来人不满的嘀咕着,低沉磁性的嗓音荡漾在耳畔,她极为乐意听来人的声音,便咕哝着要求聆听更多。
“病了都这么顽劣,真是不让人省心。”来人叹了一口气,之后,便拾起大床上的被子,给卓思暖盖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这才俯下身子来,听听她在说些什么。
他以为她只是在无意识的呓语,病中的人儿,总是会说一些匪夷所思的话语,不是么?!!
但,他甫一弯腰贴近她唇边,便听到她一直在重复一句“我要听……说……你说话……你怎么不说话……”
他唇畔浮现一抹无奈的浅笑,便想起身。他只当她是在病梦之中呓语,没做他想,不曾想到,才刚刚起身,便察觉到有一物勾扯着他,他低眸一看,便见她素手紧紧的抓着他衣角不放,他扯了扯,发现根本扯不动,这病中之人的气力,竟然比他一个大男人还大。
他不敢用太大的力道,怕弄疼了她,只好轻声劝慰。
卓思暖听闻到那一道好听的男声再一次温柔的在耳畔响彻,便安静了一点,这嗓音及具有催眠意味,生病本就让她极为困顿,极为难受,但一听闻这具有抚慰性的柔和嗓音,便不知觉安静了下来,但更多的则是委屈,一股伤心的委屈不受她控制的从心底蔓延而上。
这情绪,来得极为突然,极为难以控制,她难受,心痛得紧,便不受自己理性控制的嘤嘤小声啜泣起来。
“怎么哭起来了,”他叹了一口气,不解。但还是未曾转身离去,而是一边柔柔的抚摸她的青丝,一边低声吟唱起具有安抚性的歌曲。
卓思暖得了安慰,便越发肆无忌惮,她再一次蠕动了一下眼皮,没想到,竟给她睁开了。泪眼朦胧的她隔着泪眼,看着来人,只可惜,她本就病重,看人的视线本就不清明,加上泪眼模糊的双眼,便更加瞧不起来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