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子敬,别诡辩了,合阳候等你多时了。”
贾诩知道这些将领复仇的愿望,不能杀了鲁肃,打嘴仗这些武将加起来也不是鲁肃的对手,他和马良等人也不会做这等毫无意义的争论,有实力才有话语权。
鲁肃主动来新西凉军的目的就是罢战言和,他心里清楚虽然东吴占了点上风,那是因为新西凉军用自己的短处与东吴的长处战斗。一旦到了陆地,东吴绝对不是新西凉军的对手。
周瑜最大的失误就是以为新西凉军的粮食主要经长江从益州运来,只要截断了长江粮道,只靠南阳、宛城粮道远远不能满足新西凉军的需求,如果兵马大量强征粮食,用不多久就会发生内乱。
可是他们占据长江有段时间了,仍然看不出新西凉军缺粮草的迹象,那一定还有其他运粮通道。
其实童远早就稳固了宛城和汉中的粮道,只不过没有从长江运输那么便利而已。
这边火烧星岛,可是沔口传来消息:孙权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只要新西凉军腾出手来封锁长江,周瑜的水军就回不去了,只能在洞庭湖转悠了。
鲁肃看见童远,发现其相貌堂堂、高个短须,身穿铠甲不怒自威。他行抱拳礼道:“合阳候,鲁子敬代表东吴和谈来了。”言辞不亢不卑。
童远也不作态客气道:“子敬请坐,公瑾身体可还好?那日大火几乎吞没我与他。”
“都督一切安好,只是烧掉了眉毛,和部分头发。”鲁肃坦然而答。
童远手指茶杯:“子敬喝茶,周郎设计火海本来打算与本候同归于尽,将吾登岛之人马全部烧死,结果发现东南风起,就多了个心眼,知道周郎要用火攻了。”
鲁肃假作惊奇状道:“合阳候技高一筹,哪为什么还要登岛?”
“不登岛怎会知公瑾自焚也不会降?”
“那合阳候为什么不准备些引火之物在岛东放火?那样都督就很难出去了。”
“本候怕公瑾死了,将来失去一个平定天下的好帮手,其实当时本候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他早死了。”
童远又叹息一声:“唉!可惜在外面等了他一会好救他,他仍然没出来,只好走了,否则本候也会烧伤,死不了也会脱层皮。”
鲁肃微微惊愕,但很快恢复自然,稍纵即逝的表情没有逃过专门留意的童远和贾诩,他们判断周瑜烧的不轻。
童远继续道:“闲话就到此了,那就说说一下东吴的打算吧。”
鲁肃回道:“都督决定和谈,双方再打下去也分不出胜败,只是劳民伤财。”
“不等新西凉军断粮自乱了?”
“新西凉军陆战厉害,东吴水战无双,新西凉军赶不走东吴军,东吴军也奈何不了新西凉军。”
“那东吴就撤军吧!退出沔口以东。”
“长江以南、以东均为东吴地盘,长江为两家共有,哪能退出长江?”
“那就没得谈了,回去和大家商量去吧。”
鲁肃走后,童远召集文武商议是打是和谈。
武将多数要打,为霍峻报仇,童远虽然想打,但贾诩私下里劝说,北方终究是根本,此次南下不需要一次性彻底拿下,一旦天长日久,恐背后不稳,等等。
尽管鲁肃侃侃而谈,滴水不露,让人以为周瑜随时可以再战。但从谈话时鲁肃的表情看出周瑜负伤了,但东吴人才出众,周瑜负伤必能再战,此外还有鲁肃、吕蒙、庞统、陆逊都是厉害的对手,确实不是一次可以拿下的。
要征服江南没有一支强大的水军是不可能实现的,无论是水军训练,还是战船、兵器均要充分准备,没有两年时间不会有大的改变,而且东吴也会备战。
最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童远占据整个荆州江北部分,但让出油江口与陆口。东吴军撤出夷陵、江陵港和沔口。
......
东边江夏郡,沔口战场新西凉军与东吴军打了将近一个月了,每天一小仗,三天一大仗,陆上新西凉军步步推进,吴军节节败退,西、北、东三个方向已经逼近龟山。
东吴的战阵依靠盾牌掩护,弓箭手射箭阻挡新西凉军骑兵的冲阵和绕行攻击,如果单单骑兵攻击东吴军勉强能够支撑得住,可新西凉军还有步兵、有投石机,还有几万屯田兵。
吴军每天被迫后退几里、十几里,人员伤亡不说,他们唯一的回击手段只有步兵放箭,弓箭手只要放十几支箭胳膊就脱力抬不起来了,别说射箭了。
东吴只能让前队后退,后队顶上,每次退缩上百步,后退时往往被新西凉军追着打,有时就距离近了就发弩箭,交替间就能放到一大片。
吴军做过遁车,可移动遁车需要许多人参加,新西凉军有许多小型短臂抛石机,在一百五十步远处架设,下面有轱辘,随时可以推动,抛出的石弹只有两丈多高,近距离准确率很高。
新西凉军屯田军有战兵和后勤军,每次打扫战场就会把双方落在地上的箭捡回来,数量惊人;当然,兵器盔甲、盾牌应有尽有。
每天新西凉军的羽箭数量在增加,东吴的羽箭数量在减少,可用的箭越来越少了,不得不临时制造木箭,杀伤力就更小了。
东吴的可战士兵在减少、兵器在减少、控制的范围在减少。也有增加的项目:死亡人数每天增加,伤残人员在增加,恐慌情绪在增加。
对抗骑兵密集方阵最有效,可是只要东吴的士兵密度大了,新西凉军就会用中型投石机打散弹,其实就是用柳条筐装碎石,而且还是有棱有角的碎石,只有拇指大小,一炮就是几百粒。
东吴士兵已经死伤快三分之一了,士卒已经出现数次溃败,全靠太史慈、陈武等人率部曲毫不留情斩杀溃卒方止。
孙权心中已有退意,太史慈坚决劝阻道:“主公此时退却,上游兵马必受其害,天下也会知道主公怯懦!”
孙权当然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可太史慈和周瑜都是孙策的“托孤”之臣,是他心中厌恶,但明面还不好反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