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他不由结结巴巴了起来,似乎有天大的秘密,被人撞破。
霍景纬冷着脸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又是一阵没来由的剧痛,如撕裂般的,令他险些发狂吼叫。
曾几何时,他和黄蕊蕊是那般的恩爱甜蜜,整日也是这么嘻笑玩闹,然后黄蕊蕊要替李玉兰作媒,想将阿琛和李玉兰给撮合在一起,最终,却被阿琛拒绝了事。
可哪料得,事过境迁,原本没戏的两人,如今这么亲热甜蜜的在一起嘻笑玩闹,而自己跟黄蕊蕊,却闹到如今这一步,她都要一气之下,嫁作他人妇。
想到这儿,霍景纬难受得无以复加,砰的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汽车发出一声尖锐而急促的喇叭声响。
这一声喇叭声,又响又急,四周的人,皆好奇的望了一眼。
李玉兰也回过了头来,已经瞧见了车上的霍景纬。
在之前,她多少还有些偏袒在霍景纬这边,爱屋及乌嘛,平头哥哥的人,也算是她的人。可在瞧得办公室的真相后,她对霍景纬失望透顶,再是平头哥哥的直接上司,她也不卖帐了。
这一声喇叭声,她更直接的认为,是霍景纬看见平头哥哥跟自己在一起,故意在这儿发火。
想也不想,她直接就拉住了阿琛,冲着霍景纬狠狠的嚷道:“凶什么凶,按这么大的喇叭,以为有钱了不起?开个兰博基尼了不起?”
霍景纬莫明其妙的看着她,他压根儿就没想着要凶谁,更没认为自己开个半博基尼有什么了不起。
他就这么看着前面的两人,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闭嘴。”阿琛低声喝斥着李玉兰:“有什么事,我自己跟他交待,你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说啊,是他自己先不对,是他自己在这儿按这么大的喇叭,看,这儿可是城区,是禁鸣区的……”李玉兰分辨。
原本就是一个有名的大嗓门,这话,霍景纬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果真这世道,唯女子与小人不可养。
黄蕊蕊是个典型的小白眼狼,连同她身边的朋友,都跟着这么翻脸不认人,还是求着他,开了后门进了公司,哪料得,此时自己只是将车停在这儿,她居然上纲上线,指责自己如何的不对了。
见得霍景纬神情莫测,眼底透着莫名的几许悲凉,阿琛感觉,李玉兰的话,无形中踏着了霍景纬的痛脚。
他跟了霍景纬这么久,他是了解他的。
办公室中闹成一团糟,霍景纬已经开恩没有真正的追究,要是此时李玉兰再不管不顾闹出点什么事,以这阵子霍景纬激怒的脾气,怕是自己也护不下李玉兰的周全。
急急的,他一把就捂住了李玉兰的嘴,不让她再度出声,低声对她道:“闭嘴,如果还当我是你的男人,你就不要再说话,别的事,交给我来解决。”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果断,又带了几许的恳求。
李玉兰只是傻傻愣愣的看着他,她没听错吧?平头哥哥刚才说的是什么话?他说他是她的男人?这意思,算是肯定两人的关系吗?算是在交往嘛?
李玉兰就这么痴痴傻傻的望着他,已经浑然忘记了自己现在深处何处,在她的眼中,此刻只有阿琛,只有她的平头哥哥。
她真的激动得要飞起来了,她只感觉自己身在云端,全身轻飘飘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喜悦与激动。
这眼神,盯得阿琛寒毛倒竖,连带车上的霍景纬,看着这眼神,也险些给反胃,要不要这么夸张。
咬咬牙,霍景纬启动车子,驶回了正道,他决意不要留在这儿,继续看这一对活宝当众满街肉麻亲热了。
阿琛看着霍景纬开着车离去,也有些愣在当场,还以为,会有什么冲突,哪料得,霍景纬会这么就走了,瞧他开车开得急急的,似乎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多留。
“平头哥哥……”李玉兰轻声叫着,已经无限甜蜜的偎在了他的胸前:“我记着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不要再这么多话的,乖乖的当你身后的小女人……”
见得阿琛的视线,一直注视着霍景纬的车远去的方向,李玉兰轻扭着他:“平头哥哥,不要看了,由得他去吧,来,我喂你吃口棉花糖……这味道,是不是好极了?”
看着又凑到嘴边的棉花糖,阿琛一张嘴,狠狠的撕咬下来一块,只是脸上,带了无限的悲壮。
少爷这是不打算理自己了吗?少爷打算不要他了吗?少爷嫌他现在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吗?
星期二一大早,财经消息报道,远景集团总裁霍景纬昨晚车祸,现在人已经躺在医院,受此影响,远景集团股价开盘之后,就大幅的下挫,一度跌停。
霍景纬出车祸了?
一时间,这消息,闹得人心惶惶,几家欢喜几家忧。
李氏集团的李文波听得这消息,自然是高兴的,果真自己那天愿他驾鹤升仙的话应验了。哼,还想婚礼现场来给惊喜,你自己慢慢在医院惊喜吧。
相反的,霍家这边可是慌成一团,景纬怎么会出车祸。
远景集团的员工,也是暗暗担忧,谁都知道,自从黄蕊蕊失踪开始,自家老总的情绪就极底低落,而后又狂暴,大部分时候看来,又有些神思恍惚。
原来,自家一惯高冷强硬的霍总,也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啊。
“霍总真可怜,定是他知晓黄蕊蕊要跟李文川结婚,被气晕了头,才出了车祸。”
“也许,霍总听闻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一时想不开,要车毁人亡,也说不定。”
“哇,这不是殉情?脑补一下,要是以后李家三少爷要是再出去风流快活,黄蕊蕊是不是就可以跟他说,你还不珍惜我?人家都为我自然殉情了?”
“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曾诗杰路过,极不客气的出声喝斥着众人:“真是越说越不象话,有你们这种唯恐慌天下不乱的员工?”
众人心虚的低下头,坏了,要是霍总真有个三长两短,怕自己的饭碗难保。
曾诗杰也往医院赶,心中却是隐隐期望,霍景纬真要出个严重的车祸就好了。
一众人已经将医院的重症抢救室围了水泼不进,马晓芸站在边上,脸色惨白,手心已经快捏出汗来。
中午时分,远景集团的新闻发言人就站出来发表申明,经过医院抢救,远景集团的总裁霍景纬只是受了严重的外伤,生命并无大碍。
那一度封在跌停板上的远景集团股票,才慢慢反弹,临至收盘时,只是小幅下挫两个点。
远在海外的李文川,不动声色的观看了一下远景集团的股票走势,虽然在国外,不用刻意来留意国内的事情,但这股票,却是最容易反应公司内部的消息,偶有什么风吹草动,最先表现出来的,就是股价。
从最初开盘时的大幅下挫,再到后来的跌盘,他已经猜测到远景集团出了什么事,果不然,在远景集团的公司最新消息,就是霍景纬出了车祸。
后来股价的反弹,也不过是证明霍景纬的性命并无大忧。
“你在看什么?”黄蕊蕊走过来问。
“看看关于婚礼的筹划。”李文川冷静快捷的关掉了股票页面,笑对黄蕊蕊。
黄蕊蕊微微的皱了眉:“川,我都说过,我们只是一个假结婚,不用搞得到么隆重……还跑什么国外来,要看什么婚纱,订礼服的……”
“那你想怎么样?想留在国内,给机会霍景纬纠缠你,然后他再道歉一下,你就跟他破镜重圆?”李文川微眯了眼,毫不留情的指出这种残酷事情。
“没有。”黄蕊蕊无力的解释了一下:“我看过你跟别的女人说过太多的甜言蜜语,我已经不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了。”
李文川不置可否的一笑,谈她的事呢,结果又转到自己身上来。
“那他不跟你讲甜言蜜语,只跟你来点苦肉计呢?”他换了问话。
“川,便算是苦肉计,又有用吗?哪怕他现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我面前,请求原谅,这只能让我更加恶心。”黄蕊蕊撇清着,她根本就瞧不起软骨头的男人,更瞧不起那些为了所谓的爱情,要死要活的男人。
一个连起码担当的责任都负不起的男人,又有什么资格想爱情。
可是,以霍景纬的强势性子,怕也不会来跪在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她原谅吧。哼,他原本就不想自己原谅,他的心中,只有他的美玲。
“好了,不要谈他了,省得影响我的心情,记着,我现在是孕妇,我得保持整个身心的愉快,一切不愉快的事,不许再在我的面前提起。”黄蕊蕊傲娇的一扭头,她真的不想再知道霍景纬的任何消息,甚至这个名,也不要再在她的面前提起。
给她时间,她会努力忘掉他的,忘掉这个从来不曾爱过她、只将他当成替身的男人。
霍景纬,我会比你更绝情更果敢。她暗暗的跟自己鼓了一下劲,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