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晨自上而下的审视这个男人一番,他穿的倒是人模人样,只是脸上那不安好心的笑一看便是图谋不轨。
阎晟霖得意洋洋的抬手拂过额头,再轻轻的拧了拧自己的领带,笑的如沐春风般潇洒惬意,“我做好准备了,你可以随时开口。”
顾一晨径直上前,朝着他走去。
阎晟霖嘴角高高上扬,犹如胜券在握的上位者,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计之中。
只是……
顾一晨毫不考虑的与他擦肩而过,闲庭信步般朝着自己的客房走去,没有半分停留之意。
秦淮忍俊不禁的掩嘴一笑,突觉自己笑的有些不和身份,提醒一声道,“小顾走了。”
阎晟霖抿了抿唇,皮笑肉不笑的嘭的一声把房门合上,随后忙不迭的朝着那丫头的房间跑去。
“叩叩叩。”他敲了敲门。
顾一晨并没有开门,而是站在门后明知故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阎晟霖轻咳一声。
“我没有什么话要对你说,时间不早了,你也回房间休息吧。”
“丫头。”阎晟霖犹豫片刻,谨慎道,“你不求我?”
“我为什么要求你?”
“我觉得你需要我的帮助。”
“那只是你认为的而已。”顾一晨打开门,两两四目相接,“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她说的很狂妄,更是自大。
阎晟霖抬手挡在门缝处,生怕她一个想不通又关上了门,提醒道,“有些事不用大费周章的去做,有些人可以给你省很多力气。”
“我一路走来从不屑靠任何人,这种依赖对我而言是一种侮辱。”
“你真不是一个可爱的丫头。”
“你也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男人。”言罢,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将房门关上。
阎晟霖条件反射性的将右手缩了回来,见着房门紧闭,下意识的想要敲门,最后在靠近房门仅仅只有一厘米处堪堪停了下来。
这个丫头的戒备心太强,对谁都保留着余地,不能信任的太满,也不会拒绝的太彻底,像是欲拒还迎。
顾一晨听着门外离开的脚步声,走至窗前,俯瞰着院子里的北风瑟瑟,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她想象不到程景祁的作假团队有多么的壮观,但目前情况看来,她可能真的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心狠手辣以及阴谋。
汝瓷,这是一种十分名贵的瓷器,从古至今保留下来的少之又少,如果他造假成功,那市场必然混乱不堪,甚至没有人保证自己手里握着的是真的还是赝品。
连专家都不敢确定的赝品,那不就是真品了吗?
顾一晨双手用力的抓着护栏,她从进入这一行便深知打假存真的意义,每一个鉴宝大师都铭记在心的使命:决然不能让一件赝品留存在市面上!
夜,沉的有些瘆人。
隔日,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程宏学打着哈欠站在车辆旁,瞧着一大早便差遣着他当司机的两人,满目怨念,却是敢怒不敢言,他愤怒的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上去。
“你今天还去赌石?”阎晟霖靠在车门上询问着。
“宁谷公盘开拍,齐伍都说了今天有一个大家伙值得试一试,连他都承认的好货自然就是不可多得的原石,想必里面的东西必然能够一翻数十倍甚至百倍。”顾一晨上了车,翻开着公盘介绍信。
程宏学不懂赌石,但经历了上次Y南公盘的事之后,他明白了一点,在赌石圈里,钱的单位是以万起步。
哈哈哈,以万起步,轻则几万几十万,重则以亿为单位。
想想,好刺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