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从树上跃下,一抬头却发现孟珏就立在她面前。 她握着箫,谨慎地后退了几步,眼中全是戒备,似乎怕他暴怒中会做什么。
孟珏眼中有哀恸,当日长安城月下奏曲时,绝没想到,他亲手教她的《采薇》,她会这般回敬给他。
“云歌,你不必如此。”
云歌微笑:“我会天天如此!许姑娘是个好人,你还是趁早放她另觅良人,你以为你做过那些事情后,还能此生妻贤子孝吗?休想!”
孟珏的长衫在风中轻动,他举手对月,一字字地起誓:“今生今世,若霍云歌无子无女,我孟珏也就断子绝孙!若违此诺,生生世世永坠泥啰耶。”
云歌呆住,孟珏经发这么毒的誓。在西域传说中,泥啰耶誓恶鬼聚集地,人的灵魂若到此地,就永无喜乐安宁。
孟珏反笑起来:“回去休息吧!不要再闹来闹去了,我去和许姑娘道个歉,也回去休息了。”
云歌狐疑地盯着他,孟珏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事,回身说道:“云歌,不要再去追究当日杀抹茶的人了。”
“凭什么?”
“因为人已经被我杀了。”
云歌有如释重负,也有恼火:“谁让你多事?”
“我杀他,有我自己的原因,你的问题只是顺道。”
“什么原因?”
孟珏微笑:“你有什么不信的?无耻如我,会那么好的帮你去报仇?”
云歌不吭声,只是盯着他。孟珏想了想解释道:“他的死是一个潜伏的矛盾,也许将来会让朝堂中的两大阵营芥蒂深重、彼此仇视。”
云歌摇了,飘然而去:“连一个人的死亡都能使你的棋子!”
孟珏淡淡地笑着,死亡的确是棋子,只不过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