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好的对战利品进行分门别类的整理,白沐瑶也特意把场地安排在了半山腰的露台上。
这不,在白沐瑶的一脸期待下,邢德端爽快的把一兜子储物戒指,以及两条储物腰带都堆在小桌子上。
看着一兜子统一样式的储物戒指,白沐瑶的小脸,可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刷一下就掉下来了。
毕竟,就算是最有钱的药王谷统一标配的储物戒指,也不过就是四个立方米的大小,一般也就是能装点随身的东西罢了。
若是别的门派,那能有个两立方米就不错了。当然,更多的小门派,也是发不起这种储物戒指。
倒是六土,似乎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储物戒指,笑容倒很是灿烂,甚至偶尔还会拿起来仔细瞧瞧戒圈里纂刻的弟子姓名。
见此,白沐瑶纠结再三,还是没有忍住,好奇道:“有认识的吗?”
“目前还没有。”
虽然六土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但白沐瑶依旧从她上扬的嘴角中,感受到了她的美好心情。
说真的,白沐瑶也是头一次见,有人能在得知自己死了这么多同门在之后,依旧是心情大好。
思来想去,白沐瑶也只能是觉得,血炼门呀,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才会让她觉得很好的六土,表现出这样的反应。
再说回这些储物戒指,竟也小的出奇,只有一立方米的大小。
要知道,对于储物法器来说,储物空间越小,法器品质越差。而法器品质越差嘛,自然与主人之间的契约之力就越差。
尤其是这些主人已逝的小戒指,都不用邢德端出手,白沐瑶自己就可以破防。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些储物戒指内的物品,实在是太寒酸了。
大部分,就是一些换洗的衣物,干粮,很普通的金疮药,和一些人间通用的散碎银两。与其说这是修士的储物戒指,倒不如说是江湖侠客的随身物件。
只有很偶尔的几个戒指,才会有一些质地粗糙的辟谷丸,一看就是用来充饥的。
惟独那两条储物腰带,多少还像个样子,至少能找出来几样被白沐瑶看得上眼的药材,以及两把做工粗糙的铁剑,勉强能被称为是法器吧。
就这些东西,别说是白沐瑶看不上眼,就是邢德端都是微微一愣。
要知道,人家修士之间的货币,可不是什么散碎银子,而是灵石。
而自打金乌门成立开始,死邢德端手上的修士,也不少了。但能寒酸成这样的,还真是不多。
这不,犹豫再三,邢德端也是憋不住,询问道:“六土,这血炼门的日子,就这么,这么艰苦嘛?”
闻言,六土也是微微一愣,双眉微皱,暗道:这还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小姐,凭白的收了这么多储物戒指,竟还一点都看不上眼...
当然,这话她是不可能直接说的,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低声道:“这世道,不一直都是这样嘛,旱的旱死,捞的捞死。”
一瞬间,邢德端和白沐瑶也是双双小脸一红。
确实,这一年多来,他们俩凭借着金乌老祖的“遗产”,和黑玉蛛娘以及白夫人的各种馈赠,小日子过的可是格外的奢侈。
别说这身上穿的戴的,就说那顿顿灵米灵蔬灵兽肉的买菜钱,那都不是一般的修士能够拿的出来的。
否则,也不会有辟谷丹的存在。
而今天,被六土这么一说,两个人这才突然意识到,现在的金乌门,好像确实和一般意义上的小门派不太一样。
甚至,还比不上一般的小门派呢?
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势力,门派也好,家族也好,人家可都是有着各种来钱的渠道的。
比如说药王谷这样的大型门派,可不仅仅是和各大家族门派有着生意往来,更重要的是,人家在一些大型的修士集市,还会开设连锁的药王谷丹药专卖店,甚至还有一些修士集市的收益分红。
最重要的是,人家手里会有灵石矿脉。
这个,才是一般的门派,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再说是一些小门小户,人家也有不同的赚钱方式。好一点的,就开店营业,差一点的也会摆个小摊。总之,大家之所以能开门立派,那都肯定是能养活这一大家子的徒子徒孙的。
说到这,回头再看金乌门的这师徒俩,大概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那些来犯修士的随身储物法器。
想到这,邢德端不由的后背一凉。
天地良心,这种敛财方式,和血炼门有什么差距?左不过就一个是被动的,一个是主动的。这下好了,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别说谁不干净。
要知道,他建立金乌门,可不仅仅想给白沐瑶一个家,也想换一种方式来怀念金乌老祖。
可现在,金乌老祖要是知道,邢德端为了纪念他,搞了一个这么一个不干不净的邪教,靠击杀来犯修士敛财发家,那估计金乌老祖都得恨不得化身一道天雷,直接将青冥山劈个干净。
念及此,邢德端也是第一次开始正式考虑,他们能弄一个什么样的正当营生?
当然,人家白沐瑶也不傻,很快也就反应过来哪里不对,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道:“要不,我再尝试一下炼丹?”
虽说她也知道自己没什么炼丹天赋,但是这种事吧,到底是没有尝试过,她也不愿意认命。
而且,在她心里,不就是炼丹嘛?想想她这些年,看来多少医书,关于炼丹用到的那些药理,她还有很清楚。
正好现在有了机会,借机试一试,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对此,邢德端则是双手赞同。毕竟,对于邢德端来说,让白沐瑶研究研究炼丹,总要比嚯嚯他和六土,练什么针灸要好的多。
至于六土,虽然明知道自己没什么话语权,但还是微笑着鼓励道:“那你小心点,我听说,炼丹练不好,会炸炉,挺危险的。”
“放心吧,我就是试试...”
然而,别看白沐瑶说的信誓旦旦,她这心里,终究还是慌的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