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志清自是前往所谓的林家庄园探查去了!
有了之前的教训,丘志清发誓,以后再也不随意出阳神了,要是像八仙中的铁拐李一般,他可没把握找一个契合的肉身……
六月间的淮南大地,一丝丝暑意升腾,蛙鸣声回荡在空空的夜空之中,都说“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可惜年初的一场洪水,现在又有干旱的迹象,看来,情况不是很妙。
虽然心中无奈,不过这不是他这个方外之人应该操心的事情,做到问心无愧即可!
一道人影在乡间小道上快速行进,一步迈出,便是数丈,如被人看见,非得以为是见到了阿飘不可!
这是他在庐山之上,潜心问道,修道的成果之一。
可惜御风而行虽然潇洒,却是费神费力,还需之后改进才行,不像这被他改进后的《金雁功》,虽然丘志清把《螺旋九影》以及《凌波微步》等轻功,
取长补短,融入了《金雁功》之中,使得原本仅擅长横空挪移,以及纵高跃低的《金雁功》,不论是短距离辗转挪移还是速度,都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特别是《金雁功》横空直踏三十六步的效果,更是被丘志清玩出了凭虚御风的感觉!
在“天人合一”状态的加持下,更是有了一种缩地成寸的效果,当然,这是有些夸张了,他的下一步目标,便要尝试在非“天人合一”状态下,施展出来。
这都是为了传承,他这是站在更高的境界,这种难题对他来说,自然不是问题,可对于传人来说,这是很不友好的。
这就像之前,他们师兄弟几人测量定位穴窍一般,对他们来说,需要达到第三道境才能参与的事情,可一旦测量定位出来,那便是门下弟子人人皆可修习!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
这就是传承!也只有如此,才能一代强于一代,可惜,现在他还没有传人……
不多时,丘志清便来到村民们所说的林家庄园,庄园建在小庙山脚下,难怪村民们告诉他,只要到了小庙山脚下,就能看到林家庄园。
庄园很明显是个度假避暑的庄园,怎么会屯有大批粮食呢?
看着眼前的庄园,丘志清凝眉静思,庄园布局很有讲究,依山傍水,引山泉水入庄园,假山水池点缀,杨柳莲花影映,怎么看也不像是屯粮的庄子。
丘志清找了个地方盘坐下来,心神沉浸,进入“天人合一”状态,一瞬间,感知范围达到最大,整个庄园都在他的感知范围之内。
片刻之后,丘志清向着西北角的库房方向而去,里边的守卫都不是什么问题,细细感应一番,竟然真的是粮食。
怕掺有其他的杂物,丘志清还特意细细感应了一番,还真是的全部都是粮食,并非只有表面是粮食,里边都是杂物的那一套。
百思不得其解的丘志清,打算先离开,到县城里看看情况,看看县衙的打算,他不相信,上午这么大的事情,县衙会毫无反应。
就算是再腐败的衙门,县中最大的地主出了问题,他都得急,这事可是和他知县的政绩考核完全挂钩的事情!
此时来安县城外,两人正在夜幕下快速交手,其中一人,身着黑衣,蒙面,使的是一根普通棍棒。
而另一人高鼻深目,头发微微带着一点棕色,略有西方人特征,不过东方人面目特征比较多一些,使得一手强横的鹰爪功。
来人在夜幕中激烈交手,棍棒呼哨,鹰爪劲气纵横,不多时黑衣人手臂上,腹部,便多了几处抓痕。
“白眼青狼——金凋,没想到堂堂县中首善之家,竟然伙同知县,包庇江洋大盗!”
白眼青狼是他的匪号,金凋是他的名字,原本不叫这个名字,也是后来改的,白眼青狼形容的是此人的性格。
反复无常,毫不念旧情,金是他的姓,改名为凋一来是因为他本身有色目人血统,二来是其人修炼的鹰爪功。
白眼青狼被叫破身份倒也不惊慌,三指呈爪状,直袭黑衣蒙面人咽喉,犹如苍鹰捕猎,隐隐间仿佛间不论黑衣人如何躲避都难逃喉头撕裂的下场。
只要黑衣人胆敢用棍棒格挡,那迎接他的便是连绵不绝的鹰爪攻击!
然而黑衣人却似乎看穿他的想法一般,并未持棍格挡,他知道在近距离之下,自己手持长棍,定然不是白眼青狼的对手。
于是黑衣人顺势后仰,躲过鹰爪发出的劲气,顺势双腿上蹬,用一个恰当的成语形容,那便是:兔子蹬鹰!
白眼青狼见此,左手化爪为掌,顺势下拍,接着黑衣人一蹬之力,翻身而过,落地后立马前翻,一条棍影正好贴着地面横扫而过。
等他站稳回首,便又见产滚直噼而下,躲避已经来不及,用手格挡更是找死,白眼青狼能在六扇门的追捕之下在逃多年,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在千钧一发之际,迅速挨身摆腿,踢开了抡圆了下噼的长棍,虽然有内力的保护,可左腿掌依然疼痛不已!
原本两人相差无几,这一下一着不慎,白眼青狼便落入了下风。
“别以为你黑巾蒙面,我就不知道你是谁,淮南东路六扇门总捕,八卦郎杨列,我说的可对?”
话虽出口,手下却是不停,鹰爪招招直攻要害,黑衣人见自己被叫破身份,便也就干脆不在隐藏,长棍呼哨,棍使抢招。
时而棍打两头,让原本便有些落于下风的白眼青狼,更是不堪,贴别是棍捎之上,偶尔透露出来的点点寒芒,更是让他不寒而栗。
丘志清此时看的也差不多了,趁那个白眼青狼后退的时机,一步迈出,来到其身后,八卦郎杨列见白眼青狼身后突然出现一人,
心下一惊,难免出手便慢了几分,白眼青狼虽然心下不解,不过亦是可以直观的感受到,自己面临的压力的减少。
心下一喜,便打算脚底抹油,脚下刚一动,后背一麻,便整个人便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头栽在了土里。
杨列见对面之人只是轻轻的踢出一颗石子,便点住了白眼青狼的穴道,不由的眼神一凝,不过好歹人家也帮了自己,于是便揭下黑巾。
见礼道:“在下淮南东路六扇门总捕杨列,多谢义士相助,才能拿下此等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不知义士高姓大名,再也也好为义士请功!”
两句话的功夫,便把一个六扇门正义总捕缉拿江洋大盗的事情先定性了,避免发生误会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警告丘志清不要轻举妄动呢?
丘志清心下一动,打算先试探一番,便说道:“之前路过县中,发现打量村民正在集结,貌似被人扇动,恐有暴乱发生,便想着进城告知知县,谁知恰巧遇到杨总捕头,这就好办了……”
杨列闻言,脸色一变,不及多想,便急忙开口道:“此事万万不可,此乃奸贼……”
说到一半,杨列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对丘志清道:“义士来意本捕头已然知晓,吾现在便去禀报除州王诏王知州,义士不用去县衙了,去了也是白去,珍重!”
说罢,来到一动不动的白眼青狼金凋面前,在其惊恐,哀求,以及绝望的眼神中,一棒子敲碎了他的头颅,便提起轻功,扬长而去。
丘志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倒不是想让杨列手下留情之类,而是他还想问问具体什么情况。
毕竟之前听他们对话,貌似这位号称白眼青狼的家伙,就是在给县中的大人物做事,那县中的大人物……
丘志清不论怎么想,都和自己此行的目的有所关联!
顺带说一句,这位除州王诏王知州,去年十一月,也就是北宋元佑六年(1091)十一月,见陈知明所书的《醉翁亭记》字迹偏浅而小,
怕难以久传,于是请当时因为和人吵架,被丢出京城任颍州(今安徽阜阳)知州的苏轼,重新写了一篇,并刻石立碑。
也就是除州西边琅琊山上的《醉翁亭记》碑刻,而丘志清之所以知道这个事情,是因为此事在当时被称之为儒林雅事。
就连在庐山之上的碧虚子也被好友写信告知此事,而碧虚子又把这件事情当做饭后闲聊说给丘志清听,他这才对这个王诏有点影响。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王诏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现在虽然自己依然感觉被阴谋笼罩,可确实是探查明了,城西的林家庄子之中,确实是有他们救命的粮食。
可总总迹象表明,他们的这一切行为,都是有人蓄意谋划所致……
无奈,丘志清打算按原计划,再走一遍县城,看看能不能在知县和林家有所收货。
半个时辰之后,丘志清躺在城楼顶上看星星,事实证明,认识不如意十之八九,并未你想知道人家的几乎,人家就会在那里套路。
丘志清此行便一无所获,他过去的时候,人家都已经睡下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如何向村民们交代。
是直接让他们冲击庄园,还是等那位杨列杨捕头的后续,这是个两难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