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我的女王大人……”李文川微微的躬了身,按着英式的礼仪,向着黄蕊蕊致礼。
黄蕊蕊轻笑了一下,是的,李文川是个很好的朋友,只是朋友。
她欠他的情,如有必要,她也会赴汤蹈火,成全这份朋友之情。
霍景纬躺在VIP病房中,双腿皆是打着厚厚的石膏,动弹不得,连带右手臂,也缠了绷带。
“霍少,李氏集团的李文波要来看望你……”阿琛小心的在旁边报告。
霍景纬微微抬了一下眼,微作细索,才道:“将我的床摇起来一点……嗯,将我的枕头也垫高一点……至少气势上不要输太多……”
“霍总,听闻你受伤住院了,我专程过来看看你。”说着话落,李文波已经走了进来。
见得霍景纬正在两个护士的帮助下,努力想将气势造得强一些,李文波心中一阵窃喜:“哎呀,霍少,你都病得这么厉害,就不要坐起来了,快躺下快躺下,你是病人,就该好好躺着养伤。”
这是口口声声的戳霍景纬的伤,霍景纬原本想挣扎着起来,听得这话,也只有吩咐护士,再让他好好躺下。
然后,他无奈的重叹了一口气,苦笑着对李文波:“如此让李总看笑话了。”
“哪是看笑话啊,霍总,你别这么说,当初听闻你车祸入了院,我就在担心,你会不会被撞死了……或者便算活过来,却是成了植物人又怎么办。现在看来,还是好啊,只是受了点外伤,在这病床上,躺个百十来天,也就好了,我是真心替你高兴的。”李文波说。
阿琛听得这话,暗自紧捏了拳头,这哪是来关心看望霍少,这分明是来看笑话的。
霍景纬听着这话,也是怒,只是脸上依旧是那残败的笑容:“这就是命啊,不服不行,当初还说要参加令弟的婚礼,如今看来,也全成泡影……唉……”
他再度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随即虚弱的闭上了眼:“我要休息了……阿琛,帮我送李先生出去……”
“是……李先生,这边请……”阿琛应了一句,送李文波出去。
李文波的脚步轻快,今天专程来,就是来查看霍景纬的伤势究竟如何,见得他伤势这么严重,还想在自己面前装作强势的样子,李文波打心眼中想笑,果真这就是命,不服不行啊。
李家这边的婚礼,依旧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既然李家老爷子发过话,要搞得极为隆重,要成一个轰动全城的世纪婚礼,李家上下的人,自然不能松懈。
“真的给他这么好的,好吗?”李夫人再度不满的问丈夫:“当年你在外面跟这些舞女鬼混,我已经够宽容了,你要带他回来认祖归宗,我也忍了,现在你还要搞得这么隆重?”
李老爷子叹了一声:“怎么说,他也是我李家的骨肉,何况,家族股份又不分他一点,这婚礼的钱,也是我私人掏腰包,又没损到你们的利益,你不满什么?”
“看着你这么在乎他,我就不爽。”李夫人气得快咬碎银牙。
“我说太太,这些年,你这么针对他,我已经睁只眼闭只眼了,你也别太得寸进尺,别以为你背后搞的事,我不大清楚。”
“你……”李夫人瞪圆了眼。
谈话算是不欢而散,李夫人独自在家中生着闷气,而别的人,则依旧照着李老爷子的指点,继续奔波着。
在婚礼前一天,李文川终于是带着黄蕊蕊返回国。
考虑着黄蕊蕊现在有身孕,而且现在的孕吐越来越强烈,李文川当然不敢让她当天返回,然后接着参加婚礼。
一切以为黄蕊蕊的身体着想。
李文波去接的机,趁黄蕊蕊不在的功夫,他笑着跟李文川道:“知道吗,你的死对头霍景纬进了医院,现在成了半个废人,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
“是吗?”李文川轻笑,装作不知情的模样:“你知道,天天看婚纱,订礼服什么的,累得我够呛……”
李文波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自家这扶不上墙的兄弟,他是了解的,亏得霍景纬当初放言,要参加婚礼,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他还无动于衷的模样。
幸好,霍景纬现在躺在医院中,连动弹一下,都是费力,自己也可省了不少心。
“蕊蕊,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就等着当全世界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子。”李文川笑着,牵了黄蕊蕊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送她进房。
“原本我不紧张的,你这么一说,我倒紧张了。”黄蕊蕊轻笑了起来。
“不用紧张,我会一直在的。”李文川笑。
“其实,我们只是假结婚,真的没必要搞得这么隆重……越隆重,到时候我们离婚,你就更容易惹人非议……”黄蕊蕊说出她的担忧。
“没关系,反正我让人非议惯了,也没关系,便算现在你只是跟我假结婚,我依然想把最好最美的东西给你……也许,过个三年五年,你慢慢体会到我的好,也许会不想离婚……那么这次婚礼,你就不会留遗憾……”李文川笑着面对黄蕊蕊,他是真的愿意,给她最好的。
“可是,川……我是打算,结婚满一年后,生下了宝宝,就跟你离婚的……”黄蕊蕊低下头,轻抚着肚皮,她无论如何,都不想欺骗利用李文川,她感觉,有必要把话说得清楚。
“蕊蕊……”李文川苦笑了起来:“哪怕你说一句假话,也好啊,何必把话说得这么认真,连给我一点幻想的资格也没有。”
见得黄蕊蕊还想说什么,他伸手,轻压在了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蕊蕊,要结婚这个话题,一直是我在提起的,哪怕我们只是假结婚,但我也想认真对待,便算是给我一个今后回想的念头,也是够了。随便今后有了什么变故,我都不会怨你一句,一切是我选择的……便让我给你也是给我一个最盛大最隆重的婚礼,让我今生无悔好吗?”
事已经至此,再说什么,也是多余。
黄蕊蕊只得点点头,轻声而坚定的道:“好,明天我就当着全世界,做你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晚安……”
她给了他一个晚安的问候,进了屋,转身关上了门。
李文川站在门外,站了半响,才转身下楼。
关于婚礼所有的细节,他都已经掌握了一个大概,虽然李文波说安保系统也做得很到位,到时候进场的客人,全凭请贴才能进。
可是,李文川仍是不放心,他不希望,明天的婚礼出现什么意外,哪怕黄蕊蕊已经如此坚定的承诺,明天会做他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他还是隐隐的怕生出什么事端。
再度确认了所有的细节,从进入婚礼的客人名单,到婚礼酒店门口的电子门卡,各层的保安,李文川确认,婚礼现场,不会混进一个闲杂人等,那么,也不会在婚礼的现场上,生出任何的变数。
一大早,黄蕊蕊就醒来,今天是她做新娘子的一天,不管是演戏,还是为了各取所需,她都得认真的面对这一天,做李文川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子。
她克服了孕吐的不适感,在李文川的陪同下,去了婚礼现场的酒店,在顶层的总统套房内,淋浴,换上在国外订制的婚纱,然后坐在化妆间里,等着从国外请来的顶级化妆师给她化妆,打理头饰。
一切是有条不紊的,按部就班,李文川期间进来了两次,见得一切如常,并没有任何异样,但他的警惕,并没有就此放松。
果真霍景纬只是将黄蕊蕊当作一个替身?可有可无?或者他真是伤得严重,只能躺在医院枉自兴叹?
他抛下这些不好的念头,甚至自嘲了一下,怎么,自己还盼望着霍景纬来闹个场子,抢跑新娘?
他吩咐下去,让所有人提高警惕,注意一切异常行为,一有什么不对劲的,要马上给他报告,随即,他也进了卫生间,草草淋浴了一番,也换上了准新郎的礼服。
一身白色的手工西服,衣领袖口都按中国的传统,绣上了金丝线的图案,高贵、简洁、便又气派,一朵娇艳的玫瑰轻别在左胸口,这个一惯风流倜傥的俊美男子,高贵优雅得如漫画中走出来的贵族王子。
见得黄蕊蕊依旧坐在那儿,任由化妆师在她的脸蛋上,轻轻的扫着粉底,当那唇线笔勾勒着她的唇线时,她又几近呕吐,去洗手间趴了一阵,压制住了那阵恶心呕吐感,她才有些虚弱的走了出来。
“幸苦你了……遭这么大的罪……”李文川牵了她的手,放在唇边,深情的吻了吻,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歉意。
“没关系,就这么一会儿,今天过了,就好了。”黄蕊蕊强笑着,安慰李文川。
是的,今天过了,这婚礼举行了,给了所有人一个交待和结果,后面的日子,大家都会轻松。
李文川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家中悍妻管得严的借口,告别以往那种身不由己纸醉金迷的日子,重新换个新形象做人,再一步一步接管李氏集团。而自己,也可以彻底的摆脱霍景纬的纠缠,专心致志的在家中,当李太太,然后安稳的生下宝宝,给宝宝一个名正言顺合理合法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