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来电,李齐的。
“喂。”方肆连忙接了起来。
“嗨,事情已经办妥了,我现在就把资料给你发过去,我明天回燕京,如果有什么要交待的,看完资料就告诉我,我马上去办。”
“好。”方肆也不多说:“一会给你电话。”
收起电话,方肆对陆妍薇道:“你们吃吧,我有点事,晚饭就不吃了。”
“唉,有事一会再说呗,吃饭又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一分钟我也不想耽误,你们吃吧。”方肆转头进了房间,随后把房门给反锁起来。
陆妍薇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死死的翻了一下白眼,这家伙……
坐在电脑前,看着李齐传过来的资料,方肆的眉头一直紧锁着。
方肆以为林婉柔只是住的环境差一点,工作累一点,工资少一点,比以前惨一点。
可没想到,李齐给自己的这份资料,比自己想象的要惨很多很多。
林婉柔和林落住在阁楼,价格每个月一百七,加水电费不到两百,比楼下的ji女住的还要简陋几十倍。
欢欣花店,一个含有两间店铺的小型花店,属于街坊型的生意,就是在当地四周属于老店,花店里面还兼卖一些书法的笔墨纸砚,还有一些看似古董的收藏票。并且在面口,还有一个体育彩票的预售点。
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老板娘是一个胖子,花店的员工除了林婉柔之外,还有两个小女孩。
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一千三,并且负责送货。
要只是这样的话还行,可是,老板娘对林婉柔很苛刻,原因据说是林婉柔漂亮,而老板经常对她照顾有加,这就得罪了老板娘。
可为了这份工作,林婉柔不能辞职。
因为不但花店压了半个月的工资,还有就是,如果重新找一份工作的话,当月的工资就很紧了。
加上林落需要吃药,吃一些保健药,他的心脏病虽然是好了一些,可这么坏的环境让林落整天的郁郁寡欢,闷闷不乐,身体慢慢又有些疾病。
跟方肆想的差不多,林婉柔确实是不上学了。
当年家里破产之后,车子,房子,银行卡全部冻结,要不是于晓洁开始的时候帮助了她们很多的话,估计她们早就流落街头。
周宇这些时间经常的到花店找林婉柔,而且经常的花钱买花,然后直接送给林婉柔。
这种废物利用,然后再次贩卖的情况让老板娘很欣喜,这也是老板娘不开除林婉柔的主要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是林婉柔干活很是勤快,这么廉价的员工,还能帮自己赚钱的员工,现在不好找了。
半个小时,方肆可以说是一字一句的看完了所有的资料,李齐调查的很详细,包括林婉柔每天上班时间,下班时间,休息时间,还有大概是几天去买一次药,李齐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想来为了这些消息,李齐应该花了不少钱。
看完之后,方肆的脸上显得有些冷沉。
这跟他所想的报复是不同的,他要报复的人可以说是林落,也可以说是张琼,但绝对不是林婉柔。
现在林落要死不活的每天躺在家里等女儿养,而张琼则是在牢房里面,除了干点活之外,有吃有喝有房住。
说起来张琼现在的生活也许比他们父女两个人还要好。
拿起电话,方肆给李齐打了过去。
他现在终于明白,刚才李齐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明天要回燕京,看完资料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给他,他马上去办。
想来李齐也看过这份资料,而且他也清楚自己和林婉柔的关系。所以他知道自己一定有事情要交待他去做。
李齐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只是在飞机上随便吃了一点,此时他正在万德祥小街不远的一间西餐厅吃牛排,看着电话过来,李齐无奈的笑了笑。
“说吧兄弟,需要我做什么。”
“帮她。”
方肆话不多,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猛然间看到这份资料,方肆整个人有些发懵。
林婉柔以前是多么骄傲的一个女孩?可现在呢?每天要被老板娘戴着有些眼镜去观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对待她。
还需要养家,一个月一千三的工资,房租水电两百,吃药就要五百,剩下的吃饭……一个月两个人六百块钱的饭钱?
在这个时代吃什么?
幸亏李齐没有发来林婉柔现在的照片,不然方肆都不敢想象林婉柔此时变成了什么模样。
“帮她?”李齐抿嘴:“怎么帮?”
“我也不知道,你看着办吧,不过别让她知道是我帮她,这件事谁也不要说,就你和我知道,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方肆很清楚,如果林婉柔知道自己帮她的话,她肯定会拒绝。
方肆并不是那种立牌子还当表子的人,他这么做只是公事公办,他本来就没打算折腾林婉柔,他要对付的只是张琼,最不济也是林落。
“好吧,我试试。”李齐其实在看过资料之后,就在想要怎么去做,其实他现在脑子可比方肆要清醒很多。
“还有。”方肆冷着脸:“把周宇给我解决了,我不想听到关于周宇的事情,另外张琼,给她在监狱里面找点事做,别让她闲下来。”
“好吧好吧。”李齐苦笑。
挂上电话,李齐抬起手,看了看时间,之后也不急,慢悠悠的继续吃自己的晚饭。
时间到了晚上六点十分,李齐把桌上的手机收了起来,然后付账离开。
万德祥小街在老城区是出了名的乱,特别是天色黑了之后,这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不过还好,很少会出现什么抢劫和拦路的事情,因为这边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无意间得罪了当街的老大?或者老大的朋友?
所以虽然是乱,可这乱,指的是一些不合法的交易。
在路灯下,一个女孩提着一袋子菜,身上穿着很普通的外套和牛仔裤,脸上戴着口罩,脑袋上戴着帽子,只露出了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