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复杂,由最开始的担忧,一寸一寸的越变越冷,骇人的眼神就像是要将我一刀一刀割下来饮血。
林妙妙和张文杰同时收了手,毕竟现在这种情况,看戏比收拾我更加的有意思。
霍启盛双手叉腰,把头扭向了一边,突出的喉结止不住的上下滚动,我想林妙妙对霍启盛的事情多少有些耳闻,毕竟他现在也是个根正苗红的霍家小爷,只不过名声还没有打起来,毕竟他上头不知道挡着多大的树。
林妙妙双手横放在胸前,捂着嘴巴笑了一下,说:“呦,哥。你来了呀,嗷嗷嗷,不对,现在我应该叫你一句霍小爷。”
霍启盛理都不理林妙妙,只是用力的盯着我。像是要把我钉死在墙上一样,我想,他一定是得知了我怀孕的消息,所以才又跑回了学校吧,那么。他过来是想要跟我说什么呢。
“看来,你跟我们这个,这个,美高梅的妈妈桑也有段故事呀,要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找过来。估计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孩子的爸爸吧?”林妙妙边说,边捂嘴笑笑,说:“不过哥,你也先别着急,这孩子说不定不是落落而是你的呢。毕竟陈桑跟几个男的发生过关系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说不定太多了,她自己都数不清了呢。”
霍启盛闻言,这才把头向林妙妙看去,冷嗤道:“你他妈有完没完,带着你的杀马特给老子滚,两个从城乡结合部里面跑出来的土货。”
张文杰一听这话,瞬间被点着了,毕竟他穿着这一身在他的眼里还是很时髦的,被霍启盛这么一说,当然极其不爽。
林妙妙现在和张文杰是一对,当然护他护的紧,于是立马改变了一副嘴脸对林启盛说道:“别以为我叫你一声霍小爷你就牛逼了,谁不知道霍二爷把你带回去就是为了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你以为自己能有什么本事啊,要是没有霍二爷在背后给你撑腰,你连个屁都不是!”
霍启盛瞥了她一眼,要是一般人,早都不和她废话这么多,拳头就上去了。但是林妙妙毕竟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还是个女的,所以他能忍就忍,而林妙妙就是看中了霍启盛这一点,所以才依依不饶的挡在了霍启盛面前,不让他靠近我。
她说:“妈知道以后一点都不后悔,你爸就算再有势力又怎么样,还不就是一个地痞流氓,一个罪犯,现在做了牢,出不来了吧,活该,这就是你爸的报应,我爸有几百万的房子车子,你爸有什么,奥,我想起来了,你爸有个强奸罪!”
霍启盛的脸瞬间变的难看起来,用力的向内收着,使得他本来就明显的轮廓变得更加明显。多了几分男人气,像是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
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林妙妙的鼻子说:“别他妈给老子胡说八道,小心把你的牙全都给你换成烤瓷的,丢人现眼!”
他嫌弃的揪着林妙妙的衣服。让她滚到一边去,林妙妙双手放到身子的两边,特别不服气的对他说:“你不丢人!这种不知道转了几手的货色你都要,现在是不是连人家肚子里的孩子你都要认领,呦呦呦,你怎么人这么好呢,你摸摸你的头顶上都绿的长草了,你他妈是绿毛龟呀!”
霍启盛不再和他废话,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眼神火辣又冰冷。此情此景下,不由得让我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种类似于触电的感觉,仿佛我与孩子的那根脐带,忽然之间,与他的血管紧紧的相连在了一起。
他绷着嘴角,严肃的不说话,我总觉得他个又高了,胸膛变得更加宽阔了,因为旧伤的缘故,所以走起路来有些弯曲,尽管他已经极力的去让它看不出来。
林妙妙见霍启盛要走,赶忙对张文杰使了一个眼色,张文杰便坏笑着出声道:“霍小爷,等等。”
霍启盛不耐的侧过身子,然后张文杰对他说:“我们找陈桑,是因为我们之间有过节,今天我也是带了人过来的,大家这么来一趟,也不方便,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回去,你说是吧?”
“哦,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把她带走。你就要叫人打我?”
张文杰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然后霍启盛的手逐渐从手腕处,移到了我的手掌处,大概是惊讶我的手怎么会这么冷,所以又扩大了手掌用力捏了捏,差点把我疼的把手给抽出来。
然后他抬起下巴,对张文杰嚣张的说道:“那你把人叫来吧,我看看。”
张文杰以为林启盛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不相信他有带人来,于是歪着嘴角哼了一声。把手放进了嘴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声,吹了一下,没有反应,他狐疑着又吹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不由得有些慌张了。
霍启盛嗤笑一声,拍了两下手掌,随即张文杰的人被另一伙人压制着带到了栏杆处,并把头从栏杆的缝隙里给压了出去。
张文杰的脸色死难看,再也不敢说大话,霍启盛痞痞的舔了舔嘴角,说了一句:“上锁。”
随即,那些压着张文杰的人的人,一人从身后那出了一道链子,把栏杆的两边勒紧,然后再上上锁,这样栏杆之间的距离被缩短,以至于他们的头进的去,出不来,一个二个,跟一条条被卡住了头的狗一样。
等到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霍启盛悠哉的踱步到张文杰面前,不等张文杰讨好的笑,直接一把揪掉了张文杰的唇钉。揪下来的时候,唇钉上还带着血。
霍启盛嫌弃的把唇钉往地上一扔,撇了撇嘴角,讥讽的说了一句:“狗带的东西。”
然后他抬眼,背着身子看向林妙妙。眉毛高高抬起,说道:“跟杀马特回乡下喂猪去,再他妈来找事,老子剁了你!”
然后他头一低,一手抓住我。一手摸出了一根烟,放进嘴里,打火机利落的一点,拇指和食指掐住烟嘴,用力的吸上一口。随即骂了一声草,又把烟狠狠的甩到了地上,火星子飞了两下,在湿湿的地皮上,迅速熄灭。
我身边的这些烟鬼么,吸烟的姿势一个比一个帅,一个比一个会摆谱。
林启盛几乎是咬着牙把嘴里的烟气吐出来的,吐完之后,又骂了一句草,骂完之后,又要往口袋里面摸烟,结果只摸出来了一个空壳子,看来他还不是一个合格的烟鬼,合格的烟鬼是不会让自己的身上断烟的。
于是他边低着头走,边用力的把手中的烟盒给甩飞,手部还一点不松力气,都把我的手腕给掐红了,我特别不理解他,既然那么生气,为什么不直接把我的手送开就好了。
身边的小女生看着他,眼睛里不停的冒着红心,我们曾经的校草,又开启耍酷模式,把一千多块钱的打火机,像废纸一样的扔掉,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我实在跟不上他的动作,被累的气喘吁吁,于是只好往后拽拽说:“霍启盛,你松开我,我累了。”
他这才停了下来,看着我的满头细汗,和红扑扑的脸蛋,皱着眉头,眼神里面装满燥郁。
“怀孕了?”这是他这么久,对我冷冰冰说出的第一句话。
我心里有些难受,他的语气就像是兴师问罪。
“怀孕了你他妈不多穿点,冻着你不要紧,冻到老子的种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