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此时他们一躲开,雷电便直奔冲和而来。
“唰……”
负在身后的长剑一瞬间出鞘,剑光一闪,与雷光交相辉映,而后相交相离。
“唰……”
长剑回鞘,剑光与雷光,同时消散在空中。
这一幕,四目三人没看到,他们回头之时,只看到冲和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甚至连发型都没乱。
话说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看出冲和发型乱没乱的。
反正猫毛是有些炸起的,毕竟游离的闪电,还是有那么点威力。
顺带说一声,剑柄不导电。
千鹤他们没有看到,这一幕,却是真真切切的被石坚看在眼里,穿堂风拂动几人道袍。
师出同门之人,最终站在生死对立面。
顷刻间,祠堂天井之中,电光闪耀,四人战作一团。
看戏的冲和,自然不能只看戏,他们打他们的,冲和自己拿着罗盘,正在测量最后的方位。
不过情况貌似有些不太妙,只见罗盘上的指针正在疯狂旋转,毫无疑问,自己手中的罗盘,已经失效了。
无奈,只能用手动掐算。
一认真,人就容易忽略外界情况,他都没有直到一团黑影往从何这边砸来,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躲避。
仔细一看,飞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石坚本人。
而现在场上三人,已经躺下两个,仅剩膨胀了一圈的四目,还在那里暴揍石坚。
看样子,还是老套路,也就是千鹤和林九,保着四目,把他们的祖师爷给请过来了。
果然,还是祖师爷给力。
“嘿嘿嘿……我说了,今日,我便是你们的劫,就算你们破了我的法门又如何?一起死吧!”
说话间,石坚的身体快速膨胀,这是要自爆。
“小心!”
这句“小心”,是对冲和说的,四目本人,已经挡在自家师兄弟身前,闭眼等死,自爆,在他看来那是无法阻止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目没有等来自己的祖师爷接送。
貌似在自己闭眼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光……
他不信光,可这么久都没动静,他忍不住挣开一条缝飘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四目的脸色,从决绝化作惊喜,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此时石坚已是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危机解除,可他们没想到,却是以这种方式结束,林九等人心中五味杂陈,思及当初一起学艺的时光,眨眼间,便是阴阳之隔。
“开始吧,位置已经算好了!”
冲和的声音,将三人拉回现实,不论如何,当下还有事情没做完。
他们只能收起无用的感慨,各自将手中阵物摆下,各自站定。
外边,家乐眼看着金乌西坠,师兄弟几人,早已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自己盯着的那块阵物,这都一天了,还没有一点动静。
正当家乐以为,又是一次失望之时,忽见阵物一跳……
“动了,动了……两位师叔,你们快看,阵物动了!”
那位被称之为“老鬼”的山羊胡老道赶紧上前查看,却是毫无动静,“家乐啊,师叔知道你急,可着急你也不能拿师叔寻开心……”
话未说完,法坛之上的阵物便缓缓浮起,散发出阵阵玄光,仿佛与周围天地相呼应一般。
“动手!”
此时,他们已是顾不上这些小辈,纷纷动手,开始施法。
去里边的人无需施法,可他们要拼命,如此,只能让留在外边之人,催动法阵。
将整个村子,从阴间给拉回阳间。
刺探内,三人一猫,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定,冲和给他们护法,三人盘坐疗伤,已有片刻。
在他们四人中间,便是四枚阵物,在漂浮在半空,散发出玄黄之光,且在不断向外蔓延。
这是得到外边八个阵物相助,阵法开始蔓延。
随着时间的推移,玄黄光芒,开始由他们四人中间,向着周围蔓延。
随着玄黄之光蔓延的,是时光的痕迹,祠堂开始破败,房梁之上,开始有蛛网出现,灰尘增多,每一样都说明,这里已经空置多年。
就当大家都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之时。
一声爆喝,在玄光之外回荡,差点将刚刚有所恢复的四目三人给震晕。
“何人如此大胆,敢破坏吾之神域!”
啥?还有人管这个东西叫“神域”?
这是什么神,混的这么差?
“还有高手!”
四目面色凝重,主要是他暂时不能再请祖师爷上身了,不然他的道体,估计受不住。
是不是高手,冲和不知道,不过这个鬼地方,绝对不是什么神域就是了。
那个说话的家伙,定然也不在这里。
“无能狂怒罢了……”
事情确实如他所料,那边的家伙,就是虚张声势。
这是一个经典的,当初张灵甫梦寐以求的四方合围,中心开花。
他们由内而外,另外八人负责的方位,由外而内。
在内外相合的一瞬间,残破的村落,褪去了夜幕的面纱,屹立在夕阳之下,杂草之间。
为了不使其在夜间,被重新拉入阴间,或者说是变成那个神秘“它”的神域,他们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维持这个法阵。
当然,也就是维持,不让人动这些阵物就行。
虽有一丝光芒隐没,村子重新恢复了平静。
此时村口方向,却是出现几点火光,却是家乐七人,见自家师傅没有出来,有些不放心,便打算进来看看情况。
顺带的,也是拿些符箓以及材料进来,补充不足。
正当他们走到村口之时,从其他几个方位处,却是传来连绵不断的枪声。
这说明,入夜之后,对方开始行动了。
几人对视一眼,拿着四目所画给他们的地图,快速往祠堂方向赶去。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还是出了意外……
刚刚过了村口门楼不久,便遇到僵尸偷袭,还好,他们也不是什么小菜鸟,这些东西,都能应付的过来。
其他方位,他们倒也是不担心。
毕竟能被锦衣卫抽调过来的,都是见过世面的军士,对付一些有实体的低级僵尸,他们还是可以搞定的。
至于没有实体的,自然由那些道人搞定。
例如现在,从何一剑挥出,眼前的这个家伙,竟然平移出去几米。
“你能看到我?”
此言一出,冲和这才知道,这家伙,竟然是厉鬼,想要趁他们收拾这些僵尸之时,竟然想要偷袭。
“你看起来,貌似有些眼熟?”
这不是瞎说,而是眼前的这个,穿着道袍的鬼,冲和看起来确实是有些眼熟。
“当然眼熟了,当年的小猫咪,也可以修炼到如此地步,真是少见,没想到,一晃眼,两个小道士都老了,真是岁月无情……”
他说的两个小道士,自然说的是四目和林九。
“既然当年逃得一命,为何不去投胎?”
此时,一边收拾完残局的林九,和四目也认出这个家伙来。
当初他便是作为“野猪妖”的手下,在地下墓室中,阻止他们的家伙。
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相遇,本以为他们都已经投胎去了。
看来,事情并不简单,否则,那地下墓室中的鬼魂,为何会出现在此?
“投胎?我有机会报仇,我为何要投胎?当年我也是斩妖除魔,可没想到,却是被骗作祭品的下场,
而今,看着他们的下场,我不知道有多开心!你们说!我为什么……要投胎?说呀!”
说话间,瞬间变得歇斯底里,复而又变的平静。
“现在,我有成神的机会,你们却是叫我去投胎?真是可笑!”
成神?冲和心中一动。
再联想到之前那神秘的声音,说这里是“神域”,还有当初他发现的那枚残破的山神神禄。
这一切,貌似都说的通了……
“既然如此,那便是送你上路!”
事已至此,他也无需隐藏,身形一动,法力涌动,手中长剑,散发橙色光芒。
剑气闪动,瞬间便将这厉鬼直接物理超度。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千鹤等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特别是四目,他记得,冲和曾经说过,它把自己的妖丹,直接给碎了,炼入身体之中,那按理来说,它应该无法动用法力才是。
这是为何?
兴许是知道四目的想法,冲和还是解释了一句:“我重新修炼回来了!”
“咕冬……”
四目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可不是拆房子,拆了重建就行。
这可是完完整整的破坏,难度可想而知。
虽然他们解决了眼下的事情,不过听他们的意思,这边的事情,还和当年的那个墓穴有关。
“我记得,当初我们可是追击那头野猪妖一个上午,加半个晚上……”
林九的言外之意便是,不应该这么快到来才是。
毕竟这可不是一段很近的距离。
“除非!”
冲和想到之前,他们是从一侧进入了,而陵墓明显是有正式的入口,说不定,那正式的入口,便在这附近。
如此也可以解释的通,这个村庄的不同寻常。
说不定,这就是一个守墓人的后代建立的村庄也说不准。
此时已临近深夜,外边的枪声,依然时不时传来。
反正闲来无聊,冲和回想了一番自己的猜测,便想让他们推测一下陵墓的入口。
他总感觉,这些家伙,来的有些蹊跷。
不管怎么说,他们进村之时,虽然也遇到了僵尸袭击,可他们却是确信,来到祠堂之前,他们是进行过一番排查的。
尽管他们也不信,所谓僵尸村,就伏击他们的那么几个僵尸。
可他们确确实实是没有其他发现,要说有,那就是石坚了。
“现在看来,你们的大师兄,十有八九,是被人家什么组织给收买了,否则,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才是……”
多余的话,冲和并没有说,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说太透,以免难堪。
看来,明天得好好探查一番村落,看看有没有什么暗道之类的。
或者是问问精通风水的家伙,看看这边的地势,什么地方适合阴宅……
正当四人讨论之时,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瞬间引起众人警觉。
不过很快,他们便松了口气,因为这个脚步声,他们太熟悉了。
果然,不多时便从门口进来七人。
“师傅、师叔,师伯,你们还没吃饭吧,这是我们带的干粮和水……”
看的出来,他们来到这里,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这点从他们衣服之上,便可看出一二。
由此可见,这些家伙,这些年中,还是进步不小的。
一夜无话,作为材料的大公鸡,昨晚逃过一些,也许是习惯使然,也兴许是为了庆祝又过了一天,总之,他们却是闲不下来。
鸡鸣在破晓之前,响彻附近几个山头。
而这个小山村,也是时隔十多年,再次迎来朝阳。
看到村中打出的信号,锦衣卫那边,带着人便往村中而来……
“你们说是说,这其中有人操纵这一切?”
负责此事的,正是当年的童千户,现在的锦衣卫都督同知。
虽然是一句问话,语气中,却是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样子,显然他们手里的消息,要比他们单纯靠猜测,要靠谱的多。
这话,貌似是在问林九等师兄弟。
重点观察的,却是那些散人,也就没有无门无派之人。
他们的祖上,或许是出自上清派的某座宫观,可他们就不是了……
就好像家乐他们,便属于无门无派之人。
果然,有些人便是揣着明白,也要装湖涂。
“哪有什么背后之人,我看就是地上这个道士干的,听说他是你们大师兄?你们不会是在掩饰什么吧?”
赶来会和的八人中,一年中年人指着地上的石坚,便是一顿数落。
冲和却是从他眼中看到心虚,以及怯懦……
对此,冲和没有说什么,在场众人,除了家乐他们想要出来对骂,被四目他们拉住之外。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这位锦衣卫同知身上。
此人的行为,大家都能理解,他这个年纪,正是成家立业,孩子未长成之时。
昨晚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他们有的人,从业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么大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