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舟基地实验室。
白书悔正在实验室中继续对抗丧尸病毒感染的药物进行优化实验,第一版药剂虽然能够有效防害,但是造价成本太高,以目前的生产力水平很难的做到全民普及。
江惜梧同样在实验室中,他们夫妻二人的研究领域有一部分的重叠交互,因而她也能帮得上忙。
“任先生,这个药剂以为我们基地目前的资源储备,最多只能做出不超过五百管,目前老师已经在尽力调整。”
白书悔的学生正在与前来视察实验室进展的任规交涉。
实验室中的人员各司其职乱中有序,唯一算得上混乱的可能也就是任规的突然造访让实验室的人有些措手不及。
任规一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并没有做出什么看起来就很欠打的举动,不像是那些用鼻孔看人的强者,但是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他们什么多余的动作都不用做,就能让对方感受到一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
任规就是这样的人,甚至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无所谓,我不是来看药物进度,而是想要和白老师谈谈有关于他千金的问题。”
白书悔将最后一部分物质放进培养皿,听见任规的话,他动作一顿,随后走出实验室仓台内部,走到任规面前。
“任领主,可是我女儿那边有消息了?”
江惜梧也跟着走过来。
他们二位实在说不上年轻,按照原着描述的,这两个为国家做了许多贡献的科学家年过三十才成了家,成家后又因为需要满世界的参加各种研讨和试验项目而聚少离多,直到四十才有了白玉质这唯一的女儿。
现在末日三年,白玉质都已经二十一岁,他们二位也是年过六十的老人了。
这些年来,因为一边呕心沥血研究药品一边为不在身边的女儿担惊受怕,他们两个的精神状态明显已经不是很好,现在就指望着能够靠任规找到女儿,所以在任规面前就忍不住低了一头。
两位老者已经很值得同情,但是任规却对此无甚感觉。
他天生就是冷心冷肺,并不觉得谁可怜,也不觉得谁值得他可怜。
“并不是,白先生,江女士,你们二位应该也对自己女儿有些了解,据你们所说,她是个娇生惯养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儿。”
言外之意任谁都能听得出来,任规的意思是,白玉质活着的概率很小。
江惜梧已经承受不住而开始啜泣,而白书悔也是双眼通红,他们夫妻二人艰难的说道:“请任领主放心,就算是,就算是玉质已经不在了,该给的报酬,我们夫妻也绝不会赖账。”
任规笑了一下,看起来有些儒雅:“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耽误二位继续实验了。”
他转身要走,却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实验室是整个禁舟基地最机密紧要的地方之一,所以不管谁想要进来,要么经过白书悔的允许,要么就是本身携带着实验室通行证。
这人敲门而不是直接进来,显而易见这个人不是实验室内部拥有通行证的人员,那突然敲门或许就是有要事禀报。
任规拉开门,来通传消息的小门卫只是个普通的二级异能者,他没想到会是领主亲自来开门,人都没看清是谁就一股脑的将消息全部说了出来。
“白先生,江女士,白玉质小姐找到了!现在就在门口儿呢!”
任规眯了眯眼睛,对这个曾经在他面前被描述为“大小姐”的少女突然有了点兴趣。
原来废物也能在末世里活这么久啊。
他有些恶意的勾了勾唇角,想看看这个所谓的大小姐,在经历了末世的摧残之后还能剩下几分脾气。
白书悔夫妇在里面听到了消息,早就喜极而泣,迫不及待的想要赶紧去门口见一见自己消失三年的宝贝女儿了,任规便也顺水推舟。
“既然如此,那我身为禁舟基地的领主,自然也该对远道而来的小姐表示欢迎。”
说着,抬脚往外走,看这个架势是要跟着白书悔夫妇一同前去基地大门口了。
整个基地都是任规的,白书悔哪能管得了任规想做什么,更何况他夫妇二人现在满心都是刚被找回来的小女儿,正是最焦急的时候,也没功夫细想任规为什么突然有了这心思。
白玉质在越野车上坐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基地里面走出来的人。
她打眼望去,打头第一个就是梦中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攻略目标。
白玉质一笑,本来打算迈下车的脚一下就收回去了。
在赶路回来的途中,许栩的队员们下车搜集物资的时候给她找回来了一双稍微偏大一点儿的女鞋,所以白玉质现在也能自己下地走路了。
不过现在看见任规出来,白玉质一下就停了自己下车的想法。
要勾搭一下,就要有借口啊,总不能硬撩。
白书悔夫妇相互搀扶着,亦步亦趋的跟在任规身后,他们从越野车的车窗中看到了白玉质的脸,老泪纵横。
“是玉质,真的是玉质啊!”
江惜梧已经整个人都扑到车子上去了,一双略显苍老的手掌在拍打着车窗,白玉质将车窗按下来,只将一张欺霜赛雪的小脸伸出去,雪白的下巴搭在车门那里。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才来找我啊……”、
开口就是撒娇,让白书悔夫妇心疼的不行,江惜梧颤抖着摸白玉质的脸颊,不断呢喃着黑了瘦了。
远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这一场阖家团圆的任规看着小少女白得发光的脸蛋,没忍住笑了一声。
对着这样的脸也说得出黑了的话。
只不过……
啧。
任规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香烟,两个指尖稍微一摩擦就擦出火光,香烟在他唇齿之间缭绕着些烟气,将远处白玉质的模样模糊掉。
即便如此,她实在太漂亮,有了烟雾的阻挡却更像是雾里看花,朦胧却更惊艳人心。
任规呢喃似的叹息被许栩听到,他说:“真漂亮啊,是只有脸漂亮呢,还是哪儿都这么漂亮。”
他想起那场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