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岱建议让后方的杨秋部加紧赶来,动员那些步兵就是为了攻城准备的。
马超采用马岱建议,给杨秋许诺入城后一半财物,让他们尽快到来展开攻城。
庞德又建议,此时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韩遂要是再不出兵,估计这边打下一两个县,也很难守住。
当年,边章、王国等起兵,哪一次不是拿下关中许多县,最后还是因为后劲不足,被皇甫嵩西园军和董卓西凉军击败。
马超急躁,又差人去催韩遂、皇甫郦。
韩遂得知消息,得意地看着皇甫郦道:“这马超终究是年经气盛,现在深陷焦灼,求着我们出兵来了。”
皇甫郦说道:“几十年来西凉义军取得过许多成就,甚至连长安以东都到过,但最终失败除了物资不足,还因为天子反对。”
“可如今局势相反,天子和大义站在我们这边,将军是时候出击了。而且要让马超奉将军为义军领袖,甚至让他再消耗一阵才好。”
韩遂捋了捋小胡子,说道:“到时候我大军一举进入马超的安定郡,以他的恳求吞并地盘再赶赴前线支援,他不得不接受啊。”
皇甫郦笑道:“哈哈,马超虽然冲动,但十分多疑。多疑之人自然不敢投靠童远,以防被对方和他在夏阳的几嫡出弟弟取代。所以,他只有接受事实死战到底这一条路可走。”
韩遂接道:“这时候曹操再发起攻击,差一点也是平分天下的局面,好一点就是我等指挥西凉铁骑安定天下了。”
两人准备以陇西、天水防范十分严密为借口,拒绝正面出兵。
可如果能进入安定郡,从北部攻击天水,那里正是童远防卫薄弱之处,也方便他们大军会师,就看他同不同意了。
马超得到消息时当然很愤怒。
这韩遂分明已经可以做义军盟主,却还要进入他统治的安定郡,实在是用心险恶啊。
马岱早厌恶韩遂的为人,他提议不如与童远和好,为他征讨韩遂。
马超摇了摇头,说道:“韩遂做盟主,我还可以在征战中逐渐取代他。可要是投了童远,那真的天下局势已定。”
马岱轻轻吸了口气,他这位堂兄确实有卫霍的本领,可非要走项羽的路啊。
可谁又说项羽不一定能成呢?
马超看向庞德,此人虽然不姓马,却跟随他已久,非常值得信赖。
论武艺,他不在自己之下;论统帅,他可在全军排第二;论谋略,全军无人能比得过他。
此时不问计于庞德,又去找谁呢?
庞德与马超对视一眼,两人知道全军的命运就由这次讨论决定。
他说道:“有上中下三策,可供将军选择。”
“上策,就如马岱所言,我部为童远征讨韩遂平定西域。如日后功成名就,自然青史留名。”
马超立刻拒绝道:“即使你们都觉得这是最好办法,但我还是不能接受。毕竟童远上面还有天子,现在不与他对抗,天子以后也没法支持我等。”
马超这段话显然是和皇甫郦交流后思考的。
庞德马岱对内容不知情,但马超两次拒绝,说明他心意已决,更有可能有天子的意思。
“中策,我军立刻退回安定。童远正和张鲁交战,韩遂大军也虎视眈眈,如此他也无法立刻报复。”
马超什么也没说,庞德继续道:
“下策,听从韩遂号令,让他主导局面。如此一来我军未来不在我等手中,即使打下长安也是那韩遂得最大好处。”
马超抿着嘴唇,心中的焦虑达到顶点。
这条路他并不想走,但心里一个声音在呼唤他。
那个声音一直在低语,告诉他一定能超越卫青霍去病,达成连项羽也没能到达的高度。
别人鄙视其羌母庶出的出身,让他无比渴望力量来证明自己。
马腾的阴影、韩遂的奸笑、童远的实力都让他渴望无上的力量。
现在,那个声音告诉他,这条路可以给他超过想象的力量。
“下策只是短期对我等有害,后面那韩遂终究不是我的对手。”
庞德马岱略微迟疑,但想到马超确实是西凉最厉害的人,日后绝对比韩遂适合统领西北乃至天下。
既然选择这条路,他们也会全力以赴。
半月以后,马超与韩遂、皇甫郦会面。
马超拜韩遂为义父,请韩遂主持西凉大局,为天下除贼。
韩遂推脱两次,终于在马超盛情一下表示同意。
他也有儿子,但不在身边做事。今日得马超为义子,实乃人生一大喜事。
既然作为义父,那马超留在安定的妻子杨氏和妹妹马云禄也要对韩遂更改称呼。
杨氏听从丈夫的话,而马云禄大闹一场,险些让马超当众下不来台。
这韩遂杀了马腾的正妻和嫡子,即使马腾、马超先后与他和睦,但家中众人多深恨之。
见过韩遂以后,杨氏被马超带着随军安置在后方,马云禄带着几个侍女和护院,脱离马超独自闯荡去了。
马腾听说这个消息气得几乎吐血。
爹还活着,就已经认贼为父了。
历史上马超也是在请韩遂起兵时认韩遂为父,那时候马腾还在世,直到一年后马超再犯天水,马腾等人才被曹操诛杀。
当时,马超这么做也有正反很多种解释。
有人认为马超这么做,是判断起兵后马腾绝无存活的可能。
也有人认为马超认韩遂为夫,而与马腾脱离父子关系,可以增加曹操放过马腾的可能性。
但这些可能性很低。
三国演义就直接得多。为了文学艺术效果彻底更改因果,当然也变得脍炙人口。
这搞得童远信以为真,一度相信马超是可以争取过来,未来收入麾下的猛将。
好在非常熟悉西凉的贾诩、杨阜和王异,都对马超有正确的认识。
他们从各个角度分析,认为此人野心很大。
特别是马腾归降后的一系列举动,要不然是愚蠢,要不然就是进一步膨胀。
如果两者都有,那必须彻底击败降服他,才能考虑是杀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