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宴过后,并州便再次陷入忙碌之中。
不过相对并州,兖州的曹操,青州的袁绍还有豫州的袁术。
大家都挺忙的。
特别是袁绍,若非有兖州曹操,和公孙瓒的牵制,恐怕他都无法在青州立足,因为刘备会追着他打。
而今情形,明眼人都能看出。
曹操和公孙伯圭自然不会看着刘备做大。
初平三年(第二十二年),很快便过去。
好消息是,大汉朝廷,貌似更加稳定了,关中有恢复的希望,坏消息是,丘志清入主关中的计划失败。
且大汉朝廷的情况,并没有那么妙。
刘虞和公孙瓒闹翻了,正在对峙。
在师兄弟和宗亲之间,刘备果断投了刘虞一票。
双方正在对峙,说不定,什么时候便要火拼。
初平四年(第二十三年),早春时节,丘志清和往常一般,带着几人做早课,而今的黄叙,已经不再想着。
和“安民署”一起出任务了。
倒有一种出尘之感,就是对武艺,一如既往的热爱就是了。
这是家族传承,从小的梦想,没那么容易改掉。
只有让他得到了,他才能知道如何放下。
见其已经将《基础心法》,修炼的越发的圆融,丘志清打算再过些时日,便开始教他下一步的《全真心法》。
一步步来,之前丘志清本来以为。
黄叙只需要大概两年时间,便可以开始修炼《全真心法》。
可经过丘志清的改动,黄叙修炼越慢了。
导致而今都修炼三年,依然不是蔡琰的一合之敌。
“铁柱,让为师给你把把脉……”
“师父,我给自己把过脉了,好得很!”
虽然这么说着,可黄叙还是老老实实把自己的手,递到丘志清面前,让丘志清给他把脉,还真如他自己所说,好得很。
片刻之后,丘志清收回手。
“可以了,而今你也与正常人无异,可以开始修炼本门入门心法《全真心法》了。”
这话倒是让黄叙有些不解,自己不是早就入门了吗?
“师父,我之前修炼的,不就是入门心法吗?”
对于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家伙。
丘志清只好顺带科普了一番,门中内外门的制度问题,准确来说,要搁在以前,他现在才可以正式拜师入门。
只不过而今就丘志清一人。
抱着这些规矩也没多大意义,这才没有按照规矩来。
毕竟规矩都是他定的,因地制宜改一下亦无妨。
要是当初把之前重阳宫的规矩说出来,那黄忠指不定以为丘志清看不起他。
虽然嘴上肯呢过不会说什么,可心中难免有些疙瘩,合着我儿子,就只能当个外门弟子呗?
除了修炼之外,黄叙必不可少的。
自然还有道医的修习,以及应用。
平时除了修炼,学习之外,便是到城中,由州牧府开办的医馆,进行学习,说是学习,其实就是在其中打下手。
州牧府开办的医馆,名为“正心堂”。
是每个城池必备的机构,名字也很好理解。
不过因为世界特殊,因此除了一些基本医术之外。
还有一些其他的,带着点驱邪破煞之类的手段。
有的是一些医者自家传承的,有的是丘志清总结传授的,如“三阳指”,“封门三针”等,主要还是手上功夫。
第一个可以辅助号脉,同时有驱邪之用。
第二个是辅助施针所用,同时还有破煞之用。
当然了,他们也不是专门搞这个的,实在难缠的。
也可以找“安民署”解决,毕竟他们是专业的。
“正心堂”这边,只是处理一些比较轻微的症状而已。
相对的,“安民署”中,也有精通医术的存在,例如蔡琰,张宁,以及那些原太平道弟子们,只不过论专业测度,还是“正心堂”比较专业。
着这个木匠都要求会一点破煞驱邪手段的年头。
大家交叉会一些,是很正常的事情。
刚开始,黄叙去“正心堂”当学徒之时。
大家还有的点不习惯,毕竟这位听说可是州牧的弟子。
而自家这位州牧,大家都多多少少有过了解,他孤家寡人一个,要论当下最亲近之人,非眼前的这位小个子了。
徒弟也是有继承权的,这点很好理解。
看看丘志清他师弟王志桂就知道了。
他可是继承了他们师父的一座道观。
因此,要是没有什么意外情况,眼前这个还有些病恹恹的小个子,以后极有可能,便是他们的新州牧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毕竟袁绍都敢自领青州牧。
曹操也可以自领兖州牧,没什么不可以的。
慢慢的,他们这才发现,原来,这位真的是来学习的。
这才慢慢的熟络起来。
这些正心堂的医者,一开始,多数都是之前追随丘志清,治疗疫情之人,后来丘志清干脆把他们组织起来。
在学院之中开始教学。
刚开始,大家还有些抗拒,毕竟这个。
可是大家吃饭的本事,怎么可以随意教授他人。
只不过碍于丘志清的要求,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人也慢慢的改变着想法,毕竟自己的进步,是可以明显感觉得到的,不断交流,水平自然会有所提高。
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
都不需要丘志清怎么推动,他们便自己推动起来。
至于学术垄断的问题,不存在的。
丘志清本人摆在那里,便是整个并州的学术巅峰。
而今在教徒弟之余,偶尔也会教黄叙医术。
慢慢的,培养他对医术的兴趣,毕竟这可是他们全真的传统艺能,这个可不能丢掉,到时候不说别的,混口饭吃是绝对没问题的。
除了内丹术之外,丘志清最为重视的,便是道医。
曾经在他当掌教那会儿,可是几乎把所有入道的师兄弟。
都逼成了一个好的医者。
没办法,榜样的力量,太过强大。
谁让医术是真的和他们的内丹术,很搭呢?
对于黄叙能够沉下心来,丘志清是相当的满意,这算是基本具备一名真传弟子的心性了,只需要后期不出什么问题。
自己在这地仙界,大概率是不用再收徒。
只希望,黄叙不要长歪了才好。
蔡琰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她老娘的魔掌。
主要原因,还是童渊这厮,带着赵云上州牧府提亲来了。
至于说,赵云比蔡琰大了十来岁这个事情,没多大关系,本来蔡琰是抵死不从的,奈何,赵云的大黄立了大功。
大黄那股机敏的样子,让蔡琰很是喜欢。
后来蔡琰才发现,原来不仅大黄的样子很是讨喜。
就连赵云看着,也很是顺眼。
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却是有棱有角,很阳光的感觉。
后来蔡夫人再次问她的时候,便由最开始的“还想陪娘亲几年”,变成了后来的“全凭母亲做主”。
丘志清就不行了,而今一副中年道人模样。
鬓角都有些斑白,可丘志清却是有些不太满意。
照这个程度下去,高低还需要二十多年,才能蜕变完成。
至于杨婵,看着蔡琰出嫁,眼中却并无失落之感,丘志清只感觉,她变化好大,想当初,初见之时。
杨婵真的就像是一位大家淑女一般。
当时的她,给丘志清的感觉便是。
她只有两面,神的一面,和人的一面。
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仙人该有的样子。
“仙子真是越来越出尘了……”
“是不是越来越像仙子?越来越有神女的气质了?”
“是如此!”
丘志清下意识的点头,而后反应过来,貌似这么说好像不太对劲,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刚想解释一番。
杨婵的话音,便响在耳旁。
“冲和,我一直有个疑问。”
“贫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婵点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说话,是真的很不讨女孩子欢心……”
丘志清有些无言,这个,和他讨不讨女孩子欢心,有什么关系吗?
他又不娶老婆,在座的各位,包括站着的,都知道。
此时,就连一边的张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以前她也没感觉到,自家这位师叔,确实是不太会讨女孩子欢心。
你看这位杨姐姐,一看就是仙子。
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都十多年了。
可他们见面,最多的,竟然还只是论论道。
自家这位师叔,竟然连一句节日祝福的话语都没有。
就连铁柱这个呆子,在见面之时,都会知道要向她这个师姐问好呢,而他这位师叔,平时见面竟然只是点头示意。
对于这个问题,丘志清沉思了片刻后。
认真的答道:“没有,倒是有人说过我很讨喜!”
这下倒是让杨婵有些好奇了。
“谁啊?”
她好奇的是,谁会这么没有眼光,或者说是,本就是开玩笑……
“我七师叔,在我还小的时候,她就很喜欢我……”
杨婵:“……”
张宁:“……”
偷听的黄叙:“……”
一本正经的,就跟我们说这个?
丘志清见大家都不说话,他也便乖乖闭嘴了,默默看着黄叙修炼,温故而知新,孔老夫子的话,也是至理名言啊。
看着黄叙,便如同自己从新修炼一遍一般。
丘志清此时,忽然有一种感觉。
自己以后,估计会重新走一遍修炼之路。
此感觉,来的很是突然,却是很强烈。
不过这都不重要,而今只需要教导好黄叙即可,说不得可以从黄叙这里,得到启发,以期可以加快自己的蜕变过程。
初平四年(第二十三年),二月。
丘志清这些天,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具体的,怎么个不对劲法,他又有些说不出来。
推算一番,也只是得出个“炎火蒸腾”的提示。
或者说是谶言,这人丘志清很是无奈,正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事情,只能说,算命这种东西,是真的不靠谱。
事前怎么都理解不了,事后又能一一对应。
你说这气不气人?
哪怕是仙人,也是一样,照坑不误。
就这个问题,他就曾经和“清源”以及杨婵讨论过这个问题。
他们都说,这是不太靠谱,顶多测个吉凶,让自己有个准备,掐指一算,便知天下事这种事情,在三界之中,是不存在的。
哪怕是女娲娘娘,以及三清道尊。
也不具备这种能力,不过他们对即将发生在,
自己近前的事情,倒是能够推算的比较准确。
可只要是道行与他们相近的,基本都无法推算。
当然了,凡人的一生,这个是比较容易算的。
只要有些造诣之人,都可以推算出近年来的大致运势。
可是他们这些修行之人,本质上,便相对来说,变数更大,推算起来,自然也是难上加上,更别说丘志清。
他自己本就是修行中人,道行还不浅。
再加上,推算自己,本就比推算他人更难。
就如同医者不自医一般,学推算之人,想要给自己算命,那也是难上加难。
因此,丘志清想要给自己推算,简直是……
无奈,他又给自己算了一卦,没别的意思,就是测测吉凶,得到的结果,依然是一片迷雾,也就是说,吉凶由心。
这……
丘志清彻底无语了,直接放弃,教授徒弟去也。
丘志清这般想,可有人显然不这么认为。
正当丘志清打算处理完这几份公文,便去看看在“正心堂”学习的黄叙,顺带看看“正心堂”的医者水平。
看看有没有退步,有没有砸了他们的招牌。
可丘志清刚拿起公文之时,一名侍卫,迈着稳健,而又轻盈的步伐。
踏破早春的宁静,却未能赶跑筑巢的春燕。
侍卫来到丘志清处理公务的书房门口。
拉响了丘志清设置的传唤铃。
“进来!”
侍卫入内,双手呈递上一份信封,一边呈递,一边解释道:“使君容禀,适才有城外汾水岸边,龙王庙之庙祝,
送来一封信,言大旱将至,事关并州粮食生产,事关重大,务必送递使君手中,吾等不敢独断,已然验看无误,这才呈上,请使君决断。”
丘志清手一抬,信封飞入其手中。
侍卫对此,已然见怪不怪,侍立一边,等候丘志清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