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圆·953年7月】
“(通用语)男爵邀请你们前往偏厅休憩,请跟我来。”
“(英语)准备好了吗?”
“(英语)当然,老大....”
“(通用语)你们在说什么?”
“(通用语)没什么,我们有点饿,可以先吃点东西吗?”
“(通用语)等见完男爵以后,你们有的是时间可以吃。”
“(英语)你看,他们已经等不及了,等我的命令,卢卡斯,你负责制服这个管家....”
“(通用语)我警告你们,男爵可不像诺斯特拉家族一样软弱!停止用你们的放方言交谈,否则我就要把你们视作威胁了!”
“(英语)科迪,打碎窗子,我去挡住卫兵,准备....3!”
“(通用语)停下!3!”
“(英语)2....”
“(通用语)2!”
“(英语)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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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雷希娅离开以后,美国人在一个月里又实施了两次轰炸,第一次成功摧毁了凯尔派往耶尔领的探险队,第二次则以芬西外的农田为目标,被帕贝尔成功挡下。
他们派出的使者还被扣押在学院监狱里,不知道是这些美国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持续施压,还是他们早就预料到了帕贝尔的答案,但不论如何,美国佬每实行一次轰炸,帕贝尔就会回到监狱,折磨那使者一次。
在一开始,帕贝尔设立这监狱只是为了关押阿尔瓦·玛乔里和他的乱党,但伴随着芬西解除封锁,战争后的混乱接踵而至,这机构一经建立就飞速扩张,迄今已经关押了超过两百人。
除了阿尔瓦·玛乔里本人和他的爪牙外,这里还关押了美国佬的使者;第一个得到“食物祈求仪式”,却竟敢用他的名义招摇撞骗的人;对妓女施暴,还试图冲击学院的渣滓,以及少数几个杀人犯。
为了满足这超出意料的需求,监狱已经扩张了两次,实验消耗囚犯的人数一度赶不上牢房填满的速度,帕贝尔不知道这种情况在几个月后会不会好转,但他知道,他留在芬西的时间已经没有几个月了。
按照学院的时间表,第一学年的秋假马上就要到来,这也意味着期末考核的邻近,对于无家可归的女孩们以及单纯来学院求学的平民,帕贝尔设置了不同的奖励。
对于平民来说,取得优异的成绩可以获得现金,食物和奇迹作为奖励,女孩们不会获得现金和食物,取而代之的是大量奇迹以及最特殊的奖品——阿尔瓦·玛乔里的处置权,正是这个人操纵者克洛希安的奴隶贸易,才导致这些女孩遭遇可悲的经历。
正如帕贝尔想的那样,仇恨让大部分女孩都焕发出新的活力,沉寂肃穆的学院逐渐变得火热,考虑到战争和混乱的邻近,帕贝尔还修改了第二学期的分数比重。
无论对于平民还是女孩们来说,战斗技巧都要占据总评的一半,剩下的五门科目则平分另一半,虽然只剩下最后一个月,但帕贝尔希望这能增加学生们在接下来的大迁徙中的幸存率。
也因为阿尔瓦·玛乔里的特殊性,帕贝尔特意安排了三个人轮流看守,防止他懦弱地试图逃避惩罚,除此之外,他又特地把美国佬的使者放在阿尔瓦·玛乔里的隔壁,好让他不错过这外乡人的每一次惨叫。
经过三次折磨后,这美国佬的使者已经失去了一半的听力,没有了眼睛,丢掉了双腿和所有手指,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坚强地活着。
对于一个真实存在的人来说,受到如此重创已经注定了死亡,因此把人处理成这副模样并没有什么好处,但这美国佬不同,他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体只是一个虚幻的投影,即使他最终死去,也仍然会带着所有遭受的所有痛苦和仇恨返回他真正的躯壳,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施虐对象呢?
这使者当然会仇恨他,但只要他看起来足够强大和邪恶,那么这使者就会同样仇恨把他派来的人,这是一把双刃剑,但只要能给美国佬添点堵,帕贝尔就愿意做。
“(英语)恭喜,你看起来就要死了,你很快就能从这里解脱了。”
芬西今天刚收到消息,前往镜湖森林的船队也受到了美国佬的轰炸,所以帕贝尔来到了监牢,但他今天不打算再折磨这可怜的使者,因为他身上已经没有什么仇恨可以挖掘了。
他决定把这颗活体炸弹送回他自己的世界里,但在那之前,帕贝尔不会错过最后一次巩固仇恨的机会。
他从角落搬来一张椅子,坐在这仿佛已经死去的男人面前,真诚地说:
“(英语)我知道你很痛苦,我知道你恨不得杀了我,但是嘿,看着我,看着我!”
帕贝尔轻轻拍了拍这使者的左脸,然后又用力扇了他的右脸一巴掌,最后捧着他的头轻声急切地说:“(英语)你必须知道!你必须知道你们对我朋友做过的事比这更加恶劣!我朋友受到的伤害比你严重一百倍,你们给他留下的伤口终其一生都没有痊愈,而你呢?我知道你们外乡人不会真正死去,至少在我杀死你后,你还能重新获得一具健康的身体,你可以继续奔跑,跳跃,继续为你那邪恶残忍又自私的主人服务。”
帕贝尔的语速极快,他的情绪逐渐失控,而他身前的男人已经没有了反应,仅有机械式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但帕贝尔不管这些,只是继续喃喃自语:
“(英语)而我的朋友再也没法欢笑了,这不公平,更可悲的是,当时我的完全没有能力帮助他....好在他已经死了,不必再忍受那可怕的折磨,而我呢?我竟然还活着。”
“(英语)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帕贝尔突然加大音量,疯狂地抓住这男人的肩膀,用力摇晃:
“(英语)我没法帮助我的朋友,但我可以帮助你!我可以让你获得一个新的身体,不是让你返回你的世界!只要我愿意,在你这愚昧又卑微的灵魂返回你那令人作呕的空洞躯体之前,你就会重获新生!你会像你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灵活!一样强壮!”
他痛苦地哀嚎着,留下两行滚烫的眼泪:“(英语)我的朋友带着痛苦永远离去了,而我现在只能用我的力量来帮助我的敌人!多么可笑!多么讽刺啊!”
使者本来以为他已经遭遇了这世上最恐怖的折磨,他已经能对痛苦熟视无睹,但是听见帕贝尔的话以后,他真正崩溃了。
他开始激烈的颤抖,眼泪不住地留下,汹涌得像是他全身的水分都通过眼角投出体表一样,同时惊恐又含混不清地尖叫:“(英语)别这样!求求你!”
帕贝尔没有理会他的哀求,只是继续摇晃着使者的肩膀,对着他悲愤地咆哮:
“(英语)为什么会这样!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从来没有阻碍过你们!我甚至不认识你们!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
使者苦苦哀求:“(英语)不是我!不是我!先生!求求你....”
“(英语)回答我!为什么!”
使者心中的恐惧已经抵达极致,眼泪,鼻涕和口水在他脸上搅成一团,在他过去的四十年人生中从没有一天像现在一样狼狈,但他已经顾不上整理仪容,只希望这些肮脏的分泌物能把他溺死,这样他就能逃过真正恐怖的命运。
他只是惶恐无力地一次又一次重复:“(英语)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英语)闭嘴!”
帕贝尔突然刺穿了这使者的喉咙,在鲜血喷涌之前,愤怒地把他摔在地上,愤怒地快速呵斥:“(英语)你的主人竟然会指望我忘记仇恨,听着,你这下贱的狗,告诉你的主人,我绝不会和任何一个外乡人谈判,我们之间只有战争,绝无别的可能。”
“嗬——呵....”
帕贝尔粗重又快速地喘息着,看着这人在狂喜中停止呼吸,也几乎在他死去的同一时刻,帕贝尔恢复了平静。
他抹了抹脸上残留的泪痕,这些眼泪只是为了欺骗美国佬的使者,当然不能代表他的真实情感,所以帕贝尔还不能离开这里,他要再等一会,这样他就可以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走出去,不会被人看出任何端倪。
是的,只要再等一会,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