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工师傅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人给推开了。
顾一晨亲自架起了工具,一点一点的磨着原石表面,刚开始还是一文不值的砖头料,可是越到后面,隐隐约约的开始出现了第二道色彩。
没有颜色,是的,像水一样透明的东西。
阎晟霖好奇的凑上前,不明就里道,“这是什么?”
切工师傅率先反应过来,喜极,“这是冰种。”
顾一晨的手有些抖,但很快被她稳定了下来。
这种小商铺出了冰种这种极品翡翠,自然而然吸引了不少人注目。
原先并没有人围观的铺子瞬间被挤得水泄不通,一个个好奇的伸长着脖子,企图近距离的观赏观赏冰种翡翠那冰清玉莹的美丽。
阎晟霖见着切的大汗淋漓的小丫头,拿出手绢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要不还是交给师傅吧。”
“我能切出来。”顾一晨切的很仔细,生怕破坏了这翡翠的一丝一毫。
冰种翡翠是光泽很诱人,半透明至全透明,清亮似冰,如若有紫花状或断断续续的脉带状的蓝颜色,则称之为蓝花冰,这是最常见的品种。
眼下这块冰种便是时断时续的蓝花,却依旧价值不菲,至少能赚好几十倍。
“姑娘,两百万。”已经有人按耐不住的出价了。
“姑娘,我给你两百四十万。”有人开始加价。
阎晟霖回头看了看争相报价的两人,有些不敢置信,这玩意儿一下子就赚了一套房?
顾一晨小心翼翼的将切好的翡翠原料递给了阎晟霖,可是那双眼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块石头,她想过抢过来,可是这似乎有点不符合她高冷的气质。
毕竟她林相尹还不至于因为一块冰种翡翠就践踏了自己的高贵。
阎晟霖道,“你给我做什么?”
“你买的,你自己卖。”顾一晨虽然说着这话,但眼珠子还是没有离开翡翠一眼。
阎晟霖笑道,“我也不懂,你给我卖吧,我们一人一半如何?”
顾一晨本想着拒绝,毕竟她是看不起这个臭流氓的,但在利益面前,脸皮这种东西不值一提。
她看向刚刚报价的两家珠宝行,道,“价高者得。”
阎晟霖双手抱在心口处,饶有兴味的望着周旋在一堆珠宝商中间的女人,那沉稳大气不拘小节的模样,越来越吸引他了。
顾一晨得到了一笔巨款,双手捧着银行卡的时候,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
上辈子虽然她最看不起的就是钱,像她那样高贵的身份,有的是人赶上门给她送钱。
可是重活一世她才明白,任何人都可以伪装,只有钱最真实。
阎晟霖抽了一根烟,朝着她伸出手,“一人一半。”
顾一晨脸上的笑容一僵,尴尬的把银行卡放回了自己口袋里,“今天太晚了,你把账号给我,我明天给你转账过去。”
“你不会赖账吧?”阎晟霖凑上前,“不过如果你不给我也可以,就当做我的聘礼。”
顾一晨一张脸涨的通红,忙道,“你知道我住在哪里,我敢赖账吗?更何况这不过就两百万而已,我还不至于为了两百万——”等等,两百万挺多的。
阎晟霖吐出一口烟圈,笑道,“得了,我也不逗你了,钱你就先留着,就当做我存在你这里,反正我一个糙老爷们也没有地方需要花钱。”
顾一晨将银行卡贴身放着,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保不准有人黑吃黑。
阎晟霖踩灭了烟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
“你刚刚太瞩目了,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你一个人落单。”阎晟霖单手撑在她的小脑袋上,“走吧,别逞能了。”
顾一晨偷偷的打量了一下比自己高几十厘米的男人,莫名的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阎晟霖打开了车门,疑惑道,“你真的有十八岁?”
顾一晨没有回复他。
阎晟霖却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话说你赚了这么多钱,你打算做什么?”
“钱滚钱,没有听过吗?”
“人不大,志气倒挺大的。”
“我还要去一趟古巷,麻烦了。”顾一晨把地址报上。
“这都几点了,你去哪里做什么?”
“来钱最快的地方,就是我精通时别人却是一窍不通的地方。”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钱。”
顾一晨闭上了眼,不知是不愿意回复这个问题,还是真的疲惫到一闭眼就睡着了。
阎晟霖打开音乐,升上窗户,保持安静的驱使着车子。
古巷内,已经进入了晚间高峰。
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有闲晃溜圈的,也有专门闻名过来买卖货物的。
顾一晨今天不是为了买卖东西,而是为了证实前几天在‘百年老店’里看到的那一个瓷器。
那时资金有限,她甚至都不敢下意识去看,但今天荷包很足,她倒是想要一探究竟。
百年老店内正有两名客人,一人东张西望好像在打量什么,另一人神神秘秘的抱着一个精美的盒子。
店老板正泡了一壶好茶招待着他们,“今天又拿来了什么好货?”
抱着盒子的男人将手里的东西平放在了桌面上,慎重的打开。
盒子里是一只玉壶春瓶,瓶撇口,细长颈,溜肩,圆腹,圈足,里口、颈、肩与近底处分别绘着蕉叶、回纹、卷草、如意云头及变形莲瓣。瓶低处更有题款,气势恢宏的写着:明洪熙成祖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