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非得这样想,也可以。但是灵语,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和你和离,我只是希望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
希望瑶瑶可以安心出嫁,不用再遭受外人的流言蜚语。
希望颜颜也可以嫁得良人,日后有所依靠。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这样不好吗?”
说真的,在白无羁说这些话的时候,白夫人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
但也只有那么一瞬间,因为白夫人的目光,很快就滑到了林夫人身上。
没想过和离?想要好好过日子?男人的鬼话,说的好听,可是看看呀,他都做了什么。一说和离,立马就找了四个小美人。
这几年,几个小美人的恩宠不断,庶子庶女接连不断的出生。虽然还是没有谁能威胁到白夫人的地位。
但问题是,小妾这种东西,本就是膈应人的存在,尤其是膈应当家主母。
还有什么让瑶瑶安心出嫁,颜颜嫁得良人,真是搞笑,难道造成今天这种骑虎难下的局面的人,不是他白无羁吗?
要不是他贪图与卓家的合作,贪图卓德正的天赋出众,怎么可能会让两个女儿都在这段婚事里,丢了清白的名声。
如今,居然还妄图用大女儿的婚事,来换取小女儿的出嫁?
“白无羁,你真是,越来越无耻了。”
其实,早在白无羁看到白夫人的目光滑向林夫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棋差一招。
但即便如此,白无羁也还是咬牙道:“不管你信不信,只要你在一日,这药王谷的女主人永远只会是你一个人...”
“但作为代价,我的两女儿,就要被迫嫁人。”
“不是的灵语,那瑶瑶和端儿的感情,还用我明说吗?那颜颜和正儿,也是门当户对,双方自愿。你怎么就在这个婚事上,这么过不去呢?”
“我过不去?白无羁,到底是我过不去,还是你自己贪得无厌,想用自己的女儿,换取药王谷的富贵太平,你心里清楚。”
说罢,白夫人又是一把拉起跪在地上哭成泪人的白沐颜,心疼道:“颜颜,你听娘亲和你说,这门婚事你不能应啊。
你以为你爹会给你撑腰吗?你以为你嫁过去,药王谷就会成为你的靠山吗?
不会的,真的不会的。他不仅仅是你爹,他是药王谷的谷主白无羁啊,他哄骗你嫁人,只是为了能继续攀上卓然山这颗大树。
是咱们药王谷武力不足,是咱们药王谷要寻找靠山。你知道吗?你要是嫁过去,你就是他白无羁送上去的礼物。
没有人会管你的死活,也没有人会给你撑腰。
到了那,所有的一切,都得靠你自己,得靠正儿。可你知道的呀,正儿哪都好,但只要一涉及到他那个娘,和那个妹妹,他根本就不会管你的。
你相信娘,你不要嫁,你跟娘走,娘就是豁出命,都会护着你的。娘不要药王谷的万载千秋,也不要富贵荣华,娘只想要自己的女儿平安快乐。”
听着白夫人絮絮叨叨的这些话,母女二人近乎是抱头痛哭。
只是白夫人哭的是自己所托非人,连累女儿。而白沐颜哭的却是,她终于再一次,感到了母亲的爱意,浓重的爱意。
但就像一开始白无羁说的那样,作为享受着整个药王谷的宠爱长大的她,有责任,也有义务为药王谷贡献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不过只是嫁人而已,况且又是嫁给卓德正,她想过了,卓德正对她还不错,嫁过去问题不大。
卓佳佳虽然能作妖,但她也不差。所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她就不信,论一哭二闹三上吊,她还会输给卓佳佳?
至于卓夫人,相处得了就处,处不了就跑。实在不行就求求卓德正,搞个一纸休书,多半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反正名声这种东西,她是看透了,不稀罕了,大不了就是被人嚼嚼舌根,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她可是个尊贵的炼丹师,有了这门手艺,将来算是脱离了药王谷,离开了卓然山,也不不愁没有钱花。
最重要的是,如今母亲和姐姐都还疼她,只要她争气,将来的日子,多半也是有希望的。
念及此,白沐颜又认认真真的给白夫人磕了三个头,道:“母亲,嫁入卓家,我真的是心甘情愿。能知道母亲如此在乎颜颜,颜颜真的已经知足了。
至于卓家那些污糟的事情,还请母亲相信女儿,女儿长大了,女儿可以靠自己的本事,在另一个地方安身立命了。”
说罢,又是对着白沐瑶科磕了一个头,恭敬道:“姐姐,颜颜这几年,已经反省过了,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应该对姐姐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
如今,颜颜即将出嫁,惟愿姐姐此生无忧,幸福安康。”
其实,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白夫人和白沐瑶心里也清楚,只怕这门婚事,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了。
虽然还是很心疼白沐颜,但就像白沐颜说的那样,她长大了,愿意出去闯一闯,也是应该的事情。
只是唯一可惜的就是,她闯荡的方式,居然是嫁人。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她们自己争气,等到颜颜将来过不下去的时候,自然就有了可以选择的退路。
良久,白夫人看着白沐颜那倔强而又苍白的小脸,终于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苦涩道:“罢了罢了,儿大不由娘,你若执意如此,那便嫁吧。
但无论怎么样,你要记得,我是你的母亲,我哪怕拼上性命,也努力会护你周全的。”
闻言,白沐颜的脸上,立刻露出久违的笑容,破涕为笑道:“我知道,母亲,我什么都知道。我会好好的,我会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他们要是欺负我,我就第一时间给您传信,让您给我做主。
我会努力,让自己过的好,不靠任何人。”
看着自己小女儿满脸笑容的样子,白夫人的心里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