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逃入华阴城后,受到李儒亲切问候。
他自以为飞雄军主力兵马,尚在侄子李暹、李别手中,别人绝对不敢小瞧于他,所以也没有什么警惕。
他抱怨道:“胡轸一族果然是土匪行径,我原以为他侄子胡缸跟了我这么久,会学的乖一些,真是没想到连他也做乱。”
李儒说道:“大司马辛苦了,我马上命人制备酒食,给你接风洗尘。”
李傕说道:“接风洗尘就免了,吃的倒是来点好的,刚才我正要吃一个大彘肩,却被胡缸作乱给打搅了。”
李儒说道:“彘肩有的,我马上命人上来两个。另外,刚刚斥候来报,说是城外结局是渐渐平息,估计胡缸那点人已经被控制。大司马吃上一些,稍后再去处理吧。”
李傕不一会就切着吃了一个猪肘,只觉得肚子饱了以后,才有力气上阵杀敌。
这夏日就是炎热,再加上他已经五十好几的人了,不由得有些困倦。
不知不觉他看到自己站在吴越山之巅,俯瞰华夏大地。
子侄们跪在地下高呼着什么。他想要仔细听,可是人多嘴杂,没有听清。
再看背后,有一美人服侍,此人当然不是他已经五十有余的老妻,而是早就想征服亵玩的唐姬。
原来唐姬也一切安好,他害怕胡缸近水楼台先得月,把唐姬抢走了呢。
只见唐姬样貌十分端庄巍峨,果然是能够服侍他的女子啊。
只是她为什么盯着自己的眼神那么真实,那样的兴奋呢?
不对啊,她的笑容怎么有点恐怖,从没见她这个表情啊。不对,好像见过,在一年前的时候,有一阵她总是有这种奇怪的笑容。这笑容就好像,大仇将报的样子。
只见唐姬双手握住一把匕首,在他脸颊轻轻一蹭,就有点微痒的感觉。
他猛然警醒,这似乎不是梦,那匕首的阴寒触感和脸上的伤口肯定假不了。
李傕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发现身子瘫软,根本用不上力。
背后又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那熟悉地声音说道:“唐姬切莫着急,让他稍微醒一醒,这样才更有趣呀~”
唐姬听到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但还是照办了,她用一杯水泼向李傕,让他稍微清醒。
李傕身子瘫软,但是已经醒来。他左右看看,面前竟然是唐姬和李儒!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第二层梦境吗?”
李傕颇具想象力,他宁肯认为这是虚幻,也不敢相信眼前唐姬,竟然和仇人李儒站在一起。
李儒说道:“可以了,时间再拖,他可能就不是你能动手报仇的了。”
唐姬咬了咬牙,举起匕首就是一刺。
“啊啊!”
李儒在旁说道:“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这一下刺到我们大司马的肚腩上,不会立刻死亡,却疼得厉害呢”
唐姬又一匕首挖掉了大司马的鼻子,更是让他疼得哭爹喊娘。
“哈哈哈!”
李儒看到新“盟友”遭受这等待遇,开怀大笑,甚至连带着唐姬都扬起了嘴角。
李傕不想放弃活下去的希望,他忍住剧痛挣扎着说道:“王妃,杀死弘农王的李贼就在你旁边,他手无缚鸡之力,你快杀他报仇啊!”
唐姬面色微变,但是手中匕首又朝着李傕刺了一下,让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李儒笑着说道:“唐姬当然会杀我报仇,但是我和她约定,我是名单上最后一个,在那之前先杀尔等。”
李傕眼神有些惊异,他很难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唐姬粉唇微张,一字一句说道:“你只能帮我诛杀李儒,而他却能帮我杀掉你们所有人!”
说完,她握住匕首直剜李傕心脏,彻底终结了李傕的性命。
李儒笑道:“太美了,太美了!”
“我喜欢这幅画面,后面还有不少呢。对了,杨定这种垃圾,估计唐姬也看不上吧?”
唐姬怒道:“哼,杂碎我不想亲自动手。李贼,你我的约定,真的会履行吗?”
说完,就握紧匕首,有朝李儒扑过去拼命的趋势。
李儒笑了笑:“我追求的,是在绝妙的计策下,猎物反复挣扎,却最终徒劳的那种美。我的一辈子如果没有欣赏过这份美妙,那实在是太无趣了。”
唐姬忍不住说道:“真是个变态!”
李儒似乎对这个称呼毫无厌恶,继续道:“你我的约定是个很有趣的内容,你这种人物,不得不和最痛恶的仇人合作,伺机准备着报仇,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唐姬问道:“你这变态,只知道玩弄他人,真是可怕的东西!”
李儒说道:“下一个猎物是谁呢?董……”
唐姬眼睛冒出些许期待,说道:“董白吗?那贼女早就该死了,能活到今天,那就由我送她一程。”
李儒说道:“你也不用多猜,只需按照我的计策行事,后面的日子会让你很满意的。”
……
李傕死于炸营的消息很快传遍各地。
他可是之前几年朝廷的实际掌控者,官居大司马,手握数万精兵,占据三辅绝大部分地区。
结果,就在被朝廷安抚,重归于好以后,竟然死于炸营,实在是让人称奇。
有消息说,是因为其人颇为暴戾,残害三辅百姓所致。还有消息说,是因为其军军吏士卒,待遇差别较大,赏罚不公导致的。
更多的人认为,是因为李傕丧尽天良,即使逼迫朝廷宽恕,但苍天不能容他,所以天降异变,除此奸佞。
总之,没有人往无畏军第一卫第一旅直属营都尉,胡缸身上怀疑。
那些与他敌对的兵马,以及胡封、胡邈等人,都已被第一、第二旅和他彻底消灭。其余也被控制起来,全部坑杀。
回到长安的李暹、李别非常愤怒,可他们根本不知道敌人是谁。
在离开前,他们知道大司马与李儒达成同盟,一同对付童远。可是在异变前,又突然传来前后两波消息,都是要求与童远军保持友好。
不善智计的他们根本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只好谁也不搭理,自顾自的屯守长安、右扶风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