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董坐在椅子上,一副不容商量的冷傲姿态。
程景祁咬了咬牙,再道,“孟董你也是有社会地位的人物,你应该知道信誉对我们这一行的重要性。”
“是啊,我就是对你的信任才会导致这么大一个笑话,你觉得我可能会让这事随随便便就翻篇过去吗?”
“这样吧,我仓库里有许多你喜欢的藏品,我派人送两件到府上就当做我的歉意,如何?”程景祁放低身份,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
孟董大笑起来,“程先生的藏品肯定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但是不是正品就不得而知了。”
“孟董,我们程先生已经言尽于此了,您还要咄咄逼人吗?”薛沛听不下去了,硬着头皮插上一句话。
孟董瞥了一眼不分规矩插嘴的男人,拍桌道,“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是我的助理没有规矩,可是孟董,咱们都是老相识了,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赝品而撕破脸,你说对不对?这样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程先生,我这个人也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莽夫,我就要一个道歉。”
“那我现在就跟你道歉。”程景祁坐起身,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孟董抬手示意他先别急,“我说过了,我要公开道歉。”
病房一度死寂,双方谁也不愿意后退一步。
大概是沉默了一分钟时间,孟董冷哼着站起身。
程景祁是死要面子的大男人,让他公开承认自己的错误,那无疑是拿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逼他就范,那是一种耻辱,无论是对他能力还是对他的身份,都是一种侮辱。
孟董扣上西装纽扣,居高临下的再看了一眼不作声的男人,转身朝着大门口走去。
薛沛不放心道,“老板就这么让他走了?”
程景祁躺回床上,竟是出乎意料的笑了起来,“对于不听话的宠物,没有必要再继续养下去了。”
薛沛明白了对方的言外之意,点头道,“我派人去做。”
“做的干净一点。”程景祁捏了捏鼻梁,“另外如果还有人不肯听话,一并都处理干净了。”
“可是那些人都是——”
“孟董时机来的刚刚好,让我清楚的明白了晋王樽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我不能让他在我没有准备的时间里突然就爆了。”
“是,老板。”
夜风徐徐,树叶一片片飘落。
越野车停留在一间简陋的宾馆前。
翌日,天色蒙蒙亮,走廊上便传来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
阎晟霖猛地一个清醒,他听着外面络绎不绝的声音,疑惑的坐了起来。
天色刚亮,外面已经是一片嘈杂。
顾一晨也是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她特地走到窗口处,俯瞰着大楼下四下散开的人群。
宴会开始了。
“叩叩叩。”敲门声突兀的响起。
顾一晨穿着拖鞋站在门口处,瞧着不请自来的家伙,道,“你大早上的想干什么?”
“这些人怎么都走了?”阎晟霖不明觉厉问着。
“今天是X市的赌石节,西城的城牌楼下,运载了一卡车原石毛料,虽说都是各大场口淘汰下来的残破品,但保不准有漏网之鱼,这些人都是来赌运的。”顾一晨折回房间,戴上手表,简单的洗漱着。
阎晟霖看出来了,这丫头又是来赌石的。
顾一晨吐出嘴里的泡沫,双手掬了一把清水洗了洗脸,“我只是来小试牛刀而已。”
“你让我很好奇。”阎晟霖靠着门框,说的很直白,“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也让我很好奇,”顾一晨拿起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珠,说的依然很直白,“你的脸皮究竟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