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沈煜的这句话给惊的差点闪掉了舌头,这房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我虽然吃惊,但不过片刻就冷静了下来,心想,这可能不过是沈煜用来搪塞夏优的说辞吧,乱安到我的头上而已。
夏优闻言,目光再次投向了我,讽刺的笑了一下,说:“陈桑的?呵,她有几斤几两我是知道的,她能有这么多的钱?”
夏优她虽然讲的话不好听,但是语气和表情都特别的好,让人根本没办法去责怪她什么。
她抬眼,眼睛盯向我,我倒也不闪躲的回看过去,眼神非常的坚定,坚定中带着些许的打量,为什么我总觉得夏优比之前更胆大妄为了些。
如果是在之前的话,他一定会在沈煜面前表现出一副柔弱的模样,但估计时间长了,她的狐狸尾巴盖不住了,所以不再去费尽心机的掩盖什么,又或者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坐定成事实了,所以她有了依托,人就开始仗势起来。
沈煜没有说话,我倒也没有去揭穿,而是对夏优笑了一下,说:“你这话说的是讽刺谁呢,我堂堂一个景家二小姐,会没有钱?是该说你见识短浅呢,还是见识短浅?”
夏优被噎的说不出话,这才说道:“我们家房子多的都住不完,为什么要住在你这里,而且什么都没有,人出了事情你能负责么?”
我看着她,依然微微的笑了一下,只不过语气却冷硬了起来:“夏小姐最好在我把你赶出我家之前把嘴闭上,让我的耳根子清净一点。”
沈煜的眸底闪过一丝狡黠,只不过转瞬即逝。
夏优被气憋了半天,脸通红,她暗暗瞪了我一眼,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的样子,说:“好,煜,既然人家不欢迎,我们现在就走!小马,备车!”
小马闻言,立马扭头看向沈煜,沈煜好整以暇,一副随她去吧的模样,但是小马刚要动,就被安医生给制止了。
“夏小姐,现在d哥的情况刚刚好转,不能随意移动,免得病情加重,而且,不论这是谁的房子,的确是个养伤的好地方,安静,而且环境还特别的好,能把伤给养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夏优闻言,脸上有点挂不住,这才假惺惺的去问沈煜感觉怎么样,沈煜摇了摇头,整个人没有精神,看起来并不怎么好。
她叹口气,稍稍瞟了我一眼之后,才对沈煜说道:“那好吧,那就听安医生的话,先不要随便的移动了,把伤养好再说,我留下来照顾你。”
小马听到夏优这么说之后,立马开口阻止:“嫂子,照顾病人很消耗精力的,你现在有了身孕,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才是,这里就交给我们吧,您就不用担心了。”
夏优冷冷的瞥了小马一眼,小马这才意识到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赶忙闭上了嘴。
然后夏优留下来照顾沈煜,我一时间不知道去哪里了,但是沈煜说这个房子是我的,我这个房主总不能先走吧。
可是不走,这满屋子找不到第二个床,小马弄来个充气床垫,几张毛毯,算是打算晚上就在这里将就了。
霍启盛去了香港,这几天我回景家,没有一个人搭理我,都跟防贼似的冷冰冰的对着我,所以也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今晚可以在这凑合,明天呢,所以说沈煜还不如不要说那个谎,导致现在没有办法圆。
安医生说神经紧绷了这么多天,今天终于轻松了,她心情特别的好,要给我们做点好吃的,小马闻言,高兴的拍手,然后去给安医生打下手。
沈煜在不知不觉中睡下,不过也有可能他只是闭上了眼睛,不想参与这一切罢了。
夏优抬起眼皮,对我勾了一下手指头,要叫我出去和她谈一下,谈就谈,反正我已经差不多的把她给摸清了。
只不过有一件事情我没有想到,那就是那个短发女人,我竟然丝毫不认识,这种感觉就好像,等了一天,终于钓上了鱼,但是提起杆子的时候,却发现鱼竿上空空如也,一样的沮丧。
我和夏优走到了阳台边,她忽然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说:“陈桑!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离沈煜远一点,否则别怪我做事情做的绝!”
你已经够绝了,我在心里笑着回应她,漫不经心的甩开了她的手,冗自揉着自己被捏的疼的手腕。
我想起了沈煜的那句话,他说,他的身边都是久千代的人,像根系一样,无孔不入。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夏优的作用,就是把沈煜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换掉,夏优有两个干爹,一个是她最开始对我说的,也就是沈煜的大佬,而另一个,则是她不愿意承认的久千代。
当然,里面不排除她的个人原因,比如,她喜欢沈煜,想要得到他。
估计是沈煜已经完全成了久千代的傀儡,所以,她才会越发猖狂。
她见我根本不配合她的威胁,更加的怒了,我直视着她,说:“夏优,你觉得你背后有久千代我就会怕你么?景然不会再帮你,总有一天,久千代也会离开你,当一个人太着急的时候,她就会藏不住,她的狐狸尾巴。”
我说着弯腰拽了一下夏优身后的裙子,她以为我要对她做什么事情似的,吓了一大跳。
我看着她,笑的灿烂:“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命运,就像彼此的写照,如果我过得不好,你也别想多舒坦,悠着点吧!”
我说完,转身走了,却不见身后的夏优越攥越紧的手,咬牙切齿的对我说道:“陈桑,你最好记清楚我的警告,否则,就不要怪我不义了!即便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我的孩子!”
孩子,又是孩子……
呵,我急什么,反正等他生下来的那天,一切都瞒不住了……
吃完饭之后,我和安医生睡充气床,夏优则和沈煜睡一张床,沈煜没有拒绝,只是点了点头。
安医生没有给沈煜打针,本来想要留下来监控沈煜的情况的,结果躺下之后没有多久,便有人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她便和我说了一声,没有去打扰沈煜和夏优,就走掉了。
我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觉得尴尬,给霍启盛打了个电话,却该死的没有人接,算了,他不知道在香港玩的有多高兴呢,我翻了个身,回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总觉的一切越来越近。
我这一觉,谁的特别安稳,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有点醒了,感觉到有一个人抱着我,我以为是霍启盛,便反手搂住了他,脸往他的胸膛里面蹭了蹭。
但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转念一想,怎么可能会是霍启盛,他人在香港啊!这么一想之后,我忽然一个扑腾,起身了,好像撞到了那人的下巴,以至于他轻轻闷哼了一声。
兴许是几天未打理的缘故,他的下巴已经长出了淡淡的青黑色的胡茬,因为我的一撞,而睁开了颜色有些淡的眼珠,看着我。
他很冷静,像是早就知道,这里是我的房间,所以是他自己走过来的,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这么的冷静。
“我……我……”我吞吐了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他的眼睛朝门口看去,我也条件反射的看过去,发现此时门已经被推开了一个缝,门缝背后藏着一张脸。
她怒火中烧到极致,直接一把推开了门,用手指着我,骂道:“陈桑,你真不要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