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这么多年一点长进也没有!”夜晟冷哼,丝毫不掩饰眼底那浓烈的嫌弃。
他将言佑的一言一行都看在了眼里,从宫初月突然发生变故开始,他便已经戒备了起来。
谁知,言佑竟然从天而降,打乱了他的计划。
原本,他以为言佑是被宫初月故意给送下来的,可谁知言佑竟然直直的朝着地面摔了下去!若非他暗中相助,言佑此刻只怕已经脑浆迸裂而亡了!
言佑爬起来以后,应该会看清楚在他眼前发生的事情,但是夜晟还真的是高估了言佑。
他竟然能被那等鬼魅幻化而成的人形给欺骗住了。
无论是人还是鬼魅,想要模仿另外一个人,画眉画皮难画骨,想要将另外一个人给模仿的惟妙惟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从那假冒的夜晟和宫初月刚开始出来的时候,他便察觉到了明显的不同。
但是……
夜晟想到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看向言佑的眼神里,又带上了那种万分嫌弃的感觉。
那种冷冰冰赤裸裸的眼神,倒不是仅仅用讥诮就可以形容的了,言佑甚至被夜晟的这种眼神给刺激到了。
但是,一想到,他的确是犯了这么幼稚的错误,夜晟说的也都是真的,假如刚才不是夜晟救了他的话,只怕他现在已经成了那俩怪物口中餐了。
“先不说别的啊,他们要是逃出去了怎么办?”言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猛然间又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在外面还有人的呀。
外面的人,还能比他更了解夜晟好宫初月这两个人?到时候别被这俩怪物给骗的七荤八素的,将命给送了,都还乐呵乐呵的给人数钱啊!
“他们也得有那个能耐出去!”夜晟轻嗤。
他们若是能够出去的话,就不会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了。
这火红色的火苗虽然不像是寻常的火苗一般,此火苗没有任何的热度,但是一旦触碰上的话,却是会被这火苗给吞噬了。
他和宫初月下来的时候,是将这红色的火苗以神识拨开的,所以,当他们下来之后,这火苗自然而然的也是合拢了。
这俩鬼魅想要出去,除非有那个能力将那火苗给拨开,否则他们只能另外找时机,偷偷跟着他们一起出去,或者就是蛊惑他们其中的一个人,从而能够带着他们出去。
很显然,刚才他们蛊惑言佑失败了。
此刻,或许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宫初月的身上。
只不过,想要蛊惑宫初月,还得看他们能不能找到宫初月了。
最初的时候,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并不是言佑,而是宫初月。
夜晟清楚地记得,宫初月一直在入口处静静的等着他。但是在他这个封印里面,突然刮起了一道邪风,直冲宫初月而去。
他第一时间就想要冲向宫初月,但是他刚刚跨动步子的时候,一道透明的屏障,突然将宫初月给包裹了起来!
将宫初月与那邪肆之气瞬间隔绝了开来。
他能看到宫初月惊慌失措的表情,他不断的呼唤着宫初月,想安抚她的情绪,他知道宫初月是在担心他,但是宫初月却是听不到他的声音,随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宫初月不断上升。
好在,他能够感受到那屏障并没有任何的敌意,否则他断然不会这般放纵那屏障就此带着宫初月离开。
只不过,那屏障只承载宫初月,不能包裹言佑的情况,却是出乎了他的预料的。
那到底是一道怎样的屏障?竟然还会有自主选择的意识?
夜晟的视线随之深幽了起来,他原本想要去探探清楚那屏障到底是何物的,只是被突然出现的言佑给打乱了步伐。
抽空救了他之后,宫初月却已经上升到了看不到的角度。
虽然,明知宫初月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夜晟还是无比的担忧。
“先将这里的情况探清楚了。”夜晟不再继续搭理言佑,继续在这封印之内飞掠了起来。
依照他之前的推断,那一股力量应该就藏在这封印的最深处。
只要找到那力量,这个庙宇内的秘密就能够解决了。
或许,柏羽为何会变成这样的秘密,便也能够清楚了。
这一趟,走的好的话,或许能够掌控整个掌命司。
一切就权看他们的机遇了,出去的时候,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所以在这内部他们是万万不能受伤的。
同时,夜晟也藏着一抹私心,宫初月在这庙宇之内感受到了娘亲的气息,会不会当年她的娘亲就在这里待过?
所以才会遗留了气息,那这深处之内,会不会有她娘亲的灵魂碎片?
“喂!你等等我!”言佑没了办法,这里的气味让他难以忍受,之前摔下来的时候破了功。
以至于,他压根就没有屏气,所以他这五脏六腑内的腌臜之气,弄得他是头晕脑胀的,此刻就像是有种中了毒一般,昏昏欲睡的感觉。
但是,他也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夜晟就这么抛下他了,让他独自一人去面对那两个假冒货。
夜晟的想法没有错。
那一道突然出现的屏障,就是为了保护宫初月的。
它带着宫初月缓慢的飘向了地面。
从十八层炼狱的最低端,穿过地面,到了那雕像背后的空间内。
又带着她朝着雕像背后的出口飘了过去。
最后,带着她缓缓的悬浮在了那雕像的上空,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仍旧在厮杀的一群人……
“喂!有没有人能看到我啊!有人吗?”宫初月拍打着那屏障,朝着脚下大声的呼唤着。
只是,那群人只顾着斩杀眼前的怪人了,压根没有顾虑到他们的头顶。
谁会想到,会有东西悬浮在他们的头顶呢?
那屏障像是了解到了宫初月的想法一般,竟然飘飘忽忽的,开始动了起来,那种飘荡的幅度,像极了顽皮的孩童,在欢快的跳跃着。
宫初月在那圆形的屏障内,实在是站不稳,那屏障每一次跳跃都万分的颠簸让她胃里有些难受。
宫初月只能半趴在了那屏障底部,感受着过山车一般的刺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