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晨见着他放在桌上的那枚血美人翡翠圆戒,神色一凛,虽然看穿了对方的目的,但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懵懂道,“五爷这是什么意思?”
“礼尚往来而已,顾小姐收下吧。”
顾一晨摇头,“这个太贵重了,至少能买下数十个这样的盒子。”
“任何东西不在它的价值,而是它的意义,比如这个盒子虽说在我们眼里不值钱,可是在刚刚那位先生的眼中可是救命稻草,这就是它最大的意义,救人一命的珍宝,怎可用钱来衡量?”
“可是——”
“难不成顾小姐是打算拒绝我?”
顾一晨听话般将戒指放进了口袋里。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饭时间,这附近刚好有一间地道的烤鸭,顾小姐肯赏脸一起吃个便饭吗?”
顾一晨看了看手表,“太晚了,我大哥会着急的。”
“需要我派人过去和你大哥说一声吗?”
“不用麻烦五爷了,我们今晚上还得连夜坐火车。”顾一晨推开凳子站起身。
齐伍也没有过多的挽留,瞧着她离开的背影,越来越有一种熟悉感,就像是在她身上找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那种情不自禁的想要和她多说说话。
他自嘲般苦笑一声。
顾一晨仓皇的离开了陈巷,确信对方看不到自己之后才靠在墙壁上,双手撑着膝盖喘着气。
她有些害怕,害怕会被这个男人认出来,害怕他会像程景祁那样封了自己的所有退路。
程景祁虽然心狠手辣以及诡计多端,可是他的能力也只能在一个小区域里只手遮天。
这个男人不同了,他在赌石界的名声可是犹如帝王般的存在,当年自己背叛他,被他下了封杀令,以至于整整两年,她碰都不能碰一下毛料。
他,睚眦必报的狠,是带血的。
顾一晨不得不可怜林相尹,自作孽啊自作孽,有了一点本事就自大猖狂、欺师灭祖,更是为了一个白眼狼背信弃义,果真是死有余辜。
凡事只要她稍稍低调收敛一点,也不至于横死在乱葬岗。
怕是尸体风干了都没有人替她收尸吧。
“一晨,你跑哪里去了?”顾天赐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自家小妹,差一点就忍不住去报警了。
顾一晨大概是口渴了,抱起水杯就咕噜咕噜的喝了两三杯才缓过来。
一旁的程宏学憋不住打趣道,“你是一路被狗追着逃回来的吗?”
秦琦上前将银行卡放在桌上,“都给你办妥了。”
“谢谢。”顾一晨放下水杯,“大哥,我们也该回去了。”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秦琦率先出了门。
顾一晨本想着拒绝,但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对方拉着行李箱已经上了一辆越野车。
顾天赐开口问,“两位是在哪个部队服役的?”
“我们的身份特殊,不属于任何一个部队。”程宏学道。
“特殊?”顾天赐掩嘴噤声,“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
“也不算是。”
“我听过我们厂里的老师傅说过,军部一直都有几个很神秘的部队,他的儿子就差点被选中了,只是最后的考核失败了。”
“这种地方的确是要严格筛选,就算他考核通过了,进入部队之后还有长达半年时间的培训考核,但凡一次失败,立即遣返。”程宏学声音里带着一种优势感,“不是所有人都能称作精英。”
“小七,你的话有点多了。”秦琦提醒着。
程宏学摆了摆手,“我这不是想着和人民亲近亲近吗。”
“那你们今天出现在这里,算不算是违反军规了?”顾天赐再问。
“所以这事得天知地知你我他四人知道就行了。”
“如果连累二位受处罚,我和妹妹都会有愧疚的。”顾天赐看向旁边一声未吭的小丫头,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衣角,“一晨怎么不说话?”
“没有什么可说的。”顾一晨扭头看向窗外。
“好歹两位同志帮了我们不少忙,你也应该吱一声感谢感谢。”顾天赐挑了挑眉,明显的示意她说句话。
顾一晨也不再避讳,直言不讳道,“那个家伙这样差遣你们算不算因私忘公?”
“那个家伙?”程宏学饶有兴味的念着这个称呼,“老二听到后,该有多心寒啊,他在你眼里连个名字都没有啊。”
“虽然他有些多此一举,但还是请你们替我转告他一声,谢谢。”言罢,顾一晨又扭头看向窗外。
程宏学嘴角抽了抽,“我怎么觉得她说的好像我们老二有点自作多情啊。”
“不是好像,是确实有点自作多情。”
“你说我如果打她一顿,算不算欺负老百姓?”
“这种事明摆着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老二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