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异问道:“主公,不知要如何应对城外的敌军呢?是战是和?”
童远手中握拳,说道:“从各方面来看,直接开战恐怕都略有不妥。但龟缩在这里,任对方嘲笑也决计不可能。所以我也在想对策。”
王异缓缓地说道:“我想到一个计策,之前是为了刺杀对方考虑的,现在说不定可以沿用。”
童远示意但说无妨。
王异讲道:“我方可以先礼后兵,直接到对方军中,将我方证据拿出狠狠地质问他们。如果对方态度含糊其辞,或者公然无惧,那就一定要痛击对方。反之,倒是可以暂且如此。”
张录完全给听蒙了,这不就是公开宣战,然后开打吗?这和刚才说的暂时回避完全相反啊?
王异继续说道:“几年的和平,割地逃跑倒是也能换的来,但我们这一战打得好,反而可以打出一个和平出来。”
童远顿时醒悟,他近期无法正面对抗,不等于要摇尾乞怜。相反,现在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确实可以一战打出一个局面来。
当然,这一场要非常巧妙才行。
童远说道:“经过王小娘的启发,我也觉得短期的和平需要今日的争取。你觉得这一战要怎么打呢?”
王异先是说道:“日后还请主公以职位称呼在下。那个叫做王异的女孩已经沉睡,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主公的手下,也是复仇的王异、四海商帮的干事。”
童远略微犹豫,终于说道:“好,那我就叫你王干事。你明面是四海商帮分会的重要干事,实际上听从我和渭阳君的安排。如此可好?”
王异拜道:“谢主公!”
她继续介绍道:“西北这边的人非常在乎义气和胆识,所以我方无论如何要用大义压住他们,这样他们会对我方心生畏惧。这个大义和势头就要看将军的胆识了。”
“而且对方计策未成,心虚的是他们。他们刚刚上表朝廷请降,在这里公然作乱,主公可以用天下的舆论和朝廷的名义斥责对方。再以雄厚兵力震慑住他们,这样才能有一段时间的和平。”
童远恍然大悟,张录也是体会到了其中的奥妙。这与童远之前的策略,其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三人有讨论了一会,童远终于在两人的启发之下,想出了应对对策。他补充道:“我觉得这一次可以这么做……”
听了他的计划,张录和王异眼中都冒出赞叹神色,觉得这确实是发扬了长处,回避了弱点,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童远最后说道:“执行单挑或者挑战的人,可以由王干事担任,可是第一步深入敌营,驳斥对方的这个人,却不能是你啊。”
张录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道:“商帮这边暂时有一位父亲的朋友做客,他年纪不到三十,却博才多学,在郡中闻名。不过由于他出身寒门,为姜、任、赵等家所不容,所以原计划待战事结束,往东边去。”
“此人暂居显亲商帮的这段时间,对主公的任用人才的政策有些兴趣,这次也参与到维护县中秩序当中。他亲眼目睹了杨晨和县尉等人的恶行,对城外马家很是痛恶,可以让他试一试。”
“好,就如此如此安排。”
眼看讨论结束,可王异没有离开的意思,她说道:“主公,异虽不能现在就找马超、马铁复仇,但是县尉和他的手下可否由我来动手复仇?”
童远问道:“你想怎么做?”
王异说道:“我赤手空拳告诉他们什么叫做血债血偿。”
张录说道:“可是主公还想留着他们作为证据,而且要在整个县进行游街。要是现在就杀死了,恐怕有一点早。”
童远说道:“王干事尽管去,留着一半的人,半死不活即可。”
“谢主公!”
……
当天傍晚,马超大营迎来显亲城内的使者。
使者将对方先期劫掠,然后表面贸易,暗地派杨晨入城,乘着马超到来的时候发动作乱的一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使者在城内已经演练多次,他有杨晨佩剑和县尉等人的口供为证,再加上演讲得声情并茂,直接将马超、马铁说得愣在原地。
马铁一时心慌,抢先说道:“不可能啊!我一开始确实听到这里有富商,想来抢一把,可是见到了平北将军,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啊。”
马铁不说倒没事,这一说就把罪证的前一半对上了。
使者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说道:“你自己也说要来大赚一笔,所以你没有放弃机会,反而一面派遣杨晨勾结县尉作乱,一面联络大军到来,正好在同一天,准备偷城,还专门要杀合阳侯等人。”
马超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怒道:“荒唐!我要是想攻城还用里应外合吗?这个城我想拿,半天时间都不用!”
使者笑了笑,说道:“那杨晨和县尉等人也是这么说的。这话一模一样呢!他们在里面刺杀合阳侯,你们从外面直接破城,这就是计划的最后部分。”
马超一时接不上话,却愤怒不已。他自幼性格高傲,一身本领无人不服,今日被人这么说,实在是怒不可遏。
马铁看到,赶紧说道:“我大哥是来讲和的,他怕我和合阳侯起了冲突,特来控制局面的。你们这么揣测实在是冤枉好人啊。”
使者接话道:“所以你原本有此计划,你大哥考虑一番,最后才放弃了计划。可是城里面的杨晨和县尉不知道,他们还是按照初始计划操作,所以是今天这个局面,对是不对?”
马铁怒道:“什么叫我原有这个计划,你太过血口喷人了!”
使者急促道:“你愤怒是因为心中谎言被揭破。这次我们死伤了数百人,请你们交出其他策划者,并赔款五十万钱,这是用于修复损伤和安抚家属的。其余渭阳君与合阳侯还会再有定夺。”
马超按耐不住了,怒道:“够了!我刚才说过了,不是我们做的!”
使者道:“不论是证据,还是你们的反应,都证明了结果。你固然可以继续抵赖,只要你没有证据,那天下自然会知道,是谁做出了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