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婶承认自己害怕了,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市井小民,如果顾一晨跟她玩阴的,她很有可能赔了老公还亏钱。
顾一晨悠哉悠哉的坐回沙发上,瞧着地上还没有得到处理的一滩血迹,有些不适应血腥味的掩了掩嘴。
顾大婶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她就这般一动不动的僵直在客厅里,进退为难。
顾一晨斜睨她一眼,嘴角轻扬,“还不走?”
“我不会走。”顾大婶自以为铁骨铮铮的抬起头,反正她现在一无所有,也不怕这个臭丫头跟她玩狠得。
“妈,这个电话是公正事务所裴律师的电话,您替我联系一下,让他亲自过来替我估算一下被这个女人砸坏的东西一共价值多少。”顾一晨将一纸名片放在了桌上。
顾大婶见状,几乎是扑过来想要把名片抢回去。
顾母成功的抢先一步,犹如拿到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似的得意洋洋的晃了晃,“你不走是吧,那我们就好好算一笔账。”
顾大婶急喘了两口气,她望着满地的碎片,心里也一阵阵的发虚。
顾一晨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低着头暗暗思考什么的女人,指尖一搭一搭的扣着沙发扶手。
顾大婶咬了咬牙,恶狠狠道,“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爸蓄意伤人,我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顾一晨笑而不语,与其说她是在笑,不如说她是在嘲讽,嘲讽这个女人的不自量力。
顾大婶最终还是灰溜溜的跑了,自以为是的丢下了一句狠话之后狼狈的跑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一家子人。”顾母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怨天尤人的又哭又叫唤着。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顾一晨一整晚没睡,当真是疲惫到眼花缭乱。
顾母看了看她的脸色,立刻停止了哭闹,她抹干了眼泪,从地上爬起来,“一晨是累了吗?”
顾一晨闭了闭眼,“爸的事您先别急,我会想办法的。”
“要不咱们多花点钱?”
顾一晨摇头,“无风不起浪,大伯他们突然发现爷爷留下来的盒子是古董,肯定是有人暗中帮助他们,如果我们贸贸然的用金钱去打通关系,很有可能会被对方给反咬一口。”
“对对对,你说的对。”顾母也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反正只要是女儿说的,她肯定就是对的。
顾一晨捏了捏鼻梁,“我现在头晕的厉害,我睡一会儿。”
“好好好,我不吵你,你睡你睡。”顾母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喘息大声了一点也会惊醒她的宝贝女儿。
风轻轻的吹拂过窗帘,不露声响的将帘子掀起又吹落。
顾一晨睡了整整十个小时,从天色蒙蒙亮睡到夜幕四合。
顾母坐立难安的围着沙发上转上了不知道多少圈,一个劲的提心吊胆着。
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他家老头子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咔嚓”一声,卧室的房门从内被人推开了。
顾母激动的跑过去,“一晨睡醒了啊,饿不饿?我给你煮了粥。”
“妈,您知道顾城现在在什么地方吗?”顾一晨喝了两口粥,突然问了一句。
顾母想了下,坐在椅子上,道,“前两天你爸才和我说起这个败家子,他欠了一屁股账,现在躲去了外省,好像是在T市。”
顾一晨用着汤勺搅动着粥碗,餐厅气氛倏地安静下来。
顾母不明她的心思,开口问,“你问他做什么?”
“想要让咱爸无罪释放,就只有先找到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