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举起了枪,指着悦的方向,手臂都在不停的抖动,如果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没有办法瞄准。
我想让自己冷静,只有冷静子弹才能够穿过悦悦的耳边,直接打到霍二爷的头上。
今天这种情况,我们不可能全部都活着。
如果我打死了霍二爷,他的人也会把我给毙了,但是,我离窗户边很近,在开完这一枪之后,无论打中与否我都要从这里跳下去,只是不知道,这楼下的气垫有没有准备好,否则,我可不希望我这么惨,没有死在枪底下,倒是自己掉下去摔死了。
我想,他们都以为我是一个人来这里的吧,但是,怎么可能呢……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突然,齐寒森的那些忠党发怒了,率先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非常雄壮的男人,看起来脾气不小,与周围那些细皮嫩肉的娘娘腔截然不同。
“干!狗日的!还愣着干什么!他娘的都拉屎拉到我们头上了,
你们这群叛变狗,出卖自己的老大,今天老子他妈的的就和你们拼命了!”
他直接一把撇断了一个拦着他的人的手腕,疼的那人面部扭曲,他夺过那人手里面的枪,一顿扫射,情况立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本来占着绝对优势的霍二爷,此时不得不去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这乱枪给打死。
这人死如灯灭,瞬间就有两个人如同落叶一样的倒了下去,血,杳杳的流了出来,混着泥土,脏污一片,就好像生命自始至终都这样的肮脏一般。
大家在看到这血之后,有不同的反应,有因为兴奋而忽略生命有多么脆弱的,所以忘乎所以的拿起枪对打,也有还算理智的,眼见着现在的这种情况纯属是给自己的老大卖命,而自己却得不到半点得好处,于是萌生了退意,更有甚者,直接不恋战的跑掉了。
所以,这就是现实,你不反抗的时候,永远在害怕反抗后的后果,但是当你反抗了,才能从被压迫之中,看到一丝光明。
等到结束战斗之后,他们这些不肯投奔霍二爷的‘叛徒’,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得。
悦悦还不算傻,我以为在霍二爷提出那样‘诱人’的条件之后,会毫不犹豫的向我开枪,而忘记霍二爷此举其实不过是为了找一个替罪羊。
但是她发现了,所以假装紧张的无论霍二爷在耳边怎样得蛊惑,就是不开枪。
霍二爷把悦悦拖到一处还算隐蔽的墙壁处,为了躲避那不长眼的枪子,而我,也没有那个自信,在物体移动的时候能打中对方,我枪里的子弹不多,我是没有那个时间去换弹夹了!
我乘乱,退到了窗户一边,现在情况不妙,我当然不会再恋战,毕竟我们的目的不同,他们是想弄死我,可我,只是想让自己周全。
我现在需要做得就是逃跑,然后报警,这一次让警方抓住霍二爷实打实的把柄,然后把他弄进去坐牢坐到死,两边的人都将一网打尽,而我,也再无后顾之忧。
现在只怕,还有一个官方的人和霍二爷为伍,那就是景雄,虽然他已经退休,但早已栽培下了无数的心腹,所以,他极有可能阻止警方出警,那样我们这边就毫无办法,只能咽下这口气。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当我走到窗户边,偷偷的往下瞟了一眼的时候,竟然根本没有看到安全气垫,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地杂草。
怎么会这样!
我这边一面墙堵死,连躲都没有地方躲。
就在这时候,对面得霍二爷抓住悦悦的手,连着三枪,把我后面的墙壁打出孔,灰尘四处的飞舞。
霍二爷的眼神特别毒辣,举起手臂,稳稳的对准我所在得方向。
我也举起枪,不再顾着被他用来当人肉挡箭牌的悦悦,额头往外分泌冷汗,心里狠狠得往下一沉,
一枪朝霍二爷的腿上打去。
打出去的瞬间我便意识到,这一枪飘了,肯定是打不到人得,可谁知,霍二爷的肩膀处忽然往外呲出血,胳膊直接狠狠得坠落了下来,吓得悦悦大惊失色,慌忙得四处转头想要找到开枪的源头,只以为是不小心射过来的流弹。
当然,只有我知道,那根本不是流弹,而是……
齐寒森的人和霍二爷的人厮杀的不可开交,基本上人人的身上都带着点血,已经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地上倒了很多人,这样的大场面,五年前我不幸见识过一次,在五年间,我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在噩梦中惊醒,带着一身的冷汗,掐着自己冰凉的脸,才知道自己还是活着的。
今天,这样的场景又这么近距离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已经不知该战栗还是该呕吐,因为这味道,真的不是太好闻。
有几个还算有人情味的手下朝齐寒森跑过来,然后把他已经凉透了的尸体抱走。
树倒猢狲散,他们是不可能再去为他卖命了。
当初鼎爷就是死于一枪爆头,没想到如今,他走了他爹的老路……
那个最先为齐寒森跳出来的壮汉,终于在身上添了第八颗枪眼,第十二道刀痕之后,重重的倒到了地上,瞪着眼珠,再无半点生命力。
谁知晓他的名字?无人知晓,无人知晓……
至此,齐寒森的人已经所剩无几,还有一部分,对霍二爷忠心耿耿,大概是认定了霍二爷这次会赢,跟着霍二爷会有荣华富贵可享。
再加上霍二爷自己带的大批人马,势又回转回来,区别在,我没有方才那么有底了。
原本就要带来就悦悦的安全气垫却没放。
难道说藏在后备箱里的人,临阵脱逃了?或者说安全气垫破了,不管是哪一个原因,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没时间在这里怨天尤人,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穿过这枪林弹雨,严斯防守,率先得跑下楼去,跑的了算好,跑不了就只能倒。
悦悦让我来的时候不要叫上霍启盛,我没叫,不是因为我听她的话,而是我在一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我可以拉上我的手下,但是我不能拉上霍启盛,安安总得有人照顾。
我以为悦悦不会这么的狠,我以为她对我多少有些情谊,可事实,我自欺欺人的厉害。
本来我心情是无比轻松的,但是当看到那个往霍二爷胳膊上放了一枪的人出现在我们的事业之后,我一点也不轻松了。
他穿着黑色的紧身衣服,器宇轩昂,眉头之间渲染着些许的燥郁,那眸子中投射出来得光,冷冷清清之中,又带着些许的沉稳。
从悦悦得高度,能看到方圆两公里的事物,我的人,就在方圆两公里外的建筑物后面躲着,我千叮咛万嘱咐刘姿琳,一定不要告诉霍启盛,但是很显然,她没能保守住这个秘密,要不然此时霍启盛也不会就这么出现在这里。
悦悦看着霍启盛,眼神是那样的恍惚。
霍二爷忍着痛,对霍启盛逞强似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呵呵,果然是一对啊,走到哪里都形影不离的?不过盛盛,不是二伯说你,你真的太不聪明了,怎么就这么急着上来送死呢?你说,这是不是我得命?”
霍启盛看着霍二爷,只是在笑,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丝害怕得神情。
“死到临头了还在笑?呵呵,只要亲眼看着你个小畜生死在我的面前,我也算是满足了。”他的眼睛扫了一下霍启盛,又扫了一眼我:“今天我要让你们全部交代在这里,反正我有齐寒森做替死鬼,我还有什么可顾虑得?小兔崽子,你不是想要把你爸从牢里救出来吗?去地狱里面继续救吧!”
他指挥着自己的手下:“开枪!”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沉沉传来,甚至还带着回音,不怒自威。
“慢着。”那声音稳稳落地:“我看谁敢动我儿和我儿媳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