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心下了然,怪不得沈煜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来是因为他发现了等等的问题。我虽然相信落落,但是毕竟和孩子相处了一段时间,有点一点感情,自然有些担心的。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落落给等等注射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导致等等的病症发作了。
落落拿着电话只是微笑,即便是沈煜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然后,他对沈煜不容拒绝的说道:“药只有我这里有,你想要拿到等等的药,就给我我要的药,我们可以互相交换,否则免谈。”
电话那边的沈煜沉默了,我这才反应过来当初落落之所以给等等注射药的内幕。原来这一切就是为了拿到自己的药,以此来做一个长久的要挟。
虽然可叹姜还是老的辣,可是,连安医生都弄不到的药,沈煜又去哪里弄?
电话那头的沈煜很简明的表示,说自己的手里没有落落所需要的药,并且他也没有途径去弄到,即便是有心也无力。
落落闻言,却依旧不紧不慢的对沈煜说:“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你当然有途径弄到药,问题就看你怎么和久千代伸手了。”
我听完落落的话之后,不由得有些后知后觉的惊诧,原来如此!原来我刚刚想的只是最表面的,落落他早已经算到了下面好几步了。落落这么做,可真的算是一箭双雕啊,他之前说了,如果想要一举打败久千代他们,那么最根本的办法,就是将他们给拆散。他们本来就是一个脆弱的同盟,现在落落又给沈煜出了一个难题,孩子和久千代只能选一个。
那么现在,如果沈煜向久千代为落落求药的话,势必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破裂,就算不破裂,落落也一定会做到让这种关系破裂为止,不管他是用什么办法做到,我绝对相信落落有这个能力。如果沈煜为了维持和久千代的关系不按照落落说的做,那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等等去死。不管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夏优这么疼爱自己的儿子,一定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随即不等沈煜开口,落落淡淡的说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话音落下之后,落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陆虎,路虎不由分说的就关了手机。
听落落的意思是,久千代的手里面就有这种药,虽然惊奇为什么这么稀少的药,连落落都没办法弄到,为什么久千代的手里会有,但是想想,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之前,久千代把我带到地下全场也就是他囚禁落落的那会儿,就用过什么马蝎子的汁液去加重落落的病情,导致落落不停的吐血。我想,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落落是得了什么病吧,才会这么的了解病情。
之前一直有个姓何的医生在照顾落落,我那时候就从他的嘴巴里听到了什么特效药的字眼,感觉他好像很专业的样子,现在那个当初想要把落落转移到国外的何医生又去了哪里呢?
在电话挂断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问出了这句话,落落却只是淡然的告诉我,何医生已经不为他服务了。我想起之前的可拉,还有大海,他们一个个全部都是落落最得力的手下,可却在落落最困难的时候,一一离他而去。那个时候,他该有多痛苦,他又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情况之下,朝他曾经那么信任的大海身上开了一枪!
他双手随意的交叉在一起,两个指尖互相缠绕了一下,他这才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吗。”
“早就出来了。”我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沮丧。
“结果怎么样?”
“医生说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我说着,陷入了新的谜题之中。
“既然她不是辛微,可她为什么要做着辛微做的事情呢?如果她不是辛微,那又是谁捅的霍启盛那一刀。”
“或许就是那个女人做的,只不过,她不是辛微,然而这并不矛盾。”
“不……”我摇了摇头:“她不是辛微,那么捅人的人肯定是另有其人,不知道夏优是在撒谎,还是说她也被蒙在鼓里,认为这个短发女人就是辛微。不过,我更愿意相信第一种。可是,她完全没有必要把事情都推到辛微的身上呀,哪怕只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毕竟辛微这个谎言更容易被拆穿……”
我说着,不由得伸出了手,揉了揉疼的发胀的脑袋,这件事情,还是要以夏优为切入点,如果沈煜真的像我所猜测得那样,是事件的参与者的话,那么,他也可以作为一个切入点,并且时机正好。
落落看着我费力思考的样子,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我突然想到一句外国的谚语,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奥,对了。”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对他说:“我见到莫维了,她还挺想你的。”
落落淡淡的恩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在一次的恢复冰冷的模样。
我趁着他心情还不算特别差的时候,对他说:“不过提到辛微的事的时候,她把我妈给扯上是什么意思?她的意思就是说,让我妈也小心着点辛微,难道这事和我妈也有关系么?”
虽然这样问落落,可我心里还是想着明明就是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啊。
落落闻言,抬头看向我之后,举起胳膊,让我看他胳膊上的伤疤,然后对我说:“还记得这个伤是怎么来的吗。”
“记得。”我傻傻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是因为什么,这个伤是沈老师的刀子留下来的,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自从那一天,你就已经和你妈断绝关系了,所以,问她那么多的事情干什么,只是一个和你无关的人。”
我被他一句话噎的哑口无言,总感觉他对我凶,是不想让我再去探寻关于我妈的事情,他要把我的嘴给捂起来,断了我的矛头。
我看着他,依旧有些许的不甘心,我说:“师父,你应该知道,我妈现在在哪里吧?”
“你都快要死了,连输血都不给你输的人,还叫她一声妈做什么?”
落落起身去了楼上,忽然就留给了我一个背影。是啊,在我最危急的时候,她都没有愿意给我输血。可是我的身体里,终究流的是我妈的血啊。
他上楼后不久,楼上忽的传来了一阵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闷闷的砸到了地上一样,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落落摔倒了,于是马不停蹄的跑上了楼,当气喘吁吁推开门的那一刻,发现落落正端端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一丝丝的异样。
我怀疑是我自己听错了,于是盯着落落看了半天,然后狐疑的说了一句:“师父,你没有事吧?我刚刚好像听到……”
“听到什么了?听到我把地球仪撞到地上的声音?”
看着跌落在桌边的地球仪,我愣了愣,呃了一声,挠挠头皮,然后对他说:“可能吧,是我太敏感了,你没事就好。”
“嗯,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我转身,却依旧带着化不开的疑惑,总感觉这其中有些蹊跷,没有落落说的那么简单。第二天,趁着柳妈清倒垃圾桶的时候,我拦住了她。
我端着落落的垃圾桶,拿到墙根处,像个贼一样的偷偷翻找,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团在一起的白色纸团。
我将纸团打开,赫然发现一滩鲜血印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