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娥对于能嫁给村支书的儿子可一直都沾沾自喜的,因为她也才嫁给了村里会计的儿子。
在嫁的男人的家庭方面,田小娥自认为完胜她。
而且,田小娥也被安排进了公社小学当数学老师,比她的课时多不少,工资也每个月比她多两块钱。
因此,在农村这几年,田小娥面对她时,是有优越感的,她还觉得顾夏自己也觉得不如她。
重生前顾夏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些了,这都是前世田小娥告诉她的。
可顾夏根本不这样认为,因为村支书的儿子柳卫民和叶家磊一比,就是个渣渣。
那柳卫民就是个盲流子,靠着他老子的关系进了民兵队,也不干正经事,就到处溜达,还调戏有点姿色的姑娘或是刚嫁过来的新媳妇。
顾夏就被他口头调戏过好几回,很多回她碰见柳卫民,对方就冲她吹流氓哨。
她还因此告诉过田小娥让她管管她男人,田小娥觉得没面子,死不承认自个男人是盲流,说她冤枉人,气地顾夏还为此要和她绝交,最后还是田小娥主动道歉,两人才和好了。
再后来柳卫民被叶家磊狠狠揍了一顿,是暗地里打的,顾夏就没再被调戏过了。
那柳卫民再看见她,都主动绕道走。
顾夏前世根本不知道村支书和寡妇乱来的事,她现在听着,只有一个感觉,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子。
“就没人举报他?”顾夏问。
“那咋敢举报啊,那可是村里的一把手啊,你去举报他,最后吃亏的还是你。”婆婆李香莲畏惧地道。
“这种事不新鲜的,人家寡妇自个同意,日子过得艰难想要男人帮忙,也没碍着谁的事。反正大家就听个乐子,哪想过要举报啊。”大嫂孙梅也说。
“你信不信,你敢前脚举报,后脚那些寡妇们就敢骂的你出不了门,还要在你门前寻死觅活!”二嫂说的斩钉截铁。
顾夏看向公公,瞧瞧他怎么说。
因为顾夏觉得公公是挺正派的一人,反正他当村里会计这么多年,没说全错过谁家的钱粮,大家也很信任公公的人品。
而且,公公平日里积极学习马克思和党内文件,两年前,还成了党员。
面对上级领导的错误,他到底要如何应对呢。
“捉贼拿赃,捉奸成双,这种事,你得把两人堵在床上才算数,光是一些风言风语的可不行。”
叶宗祥皱着眉摆摆手。
他也对村支书的作风有意见,可他又没确凿证据,他若傻愣愣地去举报,最后是自己惹一身骚,还会被记恨上。
“你想举报?”叶家磊问她。
他知道她媳妇是有些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还有些天真。
“没想,我就随便问问。”顾夏摇摇头,又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立身不正,早晚要出事的。”
“小夏说的非常好!看看,小夏这思想格局一下子就上来了……”
叶宗祥拍了下大腿,大声赞道,又要大说一通。
“爸,喝酒!”
“爸,碰一个。”
“爸,吃猪头肉,太香了!别光说话。”
……
家里三儿子都不爱听唠叨,齐心协力止住了他的话茬。
叶宗祥,……
要不是猪头肉太香了,让人气不起来,他就用烟杆子把他们敲成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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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完风流八卦,大家又说其他的事,地里的活,孩子的事,国家政策的改变等等。
说着说着,自然又要说起来顾夏说要卖卤味的大事。
顾夏也就顺势提出来,做卤味生意,她想大家一起投钱,一起干。
她这话一出,叶家明激动地直接蹦起来了,哐哐地拍着胸口保证,
“哎呦,三弟妹,你真要带俺们一起干,从此以后你就是俺领导,你让俺干啥重活都没问题,直接吩咐就行。”
“小夏,他喝醉了,别理他!”二嫂张凤就没见她男人对她这么积极表态过,顿时没好气地道。
“老子没醉。”叶家明一挥手,冲媳妇吼道,
“你个娘们别嚷嚷,爷们在谈赚钱的正经事呢!”
二嫂本就是要强悍的性子,两人平日里也是老二听她的。
这眼见不给她留面子,要造她的反,那还得了啊。
二嫂张凤站起身,伸手抓住叶家明的耳朵,熟练地一拧,狮吼功发动,
“你说谁嚷嚷呢,你喝点酒就要造反啊。”
“吵啥吵!你两口子要打架,滚你们屋里闹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叶宗祥一拍桌子,瞪着眼吼道,
“这还没开始赚钱呢,就要闹起来了,以后还得了。你们自己有内部矛盾,不能齐心协力,就别参合人家小夏的生意,还不够给人添心思的!”
叶家明和张凤两人被骂的灰头土脸坐下来,不敢嚷嚷了。
李香莲也气的不行,平日里看老二媳妇挺能耐通透的,这大事上居然犯糊涂,她也狠狠地将老二和老二媳妇给数落了一通。
“小夏啊,刚嫂子不是针对你,,你可别往心里去,嫂子给你赔不是,俺绝对想跟着你一起干的,你有啥吩咐直接说,俺也不二话。”
张凤被公婆数落,也知她态度不好,臊着脸给顾夏道歉,怕她真不带自己家干了,那她得哭死。
“没事的,我知道二哥不喜欢在地里干农活,想做点买卖,才这么激动的。”
“还是三弟妹懂俺!”叶家明又激动地拍胸口,感觉遇见伯乐了。
叶家磊和张凤都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不会说话就闭嘴。
顾夏也就笑笑,继续平静地开口道,
“二哥口舌活,嘴巴甜,遇见人也不露怯,最适合跑市场卖东西了,等忙完地里的活,就由二哥去外面多跑跑,看看镇上和县里的情况。
比如现在做小买卖的多不多,哪里有卖卤味的,行情好不好卖,多少钱一斤。
还有咱们能不能卖给饭店啊,机关食堂啊之类的大地方,这样出货多也能多做点,等有了这些调查咱们也心里有数。”
顾夏一席话,听的所有人都不由点头,觉得很有道理,也突然间知道该干什么了,心里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