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关键的一步是什么呢?
无非就是回到小叮当身边后,旁若无人的拿起一块糕点就要往嘴里塞。吓得小叮当啊,那是立刻就抓住宁小六的胳膊,满眼的惊恐。
对此,宁小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马上意识到了糕点不对。尴尬的放下手,尴尬的嘿嘿一乐,酝酿了半天,在八卦小分队队员震惊的眼神中,勉强道了句:“大意了。”
随后,人家小姐妹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无奈。
其实说来,这也不能怪人家宁小六。
毕竟,宁小六出来的机会本就不多,再加上这些年,每次一出来,都是被白沐瑶她们温声细语的哄着来。自然就要比常年混在八卦小分队中的宁小五少了些圆滑与警惕。
而不安等人,自然也不是傻子,虽然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宁小五的不对劲,但几个人的视线来回交错,到底也没有人真的开口说些什么。
但不管怎么说,宁小六的这次异常表现,都在他们的心里,留下的深深的疑惑。
再说另一边追着从四跑出去的六土。
得承认,从四这个狗东西,脚底抹油溜的是真快,要不是六土的修为境界和法器都比从四略胜一筹,追不追的上,只怕还得两说。
只是唯一让六土觉得不太方便的就是,她追到从四的时候,已经到了血炼门的山门外。
这一代,她虽然不是很熟悉,但胜在,记忆深刻啊。
“你是谁?”从四看着六土这张陌生的脸,心里颇有些奇怪。
坦白说,他是个好色的。
虽然六土确实比不上白沐瑶清丽脱俗,倾国倾城,但若是单拉出来,那也绝对没有人会昧着良心说一句,这姑娘不好看。
是的,六土很美,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女装时,神采奕奕,英姿飒爽。男装时,雌雄难辨,意气风发。
所以,在从四的记忆里,似乎并不认识这样的漂亮姑娘。唯一值得怀疑的,也许就是什么莫名的仇怨,好好问问,说不定,还可以糊弄过去呢?
谁让在血炼门生存的这些人啊,论撒谎扯皮的能力,早就融入到骨子里了。
“不认得我?”
六土有些疑惑。
要知道,在她的记忆里,从四的那张脸,向来是最鲜明的。说是多年不见,可事实上,无数个午夜梦回,都是这张脸,殴打,唾骂,作弄,欺辱着自己。
到了如今,他居然,不记得了?
看着一脸疑惑的从四,六土突然觉得有些讽刺,没了耐心,直言道:“六土。”
“六土?何门何派,可是我哪里得罪了姑娘。”从四说的一脸无辜。
见此,六土也只好抽出自己惯用的长剑,直言道:“很多年前,九尧魔君座下,有一个叫六土的小徒弟。”
六土的语气很平静,但却让从四为之一震:“六土?”
见从四有了回应,六土也是毫不客气的持剑欺身而上。
是的,她想报仇,也要从四明白,她是因何而来。也许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继续做着那样的噩梦吧。
从四显然是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虽然躲开了这一剑,却依旧被划伤的手臂。
“你对他做了什么?”从四怒吼着。
原本,他以为林风是背叛了他,所以才会捏了玉佩,引他入局。
但他没怪他,因为他知道,林风啊,一定是吃了很多的苦,否则不会这样的。
可直到,他记起了六土。
“对谁呀?林风吗?他是你什么人啊?”
六土的语气,充满的随意,可手中的长剑,确实招招犀利。但却都不往他的致命部位招呼,似乎,她只是想伤他,或者说,她是单纯的,想要折磨他。
就像,他们当年对她做的那些。
“当年的事情,你比谁的清楚,六土,林风只是一个旁观者。”从四喊的撕心底里。
六土却是神色淡淡的道:“所以我来找你呀。”
“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你不用担心,他还活着呢,只是丹田碎了。”
闻言,六土认真的看着双目充血,青筋暴跳的从四,打趣道:“干什么?你以前,不也这样对过别人吗?气什么啊?”
是的,在六土还小的时候,从四他们已经是半大孩子了。六土也曾小心翼翼的尝试加入他们的小团伙,美滋滋的唤他们哥哥。
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是羞辱,是嘲讽,是殴打,是作弄。
其实在血炼门,大孩子欺负小孩,并不是少见的事情,小孩子们再抱团,去欺负更小的孩子,也是常有的事。
在那样扭曲的环境的里,每一个人都是这么长大的,弱肉强食,没有人觉得不对。
可以说,如果不是白沐瑶的存在,六土意识到朋友的意义,说不定现在的她,也不会这样报仇,因为在那之前,她也觉得没什么不对。
就算是不舒服,将来也会将这份怨恨,去放在新的人身上,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大家都是这样的。
至于从四他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那说来可就话长了,他们撕过她的衣服,扇过她的巴掌,在她的身上刻过花,烧过她的头发,将她推进过河里,推进过山涧。
他们看着她求饶,逼着她磕头认错,甚至将这一切交给她的师兄们,孤立她,欺辱她。
关于这些,六土不曾说与旁人,只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一个人偷偷的落过眼泪。
当然,从四他们的手段也不是只用在她一个人身上,受害者有很多,有时候从四他们兴致好,还会把他们聚在一起,让他们互相殴打彼此,用来取乐。
关于反抗?他们当然试过,但要知道,已经引起入体的大孩子的实力,和那些端茶递水的小孩子相比,是云泥之别。
那是不可能反抗成功的,即便优秀如六土,也是在渐渐长大之后,才将那些师兄,一个一个的给收拾了。
“六土,我知道你长大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冲我来,放过林风吧。当年,他也只是个孩子。”
面对从四的求饶,六土只是嘲讽道:“孩子?当年谁还不是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