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那阿玲,你送送她啊。”男人这么客气着,先提着保温桶进了病房。
王秋玲听得要她送黄蕊蕊,依言跟着黄蕊蕊坐电梯,下了楼去。
站在医院前面的小花园中,王秋玲才低声解释:“刚才那个……是婷婷的爸爸。”
“哦,我猜也是。”黄蕊蕊点头,以示了然。
“现在婷婷出了车祸,他很自责,说没尽到对家庭照顾的责任,他已经跟公司申请了,不再出差……”她说到这儿,顿了一下。
“也好啊,这样他能多顾着家里。”黄蕊蕊故装轻松的笑。
“那……蕊蕊……以后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来找我了?”王秋玲这自私的女人,终于将这话说了出来:“我怕婷婷他爸爸知道我以前的事,跟我吵架……”
黄蕊蕊的心没来由的一阵钝痛,清楚谢婷婷的爸爸回来,她也有了心理准备,不会轻易去打扰别人一家三口温馨甜蜜的生活。
可是,这话由得王秋玲亲口说出,黄蕊蕊心理还是有些承受不了。
同样都是妈,为什么,谢婷婷躺在病床上,她就忧心如焚,而自己,她就可以这么轻易的抛弃。
果真自己就是一个爹不亲娘不爱的人。
“就当作妈的求你好吗?”王秋玲小心的说着这话,甚至要向着黄蕊蕊跪下去:“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好不好?”
黄蕊蕊两耳只是嗡嗡的响,她真的没想要打扰她的生活,她说不要来医院看谢婷婷,自己也就没来,甚至今天来医院,也是她打电话要自己这个时间段来见谢婷婷,这一利用完了,就要她消失?
“谢太太,你太多礼了,你请放心,蕊蕊以后决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身后冷冷的声音响起,霍景纬已经赶到。
他依旧一身黑色正装,一惯英俊的脸带了几许的冷峻。
刚才王秋玲对黄蕊蕊说的话,他是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
他真的是恶心死了王秋玲这对母女,果真是自私到家,要她打电话叫黄蕊蕊来医院看谢婷婷,这一看完了,又要黄蕊蕊不要再来妨碍她们。
他一把环抱住黄蕊蕊有些颤抖的身子,冷笑着对王秋玲道:“谢太太,我来,只是想麻烦你们以后不要再来缠着蕊蕊为好。”
说这话时,他的神情是带了几许的睥睨之色。
他说着,已经将拿到了亲子鉴定的结果,递给了王秋玲:“事实证明,你跟蕊蕊根本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你根本不是蕊蕊的妈妈,她跟你没有什么关系,跟你们谢家更没有关系,包括什么谢婷婷,全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什么?”王秋玲跟黄蕊蕊都被这话给震惊了。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霍景纬平静的道:“前几天,我趁你们抽血化验的时候,已经让医院这边,给我做了一个亲子鉴定。你们根本不是母女关系,所以,谢太太,你回家可以睡得安稳了,以后不会再有什么女儿来打扰你现在的安稳生活。”
他的唇边,带着几许的嘲弄。
最初,还认为,是王秋玲在外面跟别的男子苟合,才有了黄蕊蕊,可现在的结果,黄蕊蕊根本不是她的孩子。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黄蕊蕊震得半天,才有些回神。
“是真的吗?”她问,却是从王秋玲手中,拿过了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结果。
果真上面的结论清楚的认证,所提供的样本,不管是两人的血液还是头发,其亲权概率,几乎为零。
下面的检验结论,根据dna遗传标记分型结果,两人不具备生物学上的母女关系。
黄蕊蕊看着手中的报告单,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王秋玲,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从小的记忆中,就是这么一个可怜懦弱的女人,怎么又会不是自己的妈妈了。
“好了,谢太太,不好意思,这阵子,给你添麻烦了。”霍景纬唇边依旧是那浓浓的嘲讽意味,将报告单子往王秋玲的怀中一塞:“现在你可以高枕无忧,不用再担心你的小家会不安宁。”
他说着,环抱了黄蕊蕊,将她抱上了自己的车。
“景纬……”黄蕊蕊低声叫他,仍是有些六神无主的感觉:“怎么会是这样?刚才的检测报告是真的吗?”
“是真的。”霍景纬答得笃定。
早前他就有这种模糊的预感,只是这一下,有了科学的手段加以证实罢了。
“不是你为了我跟谢婷婷划清界线,弄的一份假的吧?”黄蕊蕊仍是有些疑惑。
“如果不信,你可以再叫王秋玲换一家医院继续做一份亲子鉴定。”霍景纬看着她。
见得霍景纬如此肯定,黄蕊蕊突然之间,所有的精气神都没有了,自己真的不是王秋玲的孩子?
黄蕊蕊坐在后排座上,无助的蜷了双腿,环抱了膝,难怪自己爹不亲娘不爱,原来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孩子。
霍景纬轻轻的抱着她,来的路上,他已经作了无数的分析。
“蕊蕊,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嘛,王秋玲确实不是你的母亲,只是当初你的父亲找了一个人来骗我们,要嘛,就是你当初被人调包了。”
调包了?
“那我究竟是谁的孩子?”她喃喃的,无助的问了出来。
“这个不急,现在我们先找到黄从贵,查清一下他究竟跟你有不有血缘关系,排除第一种可能。”霍景纬作了安排。
现在的黄蕊蕊,没有丝毫的想法,霍景纬如何安排,她都是呆呆的听着。
远在晋云山的温泉度假区,在温泉的腾腾热气中,一个男子拿开了盖在脸上的毛巾,挑眉微笑:“果真川少是个准时守信的人。”
站在边上的李文川长身玉立,一身闲散的休闲装带了几许的不羁与洒脱。
“没料得,约我来温泉见面的,居然是曾总。”他轻勾了一下唇,当然认出了此刻泡在温泉中的男子是谁。
远景集团高层震动,他是知晓的,曾诗杰被判了三年,可谁得料得,这才多长的时间,他居然已经出来了。
“川少要下来泡泡温泉吗?”他问。
“不用了,我还有别的安排。”李文川郎声应答。
曾诗杰笑,随即从池子中站了出来,拿浴巾搭在身上,再度拿起金丝眼镜,优雅的戴在了鼻梁上。
“这次这么冒昧的请川少过来,是有点要事要跟川少商量。”他陪同李文川,懒懒的躺在了休闲沙滩椅上。
“要事?”李文川轻扬了眉,眼底是深深的戏谑笑意:“曾总,你约我吃喝玩乐倒是可以,约我谈要事,怕是找错了人。”
“川少,所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大家不妨直说吧,你要一年之内让李氏集团的业务再进一步,怕是有点难度。”
“哦?”李文川看着他,唇边依旧是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是他在李家,对着李家的人所承诺的一年目标,居然曾诗杰会知晓?
“现在李氏,看上去是远景最大的对头,但是,真要超过远景,怕还得花十年的光景。”曾诗杰道。
李文川依旧保持着笑意,并没有说话。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李氏集团原本条件就不如远景集团,再加上现在远景有霍景纬坐镇,业绩是稳中有升,李氏想超越它甚至取代它,怕是有难度。”
曾诗杰游说着李文川。
“不过,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伤的,肯定是李氏,虽然这一次,从远景集团手中抢过一项业务,但霍景纬现在已经有了提防,李氏下一次想再有什么业绩增长,怕是有难度。”
“商业竞争原本就是如此,有何好计较的。”李文川微笑着打太极。
“据我所知,川少一惯是个聪明人,一惯会审时度势,为何不把两虎相争的场面,换成三狼围虎的局面?”曾诗杰说到这儿,看着李文川,金丝眼镜架后,闪过那贪婪的眼神。
“三狼围虎?”李文川笑:“难道曾总现在的爪子已经磨锋利了?”
“川少这是瞧不起我?虽然这些年,我只是在远景当着一个小小的业务部经理,可是,我在远景也是七八年了,我清楚远景所有的弱点。”
这说法,令李文川微微有些心动,确实曾诗杰在远景这么多年,他是个有心人,早就会在远景培养他的亲信,纵算此次霍景纬清理,也不可能全盘清理得掉。
曾诗杰看着李文川的神情,也知对于这提议,他感了兴趣。
他继续道:“如果只是李氏跟远景对抗,我也知道很为难李氏,但如果加上我的明德公司,再加上我另外的朋友,我们三方的势力围剿远景,那这a市的局面,就得重新改写。”
“只是我不明白,我们李氏,为什么要跟你的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公司合作?如果我联合别的人,不是更稳当?”李文川笑了起来。
送上门来的午餐,他总会考虑清楚。
“因为我们的联合,会更坚固。”曾诗杰的眼中是一片狠戾之色。
“哦?”李文川挑眉,对所谓的坚固联盟,有所质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