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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晓英不知何时进的学校,手上拿着一根柳枝,脚下拼命地踹着蓝素诗。她面目狰狞,状若癫狂。

“不要脸的,我要是你早就找块墙撞死了,要不要脸!你一天到晚吃的是屎吗?这么吃出你这种垃圾!你死不死……”

“蓝素诗妈妈,你冷静一点,有什么话跟孩子好好说……”数学高老师也在教室里,他正拼命拦着蓝晓英。可惜也无法完全拦住发飙的中年妇女,眼镜都被打歪了。

蓝素诗抱着脑袋,蜷缩着蹲在地上不闪也不躲,任由蓝晓英死命踢打。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一声惨叫也没有。只有偶尔从喉咙深处发出嘶声以及身体的微微颤抖,才能让人感觉到她所经历的疼痛。

“阿姨阿姨,您冷静一下……”苏陌怔了一下,也连忙上前阻拦,他和高老师合力,总算是把她拦住了。

“畜生,简直不要个脸,怎么有你这种垃圾……”蓝晓英把手上的柳条扔掉,坐在座位上喘着气,口中依然骂骂咧咧。

“蓝素诗,快起来快起来,你没事吧?”高老师连忙把蓝素诗搀扶起来,用眼神示意苏陌安慰她,然后苦笑着走到蓝晓英面前,“蓝素诗妈妈,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不要那么激动嘛,蓝素诗的表现一向都很好的,这次也不能怪她,毕竟是一中试卷,成绩有点小小波动也是很正常的。”

“你还好吗?”苏陌小声问。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蓝素诗的妈妈专程到学校来,听上去好像是因为蓝素诗这次的月考成绩。

蓝素诗点点头,低着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下嘴唇上清晰可见一排深深的牙印。

“好什么?我就整天看她吊儿郎当,三心二意!”

“哪有哪有,蓝素诗那么认真一孩子……”

苏陌走到讲台上,黑板上贴着的月考成绩单还没有撕下来,他飞快的瞥了一眼,上面没有林悠冉和苏烛萤的名字,苏陌依然高居榜首,第二名却是苏礼诗,蓝素诗排到了第三。

苏礼诗期中考试是藏拙,月考应该是她的正常水平。

而且经过一个多月的适应,苏礼诗也已经逐渐习惯了这个时代的学习进度。所以超过蓝素诗,苏陌并没有很惊讶。蓝晓英也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才专程来到学校。

不过……即使不看排名,蓝素诗的成绩也的确有所退步。这次的试卷比期中考试要简单一些,全班绝大部分人在分数上都有了提升,但是蓝素诗却不进反退,虽然退的不多。

蓝晓英还在跟高老师交谈,她的神情逐渐平静,可是又突然尖锐,情绪波动很大。

苏陌在一旁也没说话,这次他比蓝素诗高了近一百分,说什么都容易让蓝晓英把矛头再次对准蓝素诗。

蓝晓英和高老师交谈了好久,中间又哭又笑,终于拉着蓝素诗离开了。

苏陌关了灯锁了门,和高老师跟在两人身后。蓝晓英还在骂着蓝素诗,用手指戳她的头。由于力道相对而言不算很大,苏陌也没说话。

蓝晓英骑着一个破旧的电瓶车,蓝素诗低着头坐在后面。蓝晓英骂了一句,一拉油门,电瓶车很快消失在苏陌和高老师的视野中。

高老师指了指一旁的雪铁龙,和蔼地笑道:“现在晚上的公交已经没了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谢谢高老师。”苏陌没有拒绝,省了打的费。

“哎呀……蓝素诗也是可怜,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家长哦……哎。”高老师坐进车里,脚踩油门,脸上先是感慨,但是又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掩口不提。

由于蓝素诗的外貌异于常人,他也听说过蓝素诗的传言,说她的妈妈崇洋媚外又被外国男人抛弃了。今天看来,差不多应该没错。

但是在学生面前,也实在不好说别人的家庭。

“蓝素诗妈妈,好像是清河大学出来的,她是96年入学的。”苏陌道。

“嗯?”高老师一惊,他不过是个二本师范出来的,在当时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和清河大学这个双一流的211比起来,差得不止一星半点。

“你怎么知道的?”高老师脸上不信,这太匪夷所思了。他一直以为以蓝晓英的素质,应该只是一个没文化的普通中年妇女,没想到却是一尊大神!

当然也不是说清河大学出来的素质就一定高,但是从蓝晓英的谈吐来看,真不觉得她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脾气又差又古怪,其他和普通中年妇女真的差不多。

苏陌淡淡地道:“我问过校长,校长那里有学生家长的档案和资料……她变成这样,可能是心理上有什么疾病吧,至少有躁郁症,毕竟……”

高老师叹了口气,点头表示同意:“我看也像……倒是可怜了蓝素诗,希望她能早点念出去读大学吧,我教了这么多年,都很少看见像她这么认真的学生,只要正常发挥,普通的985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倒是,我也没见过像她这么坚强的人。”

“你啊,要是能跟人家蓝素诗学学就好了,你要是有她一半用功,今年就可以提前高考去清北了!”

苏陌倚着车窗,苦笑道:“高老师,您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诗和远方,有的只是眼前的苟且。”

“小小年纪,感慨还挺多。”高老师脸色复杂,他突然想起来苏陌的父母早已去世了。自己也不好再劝什么了,毕竟他没有经历过苏陌经历过的事情。

仔细想想,苏陌这句话真的太真实了。现在谁有闲心去考虑诗和远方呢?谁不是为了眼前的生活,庸庸碌碌苟且偷生?

他自己也早已忘记了大学毕业时的理想,满脑子都是评优和职称,放假的时候再找补习班赚点外快。

高老师摸了摸日益后退的发际线,心里感慨,随口问道:“对了,你和林悠冉晚自习去哪了,怎么没看到你们?”

苏陌眼帘低垂:“吵架了,她明天就不来了。”

高老师又一惊:“不来了?”

“嗯,她回一中了,是我的错。”苏陌点点头。

“你这傻孩子呦!女生是要哄的啊!”高老师脸上痛心疾首。

“以后会去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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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最近因为家里的压力、个人的原因还有身体精神状况,所以最近一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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