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如救火,黄叙也不敢耽搁,第三道元气输入。
这次依旧很小心,内心中那玄奥的感念比前几次还要强烈。
输入的元气已经变成了黄叙的手,一点一点地捏拿、碾磨着两处堵塞。因为是外行,黄叙也不知道堵塞她心脏血管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又怕碾碎之后的碎片在老太太血管里乱跑,一不小心钻到脑子里去就麻烦了。所以,用力很大,尽可能让那些碎片变成粉尘模样。
事实证明黄叙这个手法效果很好,那些堵塞粉碎之后立即被元气弥散后的光点包裹,消失了。
如此两道元气施完,堵塞处通畅起来。而先前还懒洋洋的心脏还是有力跳动,老太太的气息也平稳下来,汗水收了,苍白的脸和紫黑色的嘴唇恢复了红润。
她呻吟一声,睁开眼睛,虚弱地说:“你……”
黄叙看她一身软得实在厉害,就安慰道:“没事了,你先等一下,还有一分钟。”
就把老太太扶到路边的椅子上坐好,接着又额外将一道元气输入她体内。
这次是为了巩固治疗效果,据他感觉,老太太因为年纪实在太大,血管都失去了弹性,很碎。尤其是在疏通了梗死之后,更是如此。
实际上,很多心肌梗死的病人在手术台上被抢救回来之后,在接下来的调养中因为不注意,血管迸裂,大出血而死。原因也是千奇百怪,有的是动作大了些,有的是说话声音大了些,有的只是因为打了一个喷嚏。
黄叙自然不会犯这个错误,九九八十一难都过来了,还差这最后一哆嗦?
于是,黄叙将最后一道元气输入老太太体中。这次,因为老太太已经抢劫过来,黄叙施术的速度也分外的慢,一面引起她的不适。
这道大补的元气一进入体内,老太太就好象通了电一般,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呼吸平稳,目光锐利,比起先前好象还健康了许多。只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沁得湿透,提醒她和黄叙刚才的情形是何等的危险。
“这就是气功,真的是气功?”老太太眼珠子都瞪圆了:“怎么可能,这不科学啊!”
黄叙一笑:“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怎么,老太太你把气功当成封建迷信?”
老太太:“我以前是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可是今天……哎,你说得对,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喂,喂……你怎么了?”
只见着眼前这个相貌普通的小伙子突然脸色一白,一个趔趄,伸出手死死地抓住长椅子的靠背。
老太太急忙黄叙扶到椅子上:“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我刚才使脱了力,休息一下就好。”黄叙忙将一颗糖果掏出来扔进嘴里,嚼了。他用紫气东来这个技能,一口气将五条川川元气输入老太太体内,消耗过大。感觉眼前一黑,差点跌倒在地。
“哦,你有低血糖?气功也会使脱力?”
“你以为呢?”黄叙没好气地说:“老太太你以前应该也是国家干部,学过唯物主义哲学,也学过现代物理学,能量守衡定理应该知道吧?能量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外一个物体,从一种形态转化成另外一种形态,总量不变。”
老太太点头:“大概是这个意思,本来,真气一说原本虚无飘渺,我也是不信的。不过,今天我却是真切的感觉到了,看来,世界上很多东西不能武断地下结论,经验论要不得。”
黄叙:“对对对,老太太说得对,你现在不会再让我掏下水道了吧?”
老太太:“怎么可能,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不会让你做这种事情。老太婆我感觉自己刚才是真的不成了,心中有个念头,今天是完了。想不到,却被你给救了回来。你这个手法,真神奇啊!”
没错,心肌梗死的病人其实脑子非常清醒的,也清楚地知道自己马上就会死掉。
黄叙把她从死亡边沿拉回来,老太太心中非常感激。
黄叙:“不掏下水道就好,老太太,你快回去吧。看你住这样房子,肯定是有身份的大人物。刚才出了这么大事情,里面怎么没有人出来?”
老太太:“家里人都反感老太太我每天出来扫大街,所以每天这个时候,我都把公务员、警卫员和保健医生给打发掉了,现在家里没人。”说着话,她站起来,伸出手:“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你不是要进去吗,还不扶我?”
黄叙忙扶住她,尴尬地说:“原来老太太你早就知道我要进去了?我叫黄叙。”
“废话,小路不知道给我的公务员和警卫打过多少次电话,说是要推荐一个名医给我家老头子看病,刚才你从小朱车上下来,我有不瞎,怎么看不出来。我家老头子最反感民间的所谓名医,我就是想要掏下水道把你给轰走。”说着话,老太婆面上带着抱歉的神情。
“不过,想不到你这小伙子口才了得,差点把老太婆我给气死了。”
黄叙苦笑:“我算是口才了得,也就是以前在网上和人骂战,有点小小的经验而已。”
“哈哈,你这小伙子倒是有点意思。”
说话间,二人就进了朱漆大门。
绕过照壁之后,里面就横着一个长廊。长廊两头各有一个房间,相必是门房、警卫和公务员值班室。
过了长廊,后面是个小花园,小花园那头又是一道青砖墙,墙上开了月门。
进了月门,里面更大,是一口池塘,池塘边上一颗高大乔木,水边立着假山。
夏风吹过,水波涟涟,一派古典园林韵味。
黄叙忍不住道:“好漂亮的房子!”
老太太摇头:“这院子以前是清朝是一个王爷的府邸,新时代后收归国有,属于国家财产,分配给我们住。我和我家老头子都退休几十年了,按说这房子应该还给国家,哪怕用来做公园也好。可组织上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
说到这里,她叹息一声:“我和我家老头子都是江南人氏,早在退休的时候就想回老家养老了,可组织上还是不同意,没办法呀……真想回家。”
黄叙道:“老太太,你们两老的年纪已经大了,京城再怎么不好,可医疗机发达,有病有痛也方便去看不是。”
正说着话,那头水边的房子里传来一阵咆哮声:“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都快死了,他们还不放我回江南去。我已经五十年没给爹娘上过坟了,咱们虽然是唯物主义者,可咱们却不是无父无母的畜生。组织,组织,你们少拿组织来压我。组织管得了我的思想,管得了我的工作,可管不了我的生死。我要回去,我要跟爹娘葬在一起,不做异乡鬼!”
这一阵咆哮声音极大,在院子里激起阵阵回音,让人耳朵里一阵嗡嗡乱响。屋中人还真是中气十足,不像是要死的人。
而且,此人的声音极尽威严,显然是颐指气使惯了的大人物。
屋中传来几个人惊慌的劝解声:“先生,先生,你不能动气的。医生说了,你要保持心地平和。”
“平和,平和个鬼,我都疼成这样了,你还让我平和,都走,都出去,滚吧!”
接着就是杯子、书籍什物摔在地上的声音。
然后,一口铜香炉击;破雕花木窗落入池塘水中,惊得里面的一群锦鲤四散而逃。
从窗户破碎处看进去,只见里面立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
老头好瘦,只剩一副骨架子。他头发全白了,面上布满皱纹,估计起码九十岁。
虽然瘦,可身材却高大,如果年轻上几十岁,必然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这人肯定是军人出身,这一点从屋中墙壁上挂着小鬼子的佐官军刀和他手中的手枪可以看出来。
军刀肯定是老头当年从鬼子那里缴获的,手枪应该是国家配发的。
此刻,老头挥舞着手枪对着两个工作人员大声咆哮。
工作人员虽然畏惧,在职责使然,依旧硬着头皮在旁边劝慰着什么。
“不象话,太不象话了!”老太婆见此情形,大怒,走进屋去,骂道:“老林,你怎么回事,想杀人吗?”
那个叫老林的老头骂道:“杀人又如何,老子当年打鬼子,打反动派,杀的人多了去!”
“放屁,这两个孩子是鬼子是反动派吗?”老太太彻底地愤怒了,用手指着两个工作人员:“有种你开枪打人,你敢开枪,不管你是多大的干部,老太婆都要扭送你去派出所接受人民的审判。”一边说话,她一边向两个工作人员挥手,示意他们快跑。
两个工作人员如蒙大赦,一道烟似地逃了。
“枪给我!”
老头子也火了:“住口,我这辈子还没有被人缴过枪,我提醒你,别乱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又怎么样,怎么,还想打老婆,你的党性呢,我要找组织,我要让组织派人来做你的思想工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