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故来的太快,顾天赐还没有回过神,顾大婶又一次用力的磕起了头。
顾大婶嗑的很重,每磕一下,她的身体都会跟着颤抖着,她哭着求着,“我以后再也不会来闹了,求求你放过我儿子,他知道错了,他不会再赌了,真的不会再赌了。”
顾母被对方吓得动弹不得,一直以来都是咄咄逼人的顾大婶也有认错悔改的时候?
今天这太阳莫非是从东边落下去的?
顾大婶嗑的头破血流,两只手哀求的合在一起,“弟妹,我们可是一家人,你就看在咱爸的份上,放过顾城好不好?”
“我爸呢?”顾天赐问。
顾大婶忙道,“我马上就去警局撤销,我不追究了,我真的不追究了,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好不好?”
顾母喘着气,半信半疑道,“你说话算话?”
“我马上就去。”顾大婶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我现在就去警局撤案。”
顾天赐拍了拍母亲的手背,“我跟着去,您和许静就待在家里。”
“你小心一点,这女人不像是这么好商量的人。”许静慎重道。
顾天赐点了点头,“你陪着妈,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顾大婶一路疯疯癫癫,好像是受了什么恐吓,整个人都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着。
顾天赐时不时的打量一番这个女人的举动,见她一惊一乍,心里很没底。
“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打我儿子,不要打了,真的不要打了。”顾大婶魔怔般的捂住自己的头,似乎不愿意再去回忆刚刚发生的事。
顾天赐听出了什么诡异的味道,试探性的问着,“顾城出了什么事?”
“我求求你放过我儿子,他真的不会再赌了,别打他了,他知道错了。”
顾天赐皱了皱眉,见着她紧紧攥着自己胳膊的手,语气凝重,“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打他,只要他以后安分守己,没有人会知法犯法的殴打一个清白人。”
“他错了,他知道错了。”顾大婶抽泣着。
警局外,一人等候已久。
顾大婶一下车便见到了迎风而站的臭丫头,却又顾忌着行踪不明的儿子,硬生生的压下这团火。
顾一晨并不在意她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并不打算周旋什么,开门见山道,“是谁告诉你爷爷留下的盒子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顾大婶顽强着最后一点尊严,听而不闻的不作答。
顾一晨冷笑道,“或许你是觉得你儿子被打的还不够?”
“我说,我说。”顾大婶立刻妥协。
顾一晨保持安静的等待她一五一十的交代。
顾大婶犹豫着说了出来,“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姓程,很有能力,就只看了一眼我给的照片就一口认定那东西是不可多得的剔红漆器,说是能够卖出几百万的高价。”
“他姓程。”顾一晨似乎已经了然这个名字的主人。
顾大婶哀求着抓住她的手臂,“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放过我儿子好不好?”
顾一晨漠然的推开她的手,“我爸还在里面。”
“我马上去销案。”顾大婶没有停留的跑进了警局。
顾一晨注视着她踉跄的背影,目光沉了沉。
顾天赐小声道,“你是怎么找到顾城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顾一晨还是那一句话。
顾天赐忍俊不禁道,“还是你这个丫头鬼点子多,知道打蛇打七寸,对付这种胡搅蛮缠的人就得拿出她最怕的东西。”
“大哥,你跟着进去看着她办手续,我还有点事。”
顾天赐本能的抓住她的胳膊,“你会放了顾城吗?”
顾一晨轻笑,“我有说过我要放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